顧淮錦在後院待的有一些無聊,等了半天都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祁淵似乎真的去參加訂婚禮了,把他給丟在這裏。難道所謂的“驚喜”只不過是自己的預感出了差錯

    顧淮錦有些窘迫,他本來對於這總事情向來不在意,如今卻學會胡思亂想。若是讓祁淵知道,不知道會怎麼嘲笑他,煩躁揉了揉腦袋,找了一小塊草坪坐下,低頭拔草。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夜裏有些冷,音樂有焰火的聲,顧淮錦擡頭,看着漫天的煙花有一瞬間愣住,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煙花,絢麗的焰火將整個夜空都照亮,那份美麗印在顧淮錦的瞳孔中久久沒有消散。

    那是,薩博先生給自己女兒準備的禮物嗎真好.......

    “阿淮。”顧淮錦擡頭看着煙花,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頭看去就見到西裝革履的祁淵朝着自己走了過來。男人在他的身邊單膝着地,手裏拿着一個小小的盒子。

    “雖然婚禮只是一個形式,但是我依舊想要給你,願意嫁給我嗎”祁淵語氣溫和,眼底滿是期待。

    他還挺喜歡那個紅本本的,證明着從此之後,他們就是屬於彼此的伴侶。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結婚卻依舊不能白頭偕老的人,但是祁淵覺得,他跟顧淮錦還有無數的“白頭”要一起走過。

    祁淵覺得自己其實挺卑鄙的,阿淮年紀小,又從小生活在孤兒院,接觸的東西很好,而自己在阿淮還沒有明白情愛爲何物的時候就將人拐在身邊。祁淵不知道顧淮錦以後會不會喜歡上其他人,但是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放手,除非他死了,否則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阿淮離他而去,投入別人的懷抱。

    有一種說法叫做愛他就應該放手,給他應有的幸福。但是祁淵承認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顧淮錦的幸福必須由他給予,否則他必將毀了一切。

    恨他也好,怨他也罷,既然認定了,這輩子都別想甩掉。

    “我還未成年,你這是犯法的。”雖然顧淮錦現在格外開心,很想點頭答應下來。但是還是相當“矜持”,淺笑看着祁淵,一副需要忍着考慮的樣子。

    “沒關係,我們可以先辦事,後領證。”祁淵眼底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對於拐帶未成年這種事情絲毫沒有罪惡感。

    “薩博叔叔女兒的訂婚宴都有焰火,我的只有戒指嗎沒誠意。”顧淮錦輕笑出聲,逗着祁淵。

    “誰說那焰火是給瑟琳娜的,那明明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祁淵一把將人摟入懷裏,強行給人套上了戒指。顧淮錦是他的,生生世世都別想跑。

    幾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鼓起來的肚子已經成爲了顧淮錦的負擔,他晚上睡覺的時候只能夠側躺着,避免壓着肚子,也避免自己被肚子給壓着。

    睡夢之中只覺得肚子疼的厲害,就像是被匕首貫穿一般,這份疼痛讓顧淮錦想起,自己還是貓咪的時候,被匕首捅了肚子的感覺。滿頭冷汗的睜開眼睛,顧淮錦伸手拽了拽祁淵的胳膊。

    “怎麼了”隨着預產期一天天接近,祁淵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安穩覺。時時刻刻都觀察着小傢伙的狀態,就怕顧淮錦出什麼事。

    “肚子疼,我們去醫院。”顧淮錦疼的話都說不清,但是還算是冷靜,蜷縮在牀上臉色蒼白。疼痛帶走了他的力氣,這會兒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醫院。

    “老大。”肖林陪在祁淵的身邊,一起在手術室外呆着,忐忑不安開口:“男人懷孕我們也是第一次見,若真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是保大還是保小。”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問這話時間地點都不對,但是難以避免。肖林剛當醫生的時候,會因爲病患家屬的喜怒哀樂而影響到自己的情緒。後來也就習慣了,麻木了。他們不是神,他們只是在從死神的手裏面搶人而已。

    生老病死,本來就是每個人無法躲避的東西。

    “不存在保大保小,兩個人我都要。”祁淵聲音有些發抖,季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祁淵不敢確定,小傢伙會不會順順利利生下那個孩子。

    肖林還想安慰兩句,但是對上祁淵難看的臉色,頓時不敢吭氣。坐在椅子上看着祁淵走來走去,那急切的樣子,和普通男人沒有什麼區別。

    在兩個人焦躁不安的等待下,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小護士懷裏抱着一個寶寶走了出來:“恭喜祁先生,是個兒子,父子都安好。”小護士壓下心底那種奇怪的感覺,笑眯眯祝賀了一句。

    “阿淮呢”奈何祁淵現在對寶寶一旦都不感興趣,他現在只想知道,顧淮錦怎麼樣了。

    “他還在休息.......”小護士還想說點什麼,就被祁淵擠開,看着匆匆忙忙往手術室走的男人,小護士無奈搖了搖頭,眼底卻滿是笑意。她見多了一家人呼啦啦全部衝上前來看寶寶,將孕婦丟在一邊不管的,卻不知道,其實在剛剛生完孩子的時候,任何一位母親都格外脆弱。她們纔是最需要照顧的。

    唉,果然好男人都去搞基了。

    手術室裏消毒水的味混雜着血腥味,光是聞着祁淵就心疼不已。阿淮有多麼怕疼他心裏清楚,這次卻受了這麼大的苦。看着躺在牀上,疲憊閉着眼睛休息的顧淮錦,祁淵心疼的說不出話,只能握緊人的手。

    “怎麼不去看寶寶”顧淮錦的聲音因爲慘叫而變得沙啞,偏頭看着站在自己牀邊,眼眶都紅了的男人。顧淮錦指尖輕輕撓了撓人的掌心,語氣裏帶着點疑惑。

    “不看小混蛋,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受罪。”祁淵低頭在人掌心落下一吻,憤懣出聲。

    “不許說我兒子是小混蛋。”顧淮錦失笑出聲,戳了戳人臉頰,很少見到祁淵無理取鬧的樣子,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我不僅要說他,還要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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