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黑氣環繞着李憶威,夜色之下若隱若現,若不仔細觀察,真的不會輕易發現那些黑氣。
四周的環境陰森又恐怖,不少被波及的人已經遠遠離開,都怕被李憶威牽扯在其中。
李憶威睜開眼睛盯着李憶慧,那種感覺,就像是沉睡的惡魔甦醒後盯上了自己的食物,目光之中,盡是赤裸裸的慾望。
殺戮的慾望。
李憶慧看到這幅模樣的李憶威也震驚了,這與曾經李家那個病殃殃快要死掉的李家廢物,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以前的李憶威,身子虛弱,根骨不齊,大家嘲笑他是廢物不是沒有原因的,就是刮一場大風,都有可能給他吹跑了。
可是,現在這個李憶威呢?
雖說身形依舊單薄,但是脫下衣服以後,那單薄的身體卻擁有異常強健的肌肉,那皮膚上遍佈如同被野獸撕裂的傷疤,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那真的是人能承受的傷嗎?
那真的是人類的身體嗎?
大雨傾盆,雷龍電閃之下李憶威的全身都是雨水與鮮血,此刻的李憶威,完全失去了一個人應有的樣子。
若是問他最像什麼?
那無疑是一個惡魔。
“不怕死,就跟我來吧!”
李憶威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的向着冀春樓走去,這就是他給李憶慧的戰書。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戰士都有自己引以爲傲的戰魂,這種堂堂正正又勢均力敵的挑戰是不可以拒絕了,一旦戰魂蒙羞,那將會影響今後的修煉。
李憶慧就是再陰險狡詐,這種面對面的挑戰,他也不得不接下。
況且,李憶慧也不怕他李憶威,李憶慧可是貨真價實的戰靈。
若是單挑打不過李憶威,那自己豈不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我倒要看看,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藝高人膽大,李憶慧跟了過去,他還真不信李憶威能強到挑戰戰靈的地步。
要知道這世界裏,‘個性’雖然重要,但是境界也絕對是難以跨越的天塹。
肉體都可以鍛鍊,每個人都可以通過鍛鍊成爲戰士,但是想要像李憶威這樣覺醒個性絕對是非常困難的。
但是有些天賦是天生的,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所突破。
而且與戰靈境相比,普通人打架,通過打鬥,破壞的都是別人的肉體,也就是外傷。
可是擁有戰氣的戰靈境的戰鬥方式就不一樣了,戰靈可以通過戰鬥,把自己的戰氣打進敵人的身體,由內部破壞敵人的骨骼筋肉,甚至是臟腑。
外部抗擊打能力可以通過鍛鍊抵抗更強大的攻擊,可是臟腑卻無法鍛鍊,一個人無論多強,臟腑都是脆弱不堪的。
這就是戰士永遠不可能打敗戰靈的原因,也正是李憶慧自信的原因。
但是也許有些人是個例外。
李憶威就是那些例外其中的一個,若是李憶慧知道李憶威曾經幹過的那些事,怕是也會震驚到不可思議,再也不敢對李憶威心生小視了吧?
冒着風雨,二人便來到了冀春樓,李憶威開始並不知道冀春樓是什麼地方,到了才發現,這裏竟然是家妓院。
李憶威來這的目的就是奔着人多來的,如今二人冒着大雨站在冀春樓的門口,還真讓不少人擠在門口與窗臺,藉着酒勁,看着熱鬧。
二人的樣子很是奇怪,特里爾李憶威一身鮮血,怎麼看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這應該是一場決鬥,也許還會是一場生死決鬥。
“這不是李憶慧嗎?
他對面那個小子是誰啊?
他們是要決鬥嗎?”
“那個受了很多傷的人好像在哪見過呢?
臉熟,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李憶威!那人竟然是李憶威!不是說他三年前就死了嗎?
怎麼還會活着?”
“難怪李憶慧要跟他決鬥了,這可有好戲看了。”
在場的人議論紛紛,看熱鬧是所有人的一種天性,特別是李家這種大戶人家裏的矛盾,總會成爲普通人茶餘飯後討論的閒話。
對於這羣人的反應,李憶威很滿意,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已經基本恢復了。
對於李憶威已經死了這件事,對於有些人確實忌憚。
沒人知道李憶威爲什麼還活着,而且竟然還要跟李憶慧決鬥,那不是再一次找死嗎?
李憶慧在這夕臨城裏的年輕一代中,那可是成名多年的佼佼者,李憶威以戰士的實力去挑戰他,那與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
風雨之中,李憶威伸出食指指着天空,一道閃電過後,傳來轟轟雷鳴。
“一招!你是我哥,今日死鬥,我讓你一招!”
李憶威放下右手指着李憶慧,臉上露出自信又十分囂張的笑容。
這一幕,在場的人無不震驚,以後戰士挑戰戰師?
還敢口出狂言讓人一招?
你是瘋了還是腦袋進水了?
“臥槽!戰士挑戰戰靈?
!我沒聽錯吧?
!”
“瘋了,這小子瘋了!這不是找死嗎?”
“來來來,這麼多人都在這看着呢,有沒有人賭一把?
我壓這小子一招就會被打死!”
“我覺得沒這麼簡單,我壓三招!”
“他這麼有信心,我壓五招!”
……看熱鬧的從來都不嫌事大,這羣賭徒酒鬼這種時候更是不能錯過這種機會。
此時此刻,萬衆矚目,這正是李憶威所要的效果,不知不覺中,這裏,已經變成了李憶威的主場。
他們不看好自己,李憶威不在乎,從褲兜裏掏出他這所有的家當,十枚金幣,衝着人羣喊到:“我賭李憶慧今日必死!”
這話一出,熱鬧的人羣都靜了下來,還有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嗎?
竟然決鬥在即,還敢出言挑釁?
戰士賭戰靈死?
真是不知死活!這話一出口,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李憶威把戰靈境當成了什麼?
所有人都覺得李憶威這是口出狂言,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