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荷知道其中有貓膩,那就順其自然,將計就計,把那冒着熱氣的辣醬雞塊推到了李憶威面前,看破不說破,看你接下來怎麼做。
李憶威自然知道其中奧妙,不露聲色的推回了寧夏荷的面前,一臉真誠的笑容好像再說一件最誠心的話似的。
“正所謂女士優先,這等美味自然需要客人先品嚐,哪有一個大男人先來的道理?”
寧夏荷更加確定了李憶威的小心思,勸將不如激將,看你如何應付,然後開口說道:“你這如此主動,怕不是這裏有毒,你不敢喫吧?”
李憶威眉頭一皺,這話可沒法接下去了,再不喫可就明擺着有問題了,這可如何是好?
躲在門外看熱鬧的藍洲豬臉一喜,露出被辣的通紅的舌頭,好你個李憶威,你可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剛剛你給我喫的裝了那麼點辣椒醬我都辣的受不了,這次這滿滿一鍋通紅通紅的,我看你怎麼喫?
還辣不死你了?
寧夏荷注意到了李憶威微微皺起的眉頭,她更加確定了這東西絕對有古怪,否則李憶威幹嘛會露出如此表情?
他在猶豫什麼?
可是李憶威也是個狼滅,比狠人多了三點一橫,狠人中的王者!略微猶豫的一剎那,拿起筷子,就從鍋裏夾出來一塊裹滿了超級辣醬的雞肉塊。
“滴答,滴答。”
一滴滴血紅色粘稠的辣醬就像火焰一樣通紅,李憶威就算是沒嘗也知道這究竟代表着什麼。
地球上的死神辣椒,估計也就是如此吧?
李憶威看着這沾滿辣醬的雞肉塊,心裏清楚明天身體肯定是保不住了。
問題是若是不喫,在跟寧夏荷打下去,身體是保住了,貞操和小命估計就保不住了。
正所謂身體保不住了還能長回來,貞操沒了這輩子我都不乾淨了,魚和熊掌還不能兼得呢,李憶威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李憶威一咬牙,一跺腳,選擇了放棄身體,先抱住貞操和小命要緊! 李憶威一張嘴,一口便吞下了那整塊塗滿辣醬的雞肉塊,然後點着頭,大口大口的開始咀嚼起來,那表情就像是在喫什麼美味珍饈一般,簡直讓人看了就流口水。
寧夏荷有些疑惑,這東西這麼好喫嗎?
怎麼看李憶威的樣子並沒有什麼問題?
而藍洲更加喫驚的看着李憶威,剛纔它可吃了一點點就差點沒犧牲,難道李憶威把東西改了?
這次喫的不是那超級辣椒醬了?
而李憶威在大快朵頤的同時,還發出了一聲大吼:“爽!過癮!”
這一聲發自肺腑的讚歎讓藍洲與寧夏荷都十分疑惑不解,難道這李憶威做的真是山珍海味?
“這味道,簡直好喫到爆炸了!這鮮嫩的雞肉炸的外酥裏嫩,咬上一口直接彈到你的牙齒!配上這辣度剛剛的辣醬,一口下去火辣辣的像是要噴火一樣!那種感覺簡直爽爆了!我整個人彷彿都在這個時候燃燒起來了!這簡直是絕了!極品!我李憶威願稱之爲天下第一美食!”
李憶威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震撼到了寧夏荷與藍洲,看李憶威那發自肺腑的豪言壯語一點都不摻假,難道李憶威真的沒說謊?
“哎。”
正當一人一豬心生疑惑之時,李憶威卻又重重的嘆了一口粗氣,那一聲低沉的嘆息與剛剛的慷慨激昂產生了鮮明的對比,彷彿充滿着無盡的哀傷。
“怎麼了?”
若是真的倒是也說得過去,可是若是假的,李憶威都吃了,那還能有什麼毒嗎?
“哎,沒什麼,這等美食你們竟然還在擔心,我作爲一個廚子,我感覺我很失敗啊。”
李憶威的聲音充滿着滄桑感,讓人一聽都有些無法拒絕李憶威的美意。
生怕再次拒絕以後,傷到這位廚師最後的自尊。
寧夏荷哪怕疑心在重,到了這時候,也不好意思在拒絕。
人家李憶威都吃了,證明沒毒,這還猶豫什麼?
寧夏荷剛剛提起筷子,夾起來一塊裹滿辣椒醬的雞肉塊,剛想喫一口,可是她卻注意到了李憶威不對勁。
李憶威的眼睛之中充滿着淚光,雙眼泛紅,好像要哭一樣。
寧夏荷放下了筷子,李憶威哭了?
這簡直是天下奇聞,按照李憶威這操蛋性格他能哭,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再從北面落下,都不可能見到李憶威哭!可是現在李憶威就是哭了,這讓寧夏荷如何能不警戒?
事出反常必有妖,特別是在面對李憶威這種心眼比誰都多的人,更是馬虎不得。
寧夏荷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後關切的問,其實她只是注意到了李憶威的不對勁。
“你這是怎麼了?
眼睛怎麼紅了?
要不要我幫你吹一吹?”
李憶威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
可是李憶威的眼睛在這時候更紅了,而且眼中淚花翻滾,似乎有控制不住要落下的可能。
這一幕讓寧夏荷更加覺得李憶威有問題,正常人怎麼可能會聊的好好的,說哭就哭呢?
“有事你就說出了吧,說出來,心裏也許會好受一點。”
寧夏荷說的好像很真誠,更多的其實是在試探李憶威接下來的表現。
藍洲也十分奇怪李憶威是怎麼回事,在它的印象裏李憶威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怎麼會哭呢?
而李憶威接下來的表現,更加讓一人一豬有些頭大,這到底怎麼回事?
“嗚哇哇!哇!”
李憶威竟然忍不住淚水,開始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哭的像個孩子,哭的讓人聽到以後異常揪心,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一個大男人的淚水,往往比一個女人的眼淚更加具有感染力。
“說吧,有什麼說出來就好了,別忍着,說出來就好受多了。”
寧夏荷再怎麼粗魯無禮,她也是個女人,見到李憶威哭的如此傷心她也在心中生出本能的柔軟,開始安慰李憶威。
李憶威一聽這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哭的稀里嘩啦,如同暴雨傾盆一般,就差把屋子給淹了。
“哇嗚嗚,我,我想起來,我媽了。”
李憶威哽咽着,終於說出了隱藏在他心裏的祕密。
“別哭了,想媽了就回去看看,這有什麼可哭的?”
而寧夏荷很奇怪,你想起來你媽,你哭什麼啊?
至於嗎?
挺大個老爺們,想到媽還哭?
這算什麼事?
李憶威搖了搖頭,說出了這一番他從來都沒跟任何人提起來過的傷心往事。
往事不堪回首,兒行千里母擔憂,母行千里兒不愁。
李憶威也在這時候終於明白了這句話其中的含義。
可是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