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魚穿一身黑色小西裝，打着領帶，搭配一雙黑皮鞋。
看起來有股子職場精英的味兒。
楊宓圍着他轉了一圈，點評道：“不錯，這副行頭有公事公辦的感覺，有助於談判。”
“呃......其實我還是覺得穿常服比較好，那樣容易拉關係。”
“我不就是穿的常服嘛，我幫你拉關係，你強硬一點，每差一個點就差幾百萬，不能便宜公司。”
聞言，慕魚打量過去。
楊宓穿的是一件橘紅色連衣裙，不是在家穿的睡裙，這件更正式一些，而且更好看。
搭配着低雙馬尾，有種鄰家少女感，活潑又不失清新。
“算了，不想那麼多，咱們走吧。”
“嗯。”
隨後，兩人下樓，開車去公司。
......
克頓木萌經紀公司。
孟雪看慕魚和楊宓的打扮，雖然有點奇怪，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親切地招呼兩人坐下，讓助理上茶。
“小魚，宓宓，你們倆怎麼有空來公司？是有什麼事嗎？”
“就是好幾天沒見，想你了唄。”
楊宓走到孟雪身後，趴到她的背上撒嬌。
那親暱的模樣，知道的是藝人和經紀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兒媳婦和婆婆呢。
這時，慕魚也跟着附和：“我們倆就是閒了，來公司轉轉，順便還有點小事。”
“哦？”
孟雪有點疑惑：“什麼事啊？是有關《萌面歌王》的，還是有關《杉杉》的？”
慕魚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孟姨，您覺得《萌面歌王》的前景怎麼樣？”
“前景。”
孟雪重複了這兩個字，隨後皺着眉頭想了想：“目前來看，還不錯，有希望成爲一部大火的綜藝，能給公司帶來不少收益。”
說到這兒，她看向慕魚，臉上掛着寵溺地微笑：“你的功勞最大。”
“孟姨您過獎了，我只不過提供了一個想法，能成功主要還是您的統籌調度。”
“少在這捧我了，趕緊說說你有什麼事。”
“確實是小事。”
慕魚挺直腰桿，正了正臉色：“孟姨，《萌面歌王》已經步入正軌了，前景很好，而我又有了個關於綜藝的想法，不知道公司有沒有興趣製作。”
“哦？”
孟雪終於明白了，這倆人打扮成這樣，原來是來談條件的。
她忍住笑意，接着道：“如果確實是不錯的節目，公司自然願意投資製作，你先說說看。”
“是一個親子類綜藝，主打明星萌娃和親情的。”
慕魚沒有說詳細，在合作條款沒有確定的情況下，不敢說，害怕被公司吞了。
雖然這個可能性極小，但也不得不防備。
孟雪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這次你想怎麼合作？”
“我是這樣想的，新綜藝製作出來不一定受歡迎，風險很大。公司你對我這麼好，這個風險決不能讓公司來承擔。所以，我想出資100%，公司負責製作和營銷，咱們五五分賬。”
慕魚說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靜等着迴應。
楊宓也沒說話，輕輕給孟雪捏着肩。
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
說實話，這有點出乎孟雪的意料。
在當前《萌面歌王》已經可預見的，能獲得巨大利益的情況下，她以爲慕魚會被衝昏頭腦，上來就獅子大張口。
沒想到，竟然只是提了五五分的要求。
還挺理智的。
可能會有人覺得，出全資，出創意，拿大頭不應該嗎？
應該。
前提是有能力把節目製作出來，有能力賣給電視臺和視頻網站，有能力在電視臺手裏拿到好的分成。
同時保證節目版權不被吞掉，防止被電視臺換個名字，稍微做些改動就把你撇開。
還要有能力收回款項。
除此之外，要有能力抗住同行的眼紅嫉妒和詆譭，有能力在遇到抄襲時維護自己的利益。
甚至，有時候還要頂住來自電廣的壓力。
這些，都需要過硬的人脈和背景纔行。
慕魚現在有這些東西嗎？
並沒有。
所以，在沒有足夠自保能力的時候，就必須得讓利，相當於拿保護費。
否則會處處被人欺負。
有人會說，被抄襲，被電視臺吞，拿不到回款，去法院起訴不就行了？
還真不行。
人家自然有各種各樣的方法規避這些，即便真的打官司，拖個一兩年都是短的。
你耗得起嗎？
現實就是這樣，在無法改變它的時候，只能適應它。
慕魚很有自知之明。
現在的他還不是一棵參天大樹，影響力很小，所以壓根兒沒想過要拿大頭，在全資的情況下，依然只提了五成。
當然，說是全資，其實成本也不高。
《勞資去哪兒》和《萌面歌王》不同，不需要頂尖的設備和場地。
最主要的開銷來自六對兒明星爸爸和孩子的片酬，其次就是數百人的製作團隊的工資。
都不算高。
這年代，名氣一般的明星，錄製綜藝的片酬並不高。
六對兒加起來用不到兩千萬。
再加上工資，後期製作和營銷，三千來萬差不多了。
這個錢，慕魚正好有，那就是《萌面歌王》的分成。
辦公室。
孟雪面色淡然的問道：“小魚，這是你的底線了？”
“是。”
慕魚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的底線是四六，但不能表現出來。
這時，身後的楊宓說道：“孟姨，我覺得吧，咱們都是一家人，中午一起喫飯，邊喫邊聊，沒必要這麼正式。”
“是，咱們確實是一家人。”
孟雪點了點頭，嘴角還忍不住浮起一抹微笑。
甚至還有一絲惡趣味在裏面。
因爲她知道慕魚和楊宓兩人聽不懂她的意思。
“你們倆打算把我拉到餐桌上，多灌幾杯酒，多叫幾聲姨，然後把分成的事情搞定？”
“怎麼會。”
楊宓憨笑一聲，接着說道：“您那麼疼我們倆，即便我們什麼都不做，您肯定還會讓着我們的，你說是吧，慕慕。”
“當然，我能有現在的發展，全是孟姨關照。”
“停停停。”
孟雪哭笑不得：“你們倆擱這兒給我灌迷魂湯呢？不就是分成嘛，我對你們倆絕對不小氣，就五五了。”
聞言，慕魚瞬間開心起來：“謝謝孟姨，中午我請您喫飯。”
“那感情好，這樣吧，你們倆跟我一起回家，中午咱們做飯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