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
錢塘江兩岸，無數停在樹梢之上的鳥兒，成全結對的飛掠而來。
有山鶉、雉雞、褐馬雞、木雀、沙百靈、沙鵬、沙雀…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這些鳥兒在虛空之上盤旋，組合成了‘佛法無邊’四個字。
“佛先道後，佛法無邊~”
詭異的一幕出現。
那密密麻麻，足足有數萬只的鳥兒，竟然同一時間口吐人言，發出了稚聲稚氣的聲音。
見到這一幕，白素貞，小青再次震撼了。
她們都是妖，在未成仙之前，是無法修煉高深的仙術的。
如今可以肯定，伏虎羅漢施展的就是仙術，也就是佛門所說的佛法神通。
但仙人也不是萬能的，仙術也分高低，是需要花費時間去修煉的。
而同時掌控千萬飛鳥，口吐人言，她們的確還未曾見過。
“你厲害，本仙甘拜下風。”
牧白撇撇嘴，隨口敷衍道。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方纔降龍用佛門迷失通知了其他羅漢。
眼下佛門很多羅漢或者已經抵達了錢塘江，隱藏在附近靜觀其變，或者有些在趕來的途中。
哪怕牧白這一場贏了伏虎羅漢又如何？
其他羅漢繼續跳出來找牧白比試，沒完沒了的，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所以，當場認輸最好了。
當然，牧白的性格很記仇，認輸不代表他以後不會連本帶利的償還回來。
牧白的打算是，今日準備的不充分。
改日準備好了，打算在白蛇傳祕境，在佛門和天庭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場鴻蒙宮收徒的盛大儀式。
屆時，專治各種不服。
“仙長，你還未出手，就直接開口認輸，這是看不起我伏虎，還是看不起我佛門？”
伏虎羅漢皺眉道。
“我認輸了呀，這不是你要的結局嗎？眼下我可以走了吧？”
牧白聳聳肩說道。
“既然仙長認輸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道不如佛？那是不是意味着仙長的仙術不如我伏虎？”
伏虎羅漢說道：“既然如此的話，你那弟子入我佛門，做我佛門的八部天龍衆可好？”
“師傅，弟子不想加入佛門呀，聽說佛門的聖賢都喜歡抓一些妖爲坐騎，弟子加入佛門，只不準會淪爲代步工具。”
聞人慕靈搖着螓首，心急如焚的說道。
“你過份了…”
牧白儘量剋制着爆發的情緒。
“仙長，小僧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輸於我，就證明你仙術遜色小僧，那愛徒加入我佛門，修煉佛法，豈不是更有前途？”
伏虎羅漢強勢的說道。
“伏虎羅漢，按照你的邏輯，若你輸給我道門，是不是也得棄佛入道呀？”
就在此刻，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
卻見蒼穹之上，不知何時，紫氣遍佈，妙音陣陣，天花亂墜。
一道妙曼無雙的身影，乘坐一隻通體雪白的仙鶴，頃刻間便抵達了錢塘江水面。
她肌膚勝雪，隱隱有光澤流動，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特別是一對眼睛，閃動着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這種姿色，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九天玄女？”
牧白也是大感訝然。
九天玄女，俗稱九天娘娘，乃道教法力通神的仙人，在天庭和民間，地位都非常之高。
“本仙受故人所託，來探望下她的妹妹，湊巧見到了你們佛門和那位白衣公子比試的一幕。”
淡淡的瞥了眼牧白，九天玄女道：“你們佛門若想較個高下，本仙奉陪到底便是了，何必欺我道教一個小仙人？你們難道不知道，人間修士，靠一己之力修成虛仙，是何等的艱難？”
這話，登時讓降龍和伏虎嘴角都抽搐起來。
牧白神通何等之高？
怎麼可能是散仙？
這特麼的不是扯淡麼？
當然，他們也意識到，九天玄女之所以稱牧白爲散仙，肯定沒有見到之前牧白千里冰封，躍龍門的一幕。
否則斷然不敢如此說的。
而牧白也是面露沉思。
對於九天玄女稱呼自己爲散仙，牧白並不計較。
畢竟若論真實的修爲。
如今的他，連仙還不是。
讓他驚訝的是，九天玄女口中所言的受故人所託，來探望她的妹妹。
這故人十有八九是嫦娥了。
但這白蛇傳的世界，真的也有嫦娥的存在麼？
或者嫦娥之前在白蛇傳祕境顯聖過？和九天玄女有過接觸？
又或者？
九天玄女也是地星的召喚靈，和聞人牧月認識？
“慕靈，本仙是你姐姐的朋友，咦？你不是一條魚嗎？怎麼變成龍身了？”
九天玄女目光看向聞人慕靈，發出了驚訝之聲。
“是師傅打開了龍門，我躍過去，便脫變成龍了。”
聞人慕靈解釋道。
“尊駕是？”
九天玄女看向牧白的眼神變得凝重和好奇起來。
因爲強行撕開龍界的大門，非尋常仙人能做到的。
“在下白衣染霜華，來自鴻蒙鎮天宮。”
牧白抱拳作揖。
“鴻蒙鎮天宮？就是在殭屍祕境，大戰旱魃和後卿的鴻蒙鎮天宮？”
九天玄女美目映着驚愕。
這話，登時讓牧白內心的猜測多了幾分。
祕境和祕境如同一個世界和另外一個世界。
發生在殭屍祕境的事情，按照常理，九天玄女會不知情的。
而九天玄女卻如數家珍，除非嫦娥告訴對方，又或者她本身就是地星的召喚靈。
“九天娘娘，這佛道之爭，自古以來便有，我們佛門和道門雖然各有計較，但你可曾說過，佛本是道這話？”
等彼此談話結束，伏虎羅漢才沉聲打岔。
“佛道各有千秋，我等道教仙人和你佛門羅漢，雖偶有意氣之爭，但從未如此大言不慚，難道這傢伙說過？”
忽然，九天玄女反應過來，用同情的神色，打量着牧白。
“既然白衣仙人說過，那自然是打心底瞧不起我佛門，今日我們肯定要和他一較高下的。”
伏虎羅漢沉聲道。
“你們要一較高下，本仙也不反對，但莫要昇華到佛道孰強孰弱的高度。”
九天玄女沉吟的道：“還有就是，這小龍女聞人慕靈，乃本娘娘朋友的妹妹，無論你們雙方誰輸誰贏，都不得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