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牧白根本不搭理自己,寧採臣氣鼓鼓的嬌嗔,轉而緊隨其後。
彼此一走一追,轉眼間就走出了幾十裏遠。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暗夜降臨,迫使周遭的荒野格外的安靜瘮人。
“喂,那個誰誰誰,你到底要去哪裏?”
掃視着周遭詭異的環境,寧採臣柳眉緊鎖,整個人忐忑不安起來。
“蘭若寺,你知道在哪裏嗎?”
牧白腳下一頓,轉身看着對方。
“啊??蘭若寺,那地方邪門的很,這段時間,莫名其妙的死了很多年輕的男子,而且死狀極爲的恐怖,全部都化作了乾屍,你三更半夜的確定要去那裏?”
寧採臣舌頭都打結了,看向牧白,眼裏全然都是不可思議之色。
“嗯,我就是去那裏,你可知道離此地還有多遠?”
牧白點頭說道。
“在東面的方向,大致還有一炷香的路程,地址我是知道的,可、可…”
寧採臣支支吾吾起來。
“怎麼?你怕了?也對…你一個凡夫俗子,害怕也正常的很,就不要跟過來了。”
這話擱下,牧白又轉身大步而去。
若非已經寧採臣跟着,他早就化作旋風,直接刮到蘭若寺了。
“喂,等等我,我怕!”
寧採臣也想直接回家啊,但眼下她孤身一人,這窮山惡水,荒郊野嶺的,給她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
況且後面還有邙山派的人馬虎視眈眈,她哪怕硬着頭皮從原路折返,也是羊入虎口。
無奈之下,只能繼續跟着牧白了。
大致半柱香時間過去,牧白和寧採臣來到了一處詭異的密林。
之所以稱之爲詭異。
那是因爲這片林子栽種着無數芭蕉樹。
每一個樹的粗壯度,比起尋常的芭蕉樹,至少大了一大截。
在幽幽的月光之下,隨着山風的吹拂,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響,就好像裏面隱藏着無數的惡魔似得。
掃視着芭蕉林,牧白眼底掠過一絲精光,繼續深入穿行。
寧採臣緊了下身上的衣裳,緊隨其後。
“奇怪了,爲何我們在這芭蕉林繞了那麼久,依然沒有走出去呢?”
隨着時間的推移,寧採臣也發現了異常,喃喃的說道。
她的方向感還是很強烈的,眼下已經察覺到似乎在繞圈子。
“那是因爲我們進入了鬼陣,也就是俗稱的鬼遮眼。而這片芭蕉林裏,有芭蕉精在作怪。”
牧白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麼?芭蕉精?”
寧採臣哪裏見過那麼大的仗勢,登時舌頭再次打結了。
“嘎嘎,想不到你這小小孩童,竟然有這般的見識,能看穿本妖設下的鬼陣,不過縱然如此,你可這女孩兒,今日也必須成爲本妖的食物。”
忽然間,一道邪惡的聲音響起。
這道聲音就如同鋼絲網在摩擦着鐵鍋,非常之尖銳和刺耳。
沙沙沙…
緊接着,整個芭蕉林內的芭蕉樹,劇烈的移動起來。
“怎麼回事?這些樹竟然動了?”
寧採臣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緊接着,無數株芭蕉樹,揮舞着芭蕉葉,如疾風驟雨似得朝牧白和寧採臣橫掃而來。
這些芭蕉樹的葉子,比一般的蒲扇都大了許多,每一片葉子,在鬼霧的加持之下,猶如鋒利的刀刃,散發着撕裂空氣的尖嘯聲。
牧白瞳孔一寒,揚起手咬破指間。
嗖嗖嗖!
屈指一彈,幾滴金色的血液席捲而出,分別射向了幾株挪移過來的芭蕉樹。
滋滋滋!
那些芭蕉樹一觸及到金血,登時燃燒起來,發出了瞳孔的慘叫之聲。
“佛陀精血,你是佛門羅漢?”
與此同時,整個密林響起了一道悽然的慘叫之聲。
“什麼?羅漢?你是羅漢下凡?”
寧採臣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雖然是凡夫俗子,也沒有武藝在身,但對於佛陀羅漢,還是有所瞭解的。
所謂的羅漢,就是西方成就佛果的佛門大聖,如同天庭的仙人一樣,有飛天遁地的威能。
可讓她無法置信的是,牧白不過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啊,哪怕前世是羅漢,可今生才這樣小的年紀,爲何也能覺醒羅漢之血?
這無疑顛覆了寧採臣的思維邏輯。
“現場知道我是羅漢轉世,修煉出了羅漢金身是不是太遲了?”
牧白眼裏透出一絲嘲弄。
踏~!
腳下重重一跺,身軀彈飛而起,整個人沐浴在一層佛光之中,殺向了密林之中,一顆最大的芭蕉樹。
這顆芭蕉樹,就是芭蕉精所化。
只要斬殺對方,這密林的鬼陣環境,就會自動消散了。
“沙沙沙…”
芭蕉精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斃。
瘋狂的催動法力和鬼術,迫使周遭無數的芭蕉樹瘋狂的挪移而來,抵擋在自己的面前。
嗤啦嗤啦!
沐浴在佛光之中的牧白,頗有神擋殺神,魔阻屠魔的兇威。
凡是阻擋他前路的芭蕉樹,在佛光的照耀之下,立馬寸寸枯萎,撕裂,化作了漫天的葉片。
“啊…”
陡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荒野。
寧採臣擡眼看去。
只見牧白懸浮在半空,指尖已經點在了那株最大的芭蕉樹之上。
芭蕉樹冒氣滾滾焚燒的煙霧,一股股猩紅的血液隨之流淌而出。
“咦…”
就在此刻,牧白髮出了一道驚訝之聲。
因爲隨着血液流失完畢後,芭蕉樹身之上,還流出了一股濃稠的乳白色靈液。
這靈液可是地心的精髓沉澱下來的,極爲的少見。
按照牧白的推算,肯定是芭蕉精機緣巧合獲得的,想到這裏,牧白從系統的空間取出了一個瓶子,將靈液全部裝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後,牧白袖袍一揮。
整株芭蕉樹徹底的燃燒起來,化作了灰燼。
而就在這一刻,周遭的環境豁然開朗起來,呈現了一條山路來。
“那個仙童,咕噥…”
見到這一幕,寧採臣已經激動的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只能不停的咽口水,以此發泄內心的震撼。
“這是地心靈液,可覺醒你的武道血脈,提升你的資質,還有其他很多的好處,你且服下吧。”
牧白將一整瓶靈液遞給了對方。
之所以這樣做,除了這些靈液對牧白無用之外,更多的是,寧採臣雖然沒有武藝,但心地善良,從之前挺身而出,怒斥兩個邙山派弟子就可以看出一斑。
眼下此舉,無非是之前挺身而出的反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