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觀養成系統 >第279章 一塌糊塗
    陳陽從車上下來,站在路邊上,看着馬路對面的天后宮。

    門臉比陵山道觀還要小一點。

    青磚壘砌的石牌門,左右兩側掛着紅燈籠,中間豎着一方藍底的門匾,上書天后宮三個大字。

    他看着指引路牌,上面天后書畫院的標記,好像指着天后宮的方向?

    他來之前查過,書畫院明明在天后宮後門一百米不到。

    “你好,施主。”

    陳陽攔住一人,詢問道:“請問天后書畫院怎麼走?”

    大媽道:“道觀裏面就是。”

    陳陽問:“不是在道觀外面嗎?”

    “外面那是新的,老的書畫院還在道觀裏。”

    “謝謝施主。”

    陳陽也有點暈,直接打給鄭律師。

    電話接通,鄭律師聽着陳陽的話,說道:“怪我沒說明白,你現在在哪裏?後門是吧?行,你等我幾分鐘。”

    陳陽沒等太久,就見穿着休閒衫的鄭律師,手裏夾着一幅裝裱好的字畫,從天后宮後門走了出來。

    “這邊,道長。”

    陳陽走過去,問道:“今天的書畫展,是在道觀裏面嗎?”

    “對,這是道協要求的,主要也是宣傳道觀。”

    “今天道協也來人了?”

    “我剛看見,馮會長來了,其他道觀也來了不少人。”

    “哦。”

    上次被他打斷胳膊的百生,好像就是天后宮的吧。

    陳陽沒記錯的話,應該是。

    有點尷尬啊。

    天后宮比陵山道觀還是要大很多,裏面有慈航殿,財神殿,祖師堂,元辰閣……

    雖然比不得清風觀那樣的大道觀,但也不是陵山道觀那種單一的道觀能比的。

    “鬧市區的房價這麼貴,還能批出這麼大一塊地,真有錢。”

    陳陽心裏默默羨慕着。

    他們穿過廊道,遠遠就聽見記者採訪的聲音。

    廊道盡頭是一片大約百米的中式庭院,有一個小塔樓,一個個花盆整齊有秩的擱在四周。

    暗紅色的門柱後面,就是天后書畫院。

    十幾個攝像機架在地上,幾個道士接受採訪,也有幾個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人接受採訪。

    照本宣讀的採訪,聽着無聊透頂。

    “陳玄陽?”

    略顯不善的聲音,讓陳陽心裏嘆了一聲。

    他迎着走過去,微笑道:“原來是百生啊,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百生右臂下意識擡了一下,面無表情道:“好的很,勞煩玄陽住持關心了。”

    陳陽道:“別誤會,我沒關心,只是做個樣子給外人看。”

    百生:“……”

    “咦,玄陽住持也來了?”那邊元河走過來,顯得很詫異,笑了一下,陰陽怪氣道:“玄陽住持,該不會是來參加書畫展的吧?”

    “有問題嗎?”

    元河道:“當然沒問題,我只是好奇,玄陽住持懂書法嗎?畢竟,書法是藝術,而藝術,不是什麼人都能欣賞的。欣賞藝術,需要有一定的素質涵養。”

    鄭律師站在一旁,聽他們說的話,眉頭微微蹙了蹙。

    “兩位道長,玄陽住持在書法上的造詣,應該還算不錯。”鄭律師說道。

    元河聳了聳肩:“花花轎子人擡人,你覺得好就是好唄。”

    然後招呼百生:“咱們進去吧,瀋海大師和康東嶺大師一會兒就要到了。”

    兩人離開後,鄭律師問:“道長跟他們有矛盾?”

    “算是吧。”陳陽內心暗想,這可不是矛盾,他們心裏估計是想幹死自己。

    鄭律師拍了拍手裏的畫框,道:“待會他們見了你的字,就無話可說了。”

    “也許吧。”

    這種美好的願景,大概是不太可能發生的。

    送給鄭律師的這幅字,是他臨摹的道觀門匾。

    只能說,字不錯,但在意境上,則是差了太遠。

    不過也遠比一般人的字要好很多,大約算得上登堂入室,但距離自成一家,還是缺了些氣候。

    走進書畫院,陳陽頓時就被這裏的氛圍吸引了。

    書畫院只有一層,內部寬敞,多是紅木結構。

    牆壁上懸掛着一幅幅字畫,有山水潑墨畫,也有動物畫,詩詞歌賦也隨處可見。

    參加今天書畫展的人很多,三三兩兩的站在一幅副作品前,評頭論足。

    正中央還擺放着一張橡木長桌,上面整齊的放着文房四寶。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動靜。

    “沈大師。”

    “康大師。”

    兩位穿着唐裝的老人,走進來。

    記者們各種角度的拍照,閃光燈亮個不停。

    一羣人圍了裏三圈外三圈,一個個眼神火熱的像是見到了心中的信仰。

    陳陽好奇的看去,鄭律師道:“那位是瀋海大師,當代國畫大師,書法上也有很高的造詣。前兩年,他的一副山居圖,賣出了三百萬的天價。”

    “旁邊那位是康東嶺大師,當代書法大師,造詣非常高,去年一副《聖教序》,拍出了六百萬天價。”

    “這兩位都是江南省人,當代的書法大家,在國內有很高的地位。”

    鄭律師言語裏充斥着尊敬,他不僅喜歡書法,也研究書法,雖然寫的一般,但欣賞水平極高。

    對這些書法大家,是非常欽佩的。

    陳陽微微點頭,他也挺想看看這兩人的書法。

    他看的書法,除了道觀的牌匾,就是道德經碑文。

    這些字,已經不屬於人間範疇了。

    而他自己寫的字,不管是和牌匾,還是和道德經碑文對比,連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他很想知道,自己寫的字,和這些浸**法數十年的大家相比,有多少差距。

    在衆人簇擁下,兩位書法大師,走到正中。

    他們簡短的說了一些場面話,大家紛紛鼓掌。

    畢竟,這兩位纔是今天的主角,付院長一開始都沒請動,還是因爲知道虛大師突然要來的消息,纔打動兩人過來。

    “康大師,沈大師,這是我最近寫的一幅拙作,請兩位大師指導。”一箇中年人,將一副字卷鋪開在桌上,很客氣的說道。

    “嗯。”瀋海負着手,臉上掛着淡淡的倨傲,低眉隨意的掃一眼,吐出兩個字:“一般。”

    瀋海45歲,在書法界算是年輕的。

    奈何他國畫與書法上,都有極高水平,可謂是年少成名,心中一股傲氣不減。

    也是這股傲氣,才讓他能夠作出許多賣出天價的好作品。

    此刻毫不顧忌對方感受,指着紙上的字:“這《祭侄文稿》,你讀了嗎?讀透了嗎?我看你連三分都不懂,就敢落筆?膽氣倒是不小,寫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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