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道：“他將子孫後代的命數借來，供自己活，不管他們的死活。以前民間有很多這樣的事情，很邪性，牽扯因果也非常大。但借命，不是長生。”
他搖頭道：“沒人可以長生，顧雲清是瘋的，他的話聽聽就行了。”
“哦。”舒柔問：“那…玄真道長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陳陽忽然很蛋疼，他知道舒柔是受到刺激，而且不是一兩件事情的刺激。
是一件件事情，不停的刺激，最後積少成多，成功的把她給刺激到了。
“真的有精怪…就活在我們身邊？”
“或許吧。”陳陽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這些事情你沒有必要想的太多，人也好，精怪也好，唯一的目的就是活着，越來越好的活着。有智慧的生物，都會盡可能的去避免一切危險。你不要想太多。”
“你先好好休息，晚飯我在叫你。”
“我可以在道觀走走嗎？我想去上炷香。”
“可以。”
道觀建設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會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
就算看見也沒事，反正已經受到那麼多刺激了，再刺激刺激似乎也不算什麼。
陳陽陪着她走出來，舒柔看着新建的兩座大殿，與她第一次來時，完全不一樣。
上香的時候，舒柔跪在蒲團上，望着土地神的木雕，眼神真誠，心裏不知道在默唸着什麼。
陳陽默默退了出去，舒柔上完香，出來時，見陳陽不在。
她便在道觀裏慢慢走着，那邊地方還在施工，她就沒去。
從道觀出來，舒柔忽然愣住了。
“那是什麼？”
她望着大灰和老黑，一度以爲自己眼花了。
“師傅，那個女人出來了。”老黑嘶嘶嘶。
陳陽道：“好好習武，眼睛別亂轉。”
繼而扭頭看去，介紹說道：“這是我兩位弟子，元一，元行。”
“弟子？”舒柔茫然。
哪怕是已經接觸了許多超出她理解範圍的事情，此刻依舊感到些許的不可思議。
她走過來，靠近後，更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頭狼與這條蛇，究竟有多麼龐大。
她看對方，對方也看她。
對視時，她分明從這兩隻動物的眼睛裏，看見了頗具人性化的神色。
這令她感到震驚，不可思議。
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想到了玄真所說的精怪。
那隻趴在車子後面的老狐狸，心裏頓時有些發寒。
“它們是…精怪？”
陳陽笑道：“元行是，元一還不是。”
沒有解釋太多，陳陽說：“你先坐一會兒，如果待不住了，我送你下山。”
“我…我想在這裏住幾天，可以嗎？”舒柔臉有些紅：“如果這個要求不太合適，那我待會下山。”
“想住就住。”
“嗯，謝謝。”
舒柔坐在大樹下面，靠着樹幹，看着面前的道觀，看着大片的雲朵，看着遠處望不見邊的雲海，心裏的憂鬱和低沉，也逐漸好轉。
她看着陳陽練拳，看着大灰和老黑有模有樣的學着，忽然覺得陳陽的這種生活方式，令人羨慕。
傍晚，喫飯時，看着桌子上香噴噴的素菜，舒柔食指大動。
五名黃巾力士向後坐，因爲桌子太小，他們得往後退，不然就太擁擠了。
陳陽道：“要開的。”
“需要我們幫忙嗎？”
“幫忙？”陳陽一怔：“怎麼幫？”
黃巾力士道：“一般道觀開觀，總有妖邪來道觀，你可以請我們幫你鎮守。”
陳陽恍然，他說的那是上面的情況吧。
這裏可沒有。
不過，能有黃巾力士來參加開光法會，並維護道觀的秩序。
似乎很有面子呢。
他道：“好的，那就勞煩幾位大哥了。開光法會的日期，我暫時還定不下來，等我定下來了，再通知你們。”
只剩下一個星期了。
開光法會必須得提上日程了。
喫完飯，陳陽領着舒柔來到柴房，有些不好意思道：“道觀比較小，沒有專門住宿的地方。”
“有住的地方就可以了。”舒柔搖搖頭。
她雖然自小錦衣玉食，但卻非嬌生慣養。
醫院的走廊，太平間外的樓道，她都睡過。
而且這裏的柴房挺乾淨的，她也不是很挑剔。
她上山來的匆忙，沒有帶換洗衣服，這比較麻煩。
天也黑了，現在下山，再上山，以她的爬山速度，至少也得四五個小時。
她躺在牀上，從某寶上買了幾件內衣褲，一套衣服，明天就能到。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舒柔睜開眼睛，便是感覺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非常的飽滿。
這種狀態，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實在是讓她感到懷念。
推門出來，一道龐大的影子忽然竄了過來，將她嚇了一跳。
看清是老黑，舒柔淺笑着躬了躬身：“元一道長。”
老黑一張嘴咧開圓弧狀，搖着身子，腦袋向洗手間的方向點了點。
“洗漱嗎？”
老黑連連點頭。
“哦，謝謝。”
一天時間，她就習慣了老黑和大灰的人性化程度。
實在是太聰明瞭，你簡直沒辦法去形容。
雖然不會說話，但交流起來毫無困難。
洗漱完後，舒柔便是聞見了香味，從廚房裏飄出來。
不一會兒，大灰從廚房走出來，對舒柔嗷嗷叫喚兩聲。
“喫飯了嗎？”她走過去。
一碗白粥，幾盤小炒菜，幾碟自家做的鹹菜，很簡單，也很好喫。
喫完飯，看見老黑大灰動作麻利的去洗碗，舒柔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也跟進去。
“我幫你們洗吧。”
老黑明顯意動，大灰拍了它一巴掌：“讓女人洗碗，你丟不丟人？”
老黑罵道：“又不是我讓她洗的，自己送上門你打我幹什麼？別以爲我打不過你，我是你師兄，你再打我，我告訴師傅你欺師滅祖！”
這個帽子扣的太大了，大灰一臉不爽的放下了爪子。
“我來幫你們吧。”她不知道兩貨在交流啥，走過來，直接拿過大灰手裏的鍋碗瓢盆，便開始洗了。
大灰見她這麼主動，也就不搶了。
蹲在後面看了一會兒，點頭道：“雖然醜了點，但是很勤勞。”
老黑道：“我看好多比她更醜的女人，都成明星了，人類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