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來到乾元觀。
茅山只有四百米不到,但南北縱長接近十公里,是一處難得的幽靜之處。
“玄陽。”
一個身影從上面走下來,卻是仁宇。
他眼神有些疲倦,但整個人卻神采飛揚。
“昨天去了陵山道觀,劉元基那王八蛋偷你菜喫,被我們打了一頓。”
提起這件事情,仁宇就一陣爽快。
陳陽問:“打死沒有?”
“沒死,綁起來了,不知道後面來的人打沒打死。不過那傢伙皮厚,不動刀子真不一定能弄死。”
“走吧,上去。師傅師叔他們在做早課,你估計要等一會。”
“喫早飯沒有?我先帶你去喫點東西。”
“嗯。”
這是陳陽第二次來乾元觀。
初次上山,是來打架的。
回想那次上山,陳陽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打敗仁平,面對護犢子的明北,他居然都敢口出狂言,要和對方動手。
這次獨龍山之行,見識了明北的厲害,他慶幸,還好當時明一住持及時出面攔住了。
要不然真的動起手,他指不定要被明北打成豬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畢竟自己這系統不是特麼的一刀999的系統。
低調,以後必須低調。
陳陽心裏對自己說。
走進乾元觀,仁宇帶着他來到食堂。
喫到一半的時候,仁平和仁寧也都來了。
兩人端着碗,直接坐在陳陽邊上。
“真難喫。”仁宇咬了一口蔬菜餡的包子,一臉嫌棄。
仁平和仁寧同意的點了點頭:“食堂師傅今天發揮失常了。”
仁宇道:“發揮沒失常,是舒柔做的菜太好吃了,跟那菜一比,這些簡直難以下嚥,屎似的。”
“那你別吃了。”
後面忽然冒出一箇中年道士,黑着臉把他面前的早飯端走:“以後都別吃了,自己去外面弄喫的,再來我抽你。”
仁宇愣了一下,看見負責食堂的大師傅,臉都綠了。
趕緊堆上笑容:“師叔,我開玩笑的,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該幹嘛幹嘛去。”大師傅端着就走,根本不理他。
仁宇苦着臉道:“師叔沒事偷聽我講話幹嘛啊?”
“誰讓你背後說人家壞話。”
“行了,趕緊喫吧。”仁寧遞了一隻包子給他。
喫完後,幾人走出食堂。
仁平問:“你找師傅什麼事?”
陳陽道:“我要舉辦一場開光法會,想請乾元觀參加。”
“哦,這個沒什麼問題,你沒必要親自來一趟,打電話就行了。”
“靠的近,我就過來了,正好也過來見見住持。”
第一次做開光法會,這種事情對陳陽來說,是一件大事。
彭強那邊的宣傳,還有網上的宣傳,以及之後他還要請顏清幫忙宣傳。
算起來,也是一場盛會了。
不過開光法會請的都是道門中人,普通人是不請的。
所以前期的宣傳雖然多,但法會之後的後期宣傳才更加重要。
主要是對外告知,陵山道觀重新開觀了,各位可以來上香了。
“陳玄陽!”
一聲嬌喝,幾人停下腳步。
回頭看去。
一個英氣十足的坤道,五米開外,臉色挑釁的看着陳陽。
陳陽詢問的看向仁平三人,後者道:“仁豔,你幹什麼?”
仁豔沒搭話,走近兩步,先稽首,後襬開拳腳,一副挑戰的架勢:“玄陽住持,請。”
陳陽:“???”
仁平黑着臉走過去,低聲道:“你胡鬧什麼?”
“我沒胡鬧,他上次揍了你,要不是他跑的快,我肯定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仁豔哼道。
仁平臉更黑了:“切磋有勝負,輸了就是輸了,是我技不如人,不用你幫我找場子。”
仁豔倔強道:“不,我就要幫你找場子。”
陳陽見他們拉拉扯扯的,小聲問:“他們在幹嘛?”
仁宇幸災樂禍道:“你上次揍了大師兄,仁豔記在心裏,一直想幫他討回來。本來是想去陵山道觀直接找你的,因爲獨龍山的事情,沒去成。”
陳陽問:“他們倆,什麼關係?”
“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仁宇一副你懂的表情。
陳陽恍然,旋即問:“那我是不是要下手輕一點?”
仁宇眼神奇怪道:“你還真跟她打啊?我勸你算了,這女人一根筋,你要是贏了她,她能三天兩頭跑去找你麻煩。”
這時,仁平回來了,略有些尷尬道:“咳咳,師傅他們應該做完早課了,我帶你過去。”
仁豔走過來道:“這次就算了,你以後再敢欺負仁平,我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說着又拍拍仁平肩膀:“他再找你麻煩,你告訴我。”
仁平無語的點着頭,陳陽看在眼裏,感到驚奇不已。
這兩人,到底是戀愛關係,還是母子關係?
怎麼感覺像是養兒子呢?
注意到陳陽的眼神,仁平不開心道:“你看什麼?”
“沒什麼。”
耳邊則是聽見仁宇憋笑的聲音。
仔細看看,仁豔長得不算差。
束髮之後,一身英氣。
而且常年習武,身體也格外的結實,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下盤極穩。
五官談不上多精緻,勝在端正,而且身上很有料,胸前鼓鼓,屁股夠翹,常年健身的也沒她這種好身材。
仁平桃花運不錯啊。
一行來到祖師殿,明一三人每天早上都要來這裏上香做早課,雷打不動。
從獨龍山回來後,明北與明九的關係緩和許多。
但還是存在一些問題。
“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說你!”
祖師殿外,明北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明九,一雙劍眉倒豎着。
明九嘆氣道:“我下不去手。”
“你怎麼下不了手,你他媽一拳頭下去不就完了麼?”
明北眼角跳着,擼了擼袖子,不是看他年紀大了,恨不得抽他一耳光。
“你剛拜入師門的那股勁兒哪去了?”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當年我還覺得師門有你我三人,就是平移到祖師在世當年,也能跟他們比一比。我真是多想了。”
“一羣助紂爲虐的畜生,你都下不去手,是不是真得人家騎在你脖子上屙屎撒尿你才下得去手?”
“你是道士,不是和尚,別對誰都慈悲爲懷,我看着噁心。”
明九低着頭不說話。
明一笑道:“好了,說那麼多幹什麼?明九這次做的挺好,不是也解決了兩三個嗎?”
明北哼道:“我不逼着他,他能動手?常道觀的坤道都比他殺伐果斷!”
明九還是沒吭聲,被他這樣說,心裏一點也不生氣。
反而,有些開心。
至少,兩人關係不像以前那樣冷淡了。
這是個好兆頭,師兄肯搭理他了。
早起上香也不趕早避開自己了。
罵兩句就罵兩句吧,聽着還挺舒服的。
“玄陽來了。”明一忽然道。
兩人看過去,明北蹙眉道:“他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