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陳陽正處在歡喜與憂愁的雙重摺磨中。
喜的是，已經沒人跟他爭穹山了。
他今天展現出來的實力，足以達到震懾的效果。
就算大家都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實實力。
但至少知道一點。
那就是，陳陽他就算只是個開了一竅的修士，也有諸多的底牌，斬殺築基的玉成子。
愁的是，沒錢。
窮逼啊！
體驗了隨行道場的強大，感受了言出法隨的快樂，以及步步生蓮的大神通。
他此刻真的很想立刻就將陵山道場建設起來。
他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最後居然會爲錢煩惱。
“你殺了玉成子？”聞紫元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興奮。
“嗯。”
陳陽半死不活的應了一聲。
聞紫元道：“你賺大了！”
“什麼？”
“你知道玉成子值多少錢嗎？”
“什麼？”
陳陽持續懵逼中。
聞紫元道：“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回陵山的路上……不是，你說清楚點。”
“見面再說，你等我，今晚一定到。”
“你現在在哪？”
“扶桑。”
“沃日……嘟嘟~”
聞紫元已經掛斷電話，顯然正在往回趕。
陳陽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聞紫元這人，他還是瞭解的。
無利不起早。
要不是自己幫了他幾次，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從他嘴巴里聽到真話。
“這小子跑去扶桑乾什麼？爲國爭光嗎？”
“不對，他是道士啊。”
一路思索着，陳陽回到了陵山。
遊客很多，但財富的積累是需要時間沉澱的。
一天二三十萬的財富增長速度，根本就達不到他的要求。
“系統，借點錢唄。”
“多少？”
“十個億。”
“沒有。”
“先欠着行不行？”
“你目前欠我三千萬。”
“我不是每個月都還你嗎！”
陳陽道：“我哪個月拖着沒給？還是我說了不給你？”
系統道：“十月二十七日，你打算借一筆款項，然後自殺，用人蔘果復活。”
陳陽：“……”
以後真不能亂說話了。
陳陽問：“你到底借不借？”
“不借。”
“不借我死給你看！反正死了三千萬你也別想要，省下的錢我能幹的事情多了去。”
系統道：“上次你說的時候，我就打算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
“你死了，誰給你喂人蔘果？”
系統道：“沒人喂，你死了就是死了。而且友情提醒，人蔘果是仙家至寶，你放心讓誰餵你喫？”
陳陽：“我……”
他突然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是啊，我死了，誰給我喂人蔘果？
這麼吊的寶貝，誰特麼能按捺住這種誘惑？
若是不說人蔘果的效用，人家敢放心的讓他死麼？
若是知道的話，等自己掛了，人家還能給他喫麼？
特麼的，我居然拿命在開玩笑！
陳陽突然反應過來。
這個計劃根本就行不通啊。
他可不想拿人蔘果來考驗人性。
無數個事實告訴陳陽，人性這玩意兒根本經不起考驗。
“你真不借？”
“鑑於宿主的信用，我可以給你放款，但額度只有七千萬。”
“你意思是，我總額度只有一個億？”
他還有三千萬沒還完，加上這七千萬，就是一個億。
對現在的陳陽來說，一個億，塞牙縫都不夠。
“無息的。”系統提醒道。
“你加點利息也沒事，但額度太少了。”
“不行。”
“你想不想要我宣傳道門？”
“想。”系統道：“但也得遵循基本法，而且，宿主一年不到，就已經讓陵山道觀建設到這種程度，我其實已經很滿意了，諸位仙家也非常的滿意。凡事求穩不求快，我們不着急，宿主也不要着急。”
我尼……
陳陽很想爆粗口。
但忍住了。
他怕系統用雷劈自己。
明明很正能量的一個系統，爲何突然之間就變得如此鹹魚了？
是自己發展太快，讓他們得意忘形了？
陳陽心裏不禁產生一個念頭。
要不然，關閉道觀半個月？
反正餘額還有七八百萬，一個月一百萬的欠款，他還能撐半年多。
反正你都不急，我也不急，看誰先撐不住。
一路上亂七八糟的想着，陳陽來到了山頂。
楊善坐在茅屋外面，面前擺了一個棋盤。
象棋。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胖孩，正在跟他下棋。
楊善面色很凝重，蔣小明和張道權站在一旁，臉色同樣凝重。
這一片圍了不少人，嘰嘰喳喳的議論着。
“這孩子真了不得，才十幾歲，棋藝就如此高超。”
“不是他厲害，是那三個老頭太弱雞了。”
“確實蠻弱的，人家街邊擺棋局的好歹還有點本事，這仨老頭看着挺高人相的，技術也太垃圾了。”
三人老臉通紅。
陳陽湊過去看了一眼。
這會兒輪到楊善落子。
棋盤上，楊善的紅子只剩下一馬一炮。
小胖子的黑子雙馬一炮雙車。
這特麼……
不認輸留着過年呢？
就這種局面，哪裏還有思考的價值？
認輸啊前輩！
“老爺爺，您快點啊。”小胖子催着，一臉不耐煩。
“莫急，莫催。”楊善恢復高人相：“你棋藝還能看的過眼，就是性子太急，這不好。”
小胖子指着手腕上的電子錶：“您都考慮四十七分鐘四十一秒了！就這一步棋，您要下到什麼時候啊！根據國際規則，您這都已經輸了。”
楊善老臉又是一紅，咳嗽兩聲：“既然你等不及了，那這局就和局吧。”
小胖子瞪大雙眼，看着他和蔣小明三人。
“上一局這位爺爺拖了三十分鐘，要跟我和局。”
“上上一局，那位爺爺拖了二十分鐘，要跟我和局。”
“這一局，您拖了快一個小時，又要跟我和局！你們賴皮！”
小胖子都快氣哭了。
旁邊的大人也看不過眼了。
“你們怎麼這樣啊？”
“明擺着要輸的棋，還和局？怎麼有臉說的。”
“大爺，您們年齡大，但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小孩吧？”
“臭棋簍子就別在這擺什麼珍瓏棋局了，還贏了你們就破例收徒呢，就你們這棋藝，這裏隨便挑個人都能贏你們。”
小胖子的家長也有點生氣，但面對這三個加起來都快兩百歲的老頭，實在是不好說什麼。
陳陽默默的後退，準備離開。
實在是丟人。
怎麼跟自己倆師叔一樣啊。
臭棋簍子居然還擺局。
擺局就擺局，還贏了就收徒。
你們特麼不是下棋的吧，是專門奔着收徒去的吧？
缺錢也不能這麼搞啊。
再說了，現在收徒能賺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