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亥生當然想。
“馮會長，我相信你有能力，但能力需要體現出來。”
“沒有事情，怎麼體現？”
“日常工作可體現不出來你的能力。”
“按部就班，以你剛剛坐上會長的時間，五年之內不太可能繼續升職。”
“當然，如果你對現狀滿意，當我沒說。”
“如果你想走的更遠，站的更高，我可以幫你。”
馮亥生琢磨着他的話，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陳陽道：“我做什麼，你做什麼。”
“這份公告發出去，會引起什麼影響，你清楚的。”
“這是困難，也是機遇。”
“而這對我來說，只是剛開始，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如果馮會長願意的話，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不用五年，最多一年，兩年，一定能進入省道協。”
“當然了。”陳陽道：“我覺得到那個時候，你可能不想離開市道協。”
“一個陵山市，就抵得上一個省，是不是想一想就會很激動？”
陳陽聲音充滿誘惑。
馮亥生猶豫不定。
他的確有些心動。
陳陽做的事情不違反規矩，如果可以改善，這些都是可以看得見的成績。
但風險和壓力也相當的大。
陳陽不催他，靜靜等着。
大約五分鐘，馮亥生道：“以後大小會議，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
陳陽一笑，他答應了。
陳陽走出道協，看見解守郡站在門外。
“解真人在等我？”
“找個地方聊聊？”
“不用，有事就在這說吧。”
“行。”解守郡道：“你來自陵山道觀，我的師傅是天后宮上一任住持，我們算是同鄉。”
“解真人，說正事。”
“我不想看見你因爲一點蠅頭小利，去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解守郡認真道：“那天飯桌上我說的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現在是真人，但你還沒有過考覈期，所以有些事情你沒辦法知道。我可以在不違反規矩的情況下，適當的和你說一點。”
還有考覈期？
陳陽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解真人請說。”
解守郡道：“當你過了考覈期之後，每年會有一個指標。你需要離開陵山，離開這個舒適區，和我們一樣，爲安定和諧做一份貢獻。”
陳陽問：“每個真人都有指標？”
“是。”解守郡點頭：“不過最近幾年，陵山，句容這幾個城市的指標，我都是能帶着就帶着幫他們完成了。”
“我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只是一味的拿錢。我拿錢，因爲我修行需要。”
“這一身道服，也就是普普通通，你看我可曾追求過什麼物質上的東西？”
他搖頭道：“我對這些沒興趣的。”
“你覺得我拿的錢多了，但我付出的也不少。”
陳陽打斷他：“解真人，說重點。”
解守郡道：“重點就是，你這幾天做的幾件事情，幾乎每一件，都在挑釁他們的底線。”
“他們是誰？”陳陽笑呵呵道：“是解真人這樣的人？”
解守郡也不避諱：“對，就是我這樣的真人。”
“你要懸賞的錢，這本就是我的錯，沒問題，你要，我給你。”
“但你要補貼，這是在刀尖上行走。”
“今天你又否定跨年會議，等馮會長公佈公告，你第一波麻煩就來了。”
“而且你想過沒有，你做這些事情，把所有真人都得罪死了，以後你去山裏完成指標，怎麼辦？”
陳陽反問：“他們難不成要對我動手？”
解守郡沒搖頭也沒點頭，直接掠過這個話題：“玄陽，我是爲你好。”
“謝謝解真人爲我好。”
陳陽微笑道：“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對了，麻煩你通知一下陳真人他們。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還有四天，如果他們還不來還錢的話，我就只能找道協了。”
解守郡望着他的背影，低聲自語：“敬酒不喫喫罰酒，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
馮亥生當天就把公告發出去了。
陳陽坐在後院，幫他轉發。
“江南省道協，西江省道協，京城道協，……”
陳陽一口氣把所有省道協都了，就連國家道協也沒放過。
除了，他沒有加任何文字內容。
差不多就可以了。
他們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畢竟這事情只有道門內部的弟子知道，路人又不知道陳陽爲什麼他們。
加了文字，反而讓他們下不了臺。
靈威觀。
雲霄看着陳陽的微博，一臉無語：“他到底要幹嘛啊。”
猶豫良久，他還是點了轉發，附加一個大拇指圖。
廣陵市二郎廟。
小廳裏，住持和執事們坐在這裏。
“這是陵山市道協剛剛發的，還有那個陳玄陽也轉發了。”
“他這是要幹什麼？什麼意思？”
有執事不滿道：“青染他們天天在外不着家的，跨年人家看電視，他們去山裏祭奠，這些人就看不見嗎？”
“住持，你說句話。”
住持道：“轉發吧。”
“住持！”
“轉發吧。”住持道：“這筆錢的確不合理，你難道要鬧？鬧到最後丟人的是我們。”
他太清楚這個事情了。
如果沒猜錯，廣陵市其他道觀，恐怕早就轉發，並附上讚美的文字了。
雖說這錢都是從每年的補貼裏直接計算，雖說他們每年也拿不到什麼補貼。
但這不妨礙他們心裏不舒服啊。
現在可算有人站出來開口了，他們別的做不了，精神上還是可以支持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凡是被點名的道觀，都做出了轉發的迴應。
有的高冷，只是單純轉發。
有的會配上一兩個大拇指。
除了被點名的省道協，許多市道協也紛紛轉發。
還有更多的道觀官微，也跟着轉發。
這些官微轉發就不是配個表情這麼簡單了。
大篇幅的文字，表現出對陵山市道協的贊同。
不誇張的說，陵山道協的公告，讓很多人的內心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峨眉山純陽殿內。
蘇天養看着手機，一臉佩服：“師傅，你看，玄陽真人幹了件了不起的大事。”
凌淨看向他的手機，驚訝道：“他做的？”
“對呀。”
蘇天養一臉崇拜：“玄陽真人真的很厲害，做事情什麼都不顧及，真的太厲害了。”
如果換個人對陳陽這麼說話，陳陽一定覺得對方是在有意的調侃自己。
不過這話從蘇天養嘴巴里說出來，配上他誠摯的表情，卻讓人感覺不到怪異。
“怎麼沒人通知我？”
凌淨嘴裏嘀咕兩聲，說道：“他敢這麼弄，膽量是不小，就不知道有沒有能力應對後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