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讓你聯繫我的?”
“是。”龐松泉事情簡單說一遍。
聽完後,聞紫元沉默許久,問道:“山裏那人,叫什麼?”
“宗慕華。”
“你們……”聽見這個名字,聞紫元倒吸一口涼氣,旋即冷笑:“你們膽子真不小,宗藥師的藥,你們都敢偷?”
嘲諷了兩句,聞紫元道:“去蜀山腳下等我。”
掛了電話,聞紫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做事情就不提前瞭解一下嗎?
那可是宗慕華,一個爲了女兒,差不多把半個江湖的人都得罪的瘋子啊。
換個人被留在那裏,他才懶得管,說不定還得想辦法趁機撈一筆。
誰讓是陳陽,他不管也不行。
當天晚上,兩人在蜀山腳下見面。
聞紫元道:“我先跟你說清楚,上山之後,你不許說話,一個字都不許說。做不到的話,我現在就走,你自己一個人上山。”
龐松泉問:“爲什麼?”
聞紫元道:“人情債難還,也難要。宗慕華爲什麼不自己過來要這份人情?你就沒想過?”
“沒想過。”
“那就別想了,反正別說話。亂開口,得罪了蜀山劍派,吃不了兜着走。”
這類江湖門派,關係複雜的很,在世俗的地位同樣複雜。
不像道門佛門,有一個道觀寺院,可以廣開承受香火。
也不像仙門,我行我素,行事全憑心情。
雖然沒錢,但也能厚着臉皮說一句,我們不愛錢。
但這些江湖門派,一個個放不開面子,又想要錢,哪有這種好事?
關鍵是,一個個還特別的傲氣。
覺得自己門派自古有之,傳承數百年上千年,與道門佛門也不差多少。
也不知道誰給的這張臉。
所以沒人願意跟他們接觸,就是仙門那羣窮逼都不願意多接觸。
修士圈子也是有鄙視鏈的。
江湖門派就是鄙視鏈的最下游。
但就是如此,國家每年該給的補貼還是要給,不然人家就鬧,像個怨婦似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道門的道場名額,他們也要。
佛門的修行場地名額,他們還要。
說一句臭不要臉都是擡舉。
你要說他們差錢嗎,其實有些真的不差錢。
哪天天塌地陷,衝進去掃蕩一圈,收穫比搶銀行都要來的多。
一個個跟守財奴似的,也不知道守着到底留給誰。
他們在山腳下的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上山。
蜀山又叫瓦屋山,山區奇大無比,西與巴山相連。
跨過這個山頭,就是窮困潦倒的巴山派,
但與蜀山不同的是,巴山派常年沒有遊客。
偶爾遇見落難的揹包客,他們還得搭上人力物力去把人救出來。
蜀山劍派不同,蜀山下面的地,有許多都是他們的。
每年光是租金就收不少。
今年來,蜀山景區做的越來越好,各種收入都上來,蜀山劍派也賺了個盆滿鉢滿。
早晨的山區,霧氣籠罩。
兩人卻是走的飛快。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便是來到了蜀山劍派。
蜀山劍派的門庭,十分氣派。
古建築比起茅山道院都不差,節次鱗比的坐落在山上,看着險峻,仙氣繚繞。
好似真如那神話傳說中一般,令人期待山裏有個劍仙踏着劍飛出來。
然而這多半就只能幻想幻想。
便是有這樣的角色,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就飛出來示衆。
畢竟楚清歌那樣的都市生活技能爲零的小白,沒多少的。
“喝!”
“哈!”
跨過門庭,便是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哈聲音,十分整齊。
循着聲音去,偌大的前廣場上,一羣十來歲的小屁孩,穿着統一印着蜀山劍派標記的白色練功服,正在練功。
粗略數一數,這羣孩子至少也有兩百人。
龐松泉語氣有些發酸:“蜀山劍派的弟子好多。”
“多有什麼用?”聞紫元滿不在乎道:“不過是裝飾門庭而已。”
他們繞着廣場邊上走,有不少遊客正拿着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呢。
他們尋到一個年輕男子,聞紫元上前微笑:“道友你好,貧道聞紫元。”
道士?
年輕人詫異,居然有道士來他們這兒,真稀罕呢。
他抱拳道:“道長有事嗎?”
聞紫元道:“貧道受託,前來送一封信。”
年輕人:“現在道士不好做了嗎?都改行做信差了?”
聞紫元臉一黑:“誤會了,只是單純送信。”
“哦,送給誰?”
“送貴派掌門,林霄。”
“把信給我吧。”
“抱歉,這信,得親手送到林掌門手中。”
年輕人道:“掌門很忙的,沒時間見你們。”
聞紫元道:“沒關係,我可以等等。”
年輕人無奈:“那你跟我過來吧。”
帶他們入了一座小廳,泡上兩杯茶水,年輕人道:“你們等等吧,我去跟掌門說一聲。”
“勞煩了。”
聞紫元翹着腿,說道:“南崖這次被他坑的挺慘的。”
昨天得知陳陽掛掉的消息,他第一反應,不可能。
果不其然,今天就接到龐松泉的電話。
陳陽沒掛,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
被人給囚禁了。
龐松泉納悶的看着他:“南崖真人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玄陽沒和你說?”
龐松泉搖頭。
聞紫元笑着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聽完後,龐松泉問道:“這對他能有什麼影響?”
聞紫元道:“還是有點影響的,至少這段時間他不會太好過。而且,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南崖知道神農架的一處隱修洞府的位置。”
說着說着他就笑了。
沒想到陳陽竟然也會玩這一套。
說句實話,真的挺陰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