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來了!”
任尋道一行人,正向渡劫之地趕去。
看見不遠處,也有幾人朝着這裏趕過來,定睛一看,正是臺彎行天宮分宮的住持。
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與身旁其他人一對比,顯得很矮小,很不起眼。
但沒人能忽視他。
這位行天宮分宮的住持,可是有資歷和能力,成爲本宮住持的人。
要不是他的暴脾氣,今天他可能就是臺彎道協最有話語權幾人之一。
一想到他的暴脾氣,任尋道心裏就是一沉。
一個難纏的傢伙。
他們注意到對方,對方也注意到他們。
林慶臺對他們微微點頭示意,踩着由符篆化作的小舟,不疾不徐的趕路。
另一處。
一個長髮黑衫中年人,腳下踩着一根圓木,身後坐着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
一個年輕人不斷和少女聊天說話,另一個年輕人用棉花塞住耳朵,耳不聽爲靜。
中年人不時擡頭看一眼,琢磨道:“不知道這畜生能不能抗的過去。”
“師傅,如果他渡劫成功,你能打得過嗎?”年輕人將目標從少女身上,轉移到中年人的身上,問了一個他疑惑很久的問題。
中年輕嘴角輕抽,背對着他語氣平靜道:“不要質疑你師傅我的能力。”
“另外,下次再敢打着爲師的名號,招搖撞騙,爲師不介意清理門戶!”
聽着中年人威脅滿滿,怒氣騰騰的話語,年輕人縮了縮脖子,嘀咕道:“不是小師妹過生日嗎,虧你還是她爹,連零食都捨不得給買,我要是有你這樣的爹,早就自閉了。”
“哎呀!”
年輕人慘叫一聲,整個人掉進了海里撲騰着。
眼看着原木越飄越遠,中年人的聲音傳來:“連爲師都敢腹俳,待在海里好好反省!”
“爸!”少女焦急的喊了一聲,還沒等中年人說話,少女已經跳下去了。
中年人不得不停下,使勁的揉着頭,望着遊向年輕人的少女,不禁望天長嘆:“女大不中留啊!我當年就不該收這徒弟的!”
身旁盤膝的年輕人安慰道:“師傅,咱們今天是出來斬龍的,應該開心,開心。”
“可爲師開心不起來啊!”
……
“方丈,他們來了。”
妙安語氣微沉說道。
方丈慧生,回頭看去,嗯了一聲:“各憑本事吧。”
妙安多少有些惱怒:“怎麼憑?他們普陀山十多人,築基有三人,怎麼爭?”
慧生一笑:“抱怨就有用嗎?”
妙安不語。
是啊,抱怨無用。
龍鯉渡劫在前,他們不可能將這到嘴邊的肥肉拱手相讓。
哪怕她是紫竹林寺的方丈,是他們的師妹師姐。
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沒有對錯。
何況,他們是修士。
修士的世界,更殘酷。
他們既然提出爲觀音洞的方丈尋找築基資源,就已然是放棄她慧生。
在他們心裏,觀音洞的慧文,要比她慧生更重要。
從一開始,紫竹林寺就沒有任何的優勢。
吳中仙二人,腳踩符篆,橫渡東海。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
許雲陽對他示意,看向左邊數百米處。
那裏,一條體型碩大的龍鯉,正在水面上翻躍,與他們朝着同一個目的地前去。
“龍鯉?”吳中仙蹙眉,繼而大聲呵斥:“你要去何處?”
龍鯉看來,沒有迴應。
吳中仙重重一哼:“貧道在與你說話!你這畜生,好沒禮貌!”
龍鯉道:“張口閉口一句畜生,道長就很有禮貌。”
“你這是什麼語氣?”吳中仙怒斥。
龍鯉繼續不搭理。
吳中仙道:“你是想去救那畜生?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與我道門作對?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斬殺?”
雲陽子對他搖搖頭,低聲道:“別衝動,我們的目標不是他,別在這裏耽誤時間。”
“這畜生東西,我遲早斬了他!”
吳中仙心裏極度不滿,龍鯉族還真是膽子不小。
塵埃落定的事情,還敢參和。
這是真的不怕死啊。
三星山島。
顧海華來到岸邊,走到盤坐岸邊的楚清歌身旁,望着遠處雷雲幾乎覆蓋一般天際的地方,說道:“楚道長,那條龍鯉出現了。”
“嗯,我知道。”
楚清歌道:“他沒有跑出東海。”
顧海華道:“今天恐怕有人得留在那裏。”
楚清歌哦了一聲。
顧海華問:“楚道長不去幫他們嗎?”
“幫?”楚清歌露出疑惑:“爲什麼要幫?”
“呃……”顧海華道:“說不定,那裏也有道門的弟子。”
楚清歌搖頭:“沒人逼他們來。”
又想要龍鯉,又不想受傷和直面可能出現的死亡,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修行路上,誰都不容易。
她楚清歌一路走來也不見得比誰就容易。
若事事都有人相助,乾脆別斬龍了,走遍四海去認爹媽吧。
那樣活的比誰都滋潤。
至少誰也不會去教訓一個喊自己爹孃的懂事孩子。
顧海華扭頭看向小樹林,那裏有一把劍,自顧自的砍着柴,已經砍了好幾天了。
他內心感慨萬千,這年頭,做一把劍都這麼的不容易了嗎?
……
短短的半個小時。
陳陽發現,來了許多人。
其中,竟然還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不是龍鯉?”
來者看見怒海翻騰中的白青山,緊緊皺起眉頭。
怎麼不是龍鯉?
龍鯉呢?
“白青山!”任尋道將其認出。
江南幾位宗師,大師,也默默點頭。
任尋道在一旁搜尋。
白青山在這裏渡劫,那麼,陳玄陽恐怕也在這裏。
“果然!”任尋道看見了陳陽。
陳陽也看着他,兩人目光一觸即分。
陳陽沒空關注其他人。
任尋道則是不想多看他一眼。
武協兩座道場都被搶了,心裏這股氣,沒個幾年時間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