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慶幸纔是。
若是真的動了手。
明天再來上山的遊客,就能看見一副更狀況的場面了。
他們一言不發,帶着憤怒離開。
陳陽留下五人,沏上茶水。
金圓幾人則是暫時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陳陽看着混在五人之中的洪昇,心裏是真的好奇,你來幹什麼?
洪昇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主動道:“洪家與你有矛盾,但你對軍部有恩,一碼事歸一碼事,我還不至於因私廢公。”
陳陽笑笑,是這樣嗎?
他怎麼覺得,洪昇有點刻意呢?
不過他沒有過度糾結。
在這種時候,願意站出來幫自己,自己也得說一聲謝謝。
“我們也不留了,陳真人,你如果哪天改變主意,和我說一聲,軍部護送你過去。”
聞統領給出承諾。
“多謝。”
“陳真人。”
陸振國道:“我有些話和你說。”
陳陽看看其他幾人,他們沒有表現出好奇。
於是兩人離開院子。
陸振國道:“你不去太白山,不是不想去,而是擔心自己的安全,是嗎?”
“是。”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陸振國道:“你的擔心,並不多餘。”
“哦?”這話的意思,他查到了什麼?
“大顯通寺的維那,有不小的嫌疑。”他壓低聲音說道。
“大顯通寺……佛門的?”
陳陽問道:“其他呢?”
陸振國道:“暫時只查到這一個。”
能夠隱藏在道觀寺廟,一直到現在都不被發現,一定是有點手段的。
陸振國也只是通過一些蛛絲馬跡,認爲此人的嫌疑最大。
但並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
陳陽問:“這位維那,有去太白山關嗎?”
“去了,負傷了。”
“哦?”這就很有意思了。
負傷,說明他付出的足夠多,而且一定是闖在第一線的。
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貿然指認,根本就是給自己添麻煩。
“陸鎮守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去一趟太白山關。”
“抓人?”
“不是。”陸振國道:“去鎮山關。”
陳陽驚訝。
陸振國是97號的鎮守,山關動亂,先是軍部,而後是三教武協。
97號,必然是最後一個登場。
但他卻主動要去。
“是不是很佩服我?”
陸振國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是有私心的。”
他指着自己的胸膛:“想做第一鎮守,光用時間去磨,可不行。得有貢獻。”
“我們不是軍部,戰功很難得。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其實我挺希望這種事情經常發生,這樣我能多撈點貢獻。”
陳陽道:“97號,只有你一個人去?”
陸振國道:“本來就是個人行爲,我要是帶人其他人,你以爲他們會感謝我?不,他們只會暗地裏罵我。”
噢,人家都不去,就你去。
就你能耐?
你去了,更加襯托的其他鎮守的無能。
這不是間接的逼着人家也去太白山嗎?
一般人不會這麼做事情,顯得沒情商。
而且,也太得罪人了。
要放在職場,沒人願意這麼幹。
這等於是把自己的後路給徹底斷掉了。
不過總有一些人,不願隨大流。
他們就算稱不上時代的先驅者,也必然是這股庸潮之中的一股泥石流。
陸振國的目標不是混喫等死,而是第一鎮守。
就如他所說,如果一直太平下去,他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坐上第一鎮守的位置。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期盼這類事情發生。
遇見事情了也不怕事,反而激流勇進。
危險?
肯定有危險。
沒危險還有功勞能撈,早被人給填滿了。
“我預計後天就出發。”
陸振國沒有回答他的話,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我不去。”
“不去?”陸振國笑笑,顯然不信。
“軍部已經第一時間趕過去了,聞統領他們今天是百忙之中抽出來的時間。我估計最多也就是後天,你後天之前再不去的話,再想去,就真的只能自己一個人去了。我看你也沒有能信得過的人,軍部是你的最優選,你好好想。”
“瞭解。”
陳陽點點頭。
軍部無疑是最合適的臺階。
不出意外,後天之前,他就會動身。
但謹慎起見,他不會告訴陸振國。
他們回去,沒一會兒,聞統領等人也離去。
金圓幾人走進來,看着陳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江南的幾座道場算是跟他把臉皮撕破了。
就連儒教武協,也都下了最後的通牒。
佛門雖然沒有表現的這麼激烈,可是那份信號也很明顯了。
他們是希望陳陽去一趟,總不可能真的運氣就這麼背吧?
但他們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山下。
已經下山的張平澤等人,下山路上一言不發。
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彼此間沒有交流,張平澤乘坐一輛黑色的轎車離去。
“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韓木林道:“各位不覺得蹊蹺嗎”
沒人說話。
韓木林道:“我印象中的陳玄陽,可不是這樣的人。”
陳陽的表現,讓韓木林這些與他接觸過的人,感到非常的不能理解。
因爲在他們印象裏,陳陽就不是這樣的人。
今天的表現,着實反常。
“回去吧。”
寂然方丈搖了搖頭,向一輛車走去。
韓木林看向道門那羣人:“陳玄陽是你們道門的弟子,怎麼你們對他如此不瞭解?”
被直接點了名,寧恆遠等人心頭也是很憋屈。
他去不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