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依舊是一眼就能看的過來的平原。
沒有遮擋物,沒有大樹,甚至連一塊大點的石頭都沒有。
陳陽和陸振國,一左一右的蹲在地上。
面前是被他們抓住的俘虜。
陳陽盯着這個男人,一寸一寸的打量。
穿的是中山裝……
沒錯,就是中山裝。
可他的年紀看上去,撐死不會超過三十歲。
頭髮很短,很精神,可是這衣服,和他的年紀搭配,很衝突。
“他們應該不經常出來。”陳陽說道。
陸振國道:“不要用衣着來判斷,我見過有穿着和時髦的放逐者。”
穿着很時髦……
陳陽腦海裏,自動浮現一個身影。
那人穿着豆豆鞋,七分露腳踝的緊身褲,白色翻領襯衫,襯衫後面一個大大的耐克商標。
“弄醒吧。”
“嗯。”
陸振國抓住男人腦袋,面朝地面,用力的往地上使勁一砸。
“哐當!”
聲音不清脆,反而有一種硬物碰硬物的聲音,反正聽着就很疼的那種。
陳陽嘴角抽了一下:“你不是要把他弄醒嗎?”
陸振國道:“強烈的刺激,可以讓昏迷的人清醒的更快。這一塊,我比你專業。”
行吧,陳陽不說什麼了。
男人被砸了一下,眼睛真的睜開了。
他有些迷迷糊糊,眼前一片黑,喃喃自語:“我怎麼瞎了?”
“啪!”
陸振國一耳光甩上去,男人頓時清醒了。
也看清了面前的人。
他心頭一鬆:“我沒瞎。”
陳陽:“……”
陳陽埋怨的看了陸振國一眼:“你是不是太用力,把人弄傻了?”
多好一孩子啊,十分鐘之前還能喊打喊殺,現在就成這樣了。
一會兒還有不少要問的呢,這還能問的出來嗎?
“白狐仙祠堂,還有多少人?”陸振國問。
男人此刻清醒,也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身體在發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的發抖。
他看着陳陽和陸振國,雙眼在黑夜裏都有怒光閃爍。
“你們這羣異人,闖我家園,殺我同胞,該死!”
“啪!”
陸振國又甩一耳光:“說!”
男人卻昂着頭:“殺了我吧!”
陸振國點點頭,一點不跟他廢話,抓起刀就要砍。
可以看見,男人眼睛裏,有點害怕。
他還是怕死的,沒有表面上的這麼英勇無懼。
“等等。”陳陽攔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林家人?”
聽見這句話,男人才想起來他,搓着牙花子道:“你們林家人的劍法,真以爲我認不出來嗎?”
陳陽若有所思:“驚鴻劍譜?”
男人梗着脖子道:“要殺就殺,死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我只恨,恨不能讓大家知道,你們林家竟然與異人勾結!”
“呵呵。”
陳陽站起來,說道:“陸鎮守,動手吧。”
一刀斬下,卻聽見男人的慘叫。
陳陽回頭一看,原來陸振國這一刀砍在了肩頭。
半個肩膀都被削掉,人還活着。
陸振國冷冷道:“不好意思,砍偏了。”
“唰!”
第二刀。
男人喊得更慘了。
“不好意思,又砍偏了。”
陳陽:“……”
陸振國不急着砍了,拄着刀說:“要不然你和我說說,白狐仙祠堂的事情,說不定我精神就能集中一點,一刀送你歸西。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年紀大了,精神不集中,做什麼事情都有差池。”
男人罵道:“老匹夫,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行,那我在試試。”
第三刀下去。
男人的耳朵沒了。
他已經痛得在地上打滾。
第四刀下去,一條胳膊沒了。
終於。
在陸振國準備第五刀的時候,男人招架不住了。
“我說,我說!”
“真仙觀住持開壇做法,道破天機,近日有異人要闖入家園,必然途徑白狐仙祠堂、天神山土地廟、洛迦湖神廟。”
“城主府下令,要我們前往白狐仙祠堂,抓住所有途徑的異人!”
兩句話,信息量卻大的驚人。
陸振國問:“什麼城?”
“龍虎城。”
“???”
這是什麼城?
怎麼會有這麼中二的名字?
“白狐仙祠堂有多少人?”
“每處派有兩百人。”
“最強的是什麼道行?”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們是分批前來,我是第三批,領隊只有無垢。”
“城主是什麼道行?”
“我不知道……”
“噗!”
陸振國一刀斬掉他另一條胳膊。
男人叫喊道:“一年前,城主孤身前往麒麟山,徒手斬殺一頭麒麟!”
陳陽兩眼放光。
麒麟……
好東西啊。
他見過龍,見過蛟,見過玄武,見過神黿,就是沒見過鳳凰和麒麟啊。
想不到,這裏竟然有。
陸振國皺眉:“他斬殺麒麟,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問你,他是什麼道行!”
“我不知道啊!”
“沒用的東西。”
陸振國嫌棄的罵了一句,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男人終於閉上了眼睛,走的十分不安詳。
陳陽上前摸屍,摸出一張卡牌,以及幾張有面額的紙鈔。
沒猜錯的話,這些紙鈔,應該就是關內通行貨幣。
陳陽盯着貨幣上的人像,說道:“你說這人還活着嗎?”
陸振國瞥一眼:“活着你也找不到,而且你能確定,貨幣上的人,是關內最高統領,還是最有貢獻的人?”
說的也對。
人民幣上的頭像,也有普通的農民。
但是面額最大的人像,一般都是一號首長。
這一點倒是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