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我出不去了?
第一城,這麼賊的嗎?
時機抓的也太恰到好處了。
第一城,就是近幾十年來進入山關的修士。
他們無法融入龍山城這些土生土長的放逐者生活之中。
他們被排擠,只能報團取暖。
無數次的歷史證明了一件事情。
擁有強大力量的人,絕對不會安於現狀。
這羣人就是典型。
他們既然被放逐在了山關,可見其在關外本身就是有罪之身。
指望他們安分守己,不如祈禱佛祖保佑來的靠譜點。
“我得想辦法走纔行。”
他奔向另一個城門的方向。
來到這裏,場面依舊混亂。
半個小時,他跑遍了所有的城門,全部都被包圍了。
而此時。
林庭華與那幾位營長已經趕到城外。
他們遠遠就看見一羣黑壓壓的人羣,站在龍山城之外。
“怎麼回事?”
“他們…是誰?”
林庭華以爲自己看錯了。
龍山城被包圍了?
誰這麼大膽?
“是第一城。”邊上一個營長憤怒說道。
另一個營長道:“立刻通知城主大人!”
他們轉身就走。
林庭華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他的妻子,女兒,都在城內。
但他很清楚,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有限。
而城內九成的力量,都已經調出去。
他現在闖進去,只有死路一條。
“吼!”
一聲巨吼,隨後是大地顫動的聲音,像一股股海面巨浪,朝着他們卷集而來一般,不斷靠近。
他們看見,那是一羣大妖。
其數量之恐怖,令他們感到頭皮發麻。
這些大妖,從四處的山林中衝出來,一部分朝着龍山城去,一部分則是瘋狂的追逐着林庭華幾人。
“城內有叛徒!有叛徒!”
一名營長怒吼道。
絕對有叛徒。
否則第一城怎會將時機抓的這樣精妙?
這些大妖,也不會這時候出現。
平日裏,他們與山中大妖相安無事,和平相處。
但這種安穩,只是表面的。
只要有機會,他們絕對不會放過。
如果他們有機會,也一樣不會放過。
這一次,龍山城的危機,前所未有。
林庭華根本不在乎龍山城這些人是死是活。
他只在乎自己的女人和女兒。
城內。
陳陽走進了一個靠城門最近的小巷子。
然後取出一張符篆,口中唸唸有詞,身體忽然就鑽進了地面之中。
他也是在賭。
土遁只能轉移一定的距離。
如果運氣不好,剛好轉移到第一城的包圍圈……
“噗!”
他出來了。
快速的四處看了一圈。
陳陽默默地確定了天神山的方向,然後拍下神行符,整個人狂風一般的狂奔着。
他的動靜很大,不少人都發現了。
“那是誰?”
第一城的修士,很疑惑。
此人背影很陌生。
可是,龍山城被團團包圍,絕無可能出來。
“抓過來,不配合,殺!”
一名中年人厲聲道。
立刻就有十幾人追上去。
但陳陽跑的極快,他們竟難以追上。
那中年人見狀,手在飛劍上一拍,身形凌空,便已踏上了長劍之上,向着陳陽追殺去。
聽見後面的掠空聲,陳陽回頭看去,簡直想要罵娘。
至於麼?
至於麼?
至於麼?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何故如此?
“這小道士,怎麼跑的這麼快?”
中年人有些震驚。
觀對方年紀如此年輕,可這道行,似乎極爲不弱啊。
他正疑惑着,忽然就看見,小道士速度一下子放緩了。
就好像脫力一般,整張臉都慘白慘白。
並隨手將腿上一張符篆揭開了。
中年人恍然,原來是神行符,這就難怪了。
他迅速靠近。
就見那小道士,拔出一把骨劍,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小輩,膽敢對老夫使劍?”
他不屑一笑。
可當陳陽一劍斬出,一道驚鴻凝現時,他卻笑不出來了。
他一腳將腳下飛劍踢上半空,架在身前。
“嘭!”
劍芒之下,飛劍被擊飛,巨大的力量也讓他從空中落下,雙腳猜出一個巨坑。
還沒等他有何反應。
就見那小道士,又一劍斬了來。
劍芒比之第一劍,絲毫不弱。
他按下心頭驚駭,結拳印轟向劍芒。
拳印和劍芒雙雙破碎。
他也感到體內一陣血脈噴張。
“老匹夫,拳頭還挺硬的,我看你能抗幾劍。”
中年人聽着小道士的話,正要開口,就見這小道士,又特麼劈了一劍。
他有點傻了。
這怎麼回事?
他都不用緩口氣的嗎?
哪怕是他,堂堂築基修士,全力一擊之後,也需要稍作調整,才能繼續施展。
可這個準則,放在眼前小道士身上,完全就不成立。
一個人,硬是把一把劍,劈出了暴雨梨花針的效果。
中年人確定了,這小道士絕對就是從龍山城跑出來的。
可他從來沒聽說,真仙觀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個天才弟子。
此子,斷不可留!
他進入關內三十年而已,他曾經見識過許多斬草不除根,後被複仇的血粼粼的例子。
這種例子實在是太多了。
中年人殺心暴起,一邊扛着陳陽不知疲倦的攻擊,一邊衝着龍山城方向大吼:“金真人,霍真人,梁大師,速速前來!”
“你還敢喊人?”
陳陽瞪眼,劈砍的頻率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