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東來道:“跟我走吧。”
其中一個人,鼓起勇氣大喊道:“這與我們無關,平時要我們代何求他們受懲罰?”
“憑什麼?”
聞東來點了點頭,說道:“因爲你們是新派公館的弟子,你們的師兄弟犯了錯,我找不到他們,只能找你們,這個理由夠嗎?”
那人道:“那我離開新派公館,我從今天開始,不再是新派公館的弟子!”
聞東來有些詫異。
臨時退出公館,這相當於道佛的弟子,直接還俗。
相當於武協門派的弟子,就此脫離師門。
修士都是有尊嚴,有傲氣的。
一般來說,就算是面對再嚴重的情況,也很少會發生這種事情。
可是現在,他們竟然要退出?
這可真的是讓聞東來大開眼界了。
劉爾嘴角扯了扯,望着說話的弟子:“你說什麼?”
弟子道:“館主,我只是一個普通弟子,而且,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何況我什麼都沒做,這事情與我無關。”
“這是何求他們犯下的錯,讓我爲他們犯的錯,背鍋,抱歉,這個鍋我不背。”
他又看向聞東來:“我現在不是新派公館弟子,我可以走了嗎?”
聞東來笑着道:“當然可以。”
弟子鬆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聞東來果然沒有追他。
其餘十名弟子見狀,也動了一些心思。
畢竟,剛剛聞東來可是直接殺了一人啊。
就算他再講道理,真的被他帶走,他們也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甚至,有可能會將他們修爲都廢除。
若是現在與新派公館切割關係,他們也看見了,可以全身而退。
看着他們變幻不定的臉色,劉爾臉色逐漸陰沉。
聞東來也不着急,他想看看,這個新派公館,到底有幾分凝聚力。
“我代他們承擔。”
忽然,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弟子大聲的說道。
但他此刻只能跪在地上,只能說話,卻是做不了什麼。
那些猶豫不決的弟子們,像是看見了救星,狂鬆一口氣。
讓他們就這麼與新派公館就此切割,也不是一件容易下的決定。
剛剛離開那弟子,基本上可以預見。
他的未來,註定只能做一個散修。
沒有門派敢在要他。
今天他能在新派公館危難之際,不顧公館,只顧自己,他日也能做出同樣的事情。
想要全身而退,就必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聞東來則是搖頭:“十二個,一個也不能少。”
“我代師門承擔!”
又一人說道。
隨着這兩人開口,也是有着越來越多的人,大聲說道。
聞東來再次看向陳陽那邊,周翀擡手,這些說話的人,身上的符篆便是脫身落地。
旋即,又有十張符篆飛來,落在了已經恢復自由的十人身上。
這十人再一次的感受到那股山嶽般力量,撲通砸在地上。
聞東來道:“跟我走吧。”
“可以。”
這男人走到劉爾面前,低聲說道:“館主,這些日子,你好好休養身體。今天毀壞的是公館的建築,只要館主還在,只要我們還在,沒有人可以讓新派公館徹底消失。”
劉爾露出欣慰而苦澀的笑容,點着頭,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此刻心中百感交集,聽着弟子的話,那顆憤怒而無力的心,卻是涌出了一句快要被人說爛的話。
殺不死我的,終將使我更加強大!
今日新派公館並非沒落。
只要自己不死,新派公館,依舊是那個新派公館。
並且,將會更加強大。
……
陳陽他們入住的,是俞建華開設的賭場。
賭場上面,是酒店。
負一層,則是賭場。
道長們在房間中休息了。
陳陽看着劉元基和聞紫元,說道:“你哥哥他……”
“別和我提他。”聞紫元道:“不是我讓他過來的,這和我沒關係,你也別把這份人情算我頭上。”
陳陽無語。
平常這傢伙和劉元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有什麼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唯一的區別就是,聞紫元的手段更成熟,或者說,更陰險不要臉。
劉元基就屬於沒腦子,以爲聞紫元能行的,自己也行。
可是一旦提起聞東來,聞紫元就跟換了個人私的。
陳陽也大概的知道,聞紫元和聞東來這對兄弟之間,發生過的事情。
這個事情,他不好多說,也無從去說誰對誰錯。
畢竟他沒經歷過,也不在現場,沒這個資格。
“老聞,不是我說你,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哥,我還至於一個人這麼辛辛苦苦的打拼?”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劉元基搖頭說道。
聞紫元冷笑哼哼:“你喜歡,別說認他做哥,你認他做爹我都沒意見。”
“你特麼佔我便宜?”劉元基瞪眼就去踹他。
“咚咚咚。”
“我去開門。”陳陽走過去。
門開,外面正是聞東來。
聞東來道:“方便進去嗎?”
“方便。”
聞東來和小柯一起來的。
他們走進來後,一眼就看見了聞紫元,後者站起來就向屋子裏走。
聞東來道:“小元,你等一下,我待會有事情和你說。”
“我沒時間。”
聞紫元一點不給面子,進屋啪一聲把門關上。
聞東來苦笑道:“讓你們看笑話了。”
劉元基道:“你到底怎麼他了?親兄弟能鬧成這樣,神奇啊。”
聞東來道:“說來話長了。”
劉元基盤腿做好:“沒事,我時間多的是,你慢慢說。”
“呃……”聞東來還是第一次和劉元基接觸。
好歹也是一個靈脩,卻這麼喜歡聽八卦。
陳陽瞪他一眼,說道:“聞先生,你找我什麼事情?”
聞東來道:“你對新派公館瞭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