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吳顯貴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完全不信。還特別地擦了下自己的眼睛,沒錯,就是同花順,雖然是最小的同花順,但已經足夠喫掉他的小順子了。

    詩雅還是那麼笑盈盈地問:“吳叔叔覺得有什麼不可能啊?”

    吳顯貴自然不會說他把整副牌都看好了,切的最好的一副牌給自己,裏面根本就沒有這個紅桃同花順的存在。但他這麼說的話,首先就露了自己的底了。千手較量,喫的都是啞巴虧,是沒法說對手不是的。

    說白了就是隻看結果,不管過程。

    聽得詩雅問,吳顯貴也只能裝坦然地笑了笑,說:“我說你不可能運氣好成這樣啊,搖骰子都是六點,玩撲克開場就抓同花順。有你這樣的運氣,要上澳城的話,還不把整個澳城都贏了啊。”

    詩雅笑說:“我只是做夢了纔有這麼好運氣,可好夢不是天天都有。”

    吳顯貴說:“那倒也是,不過你昨天晚上做的這個夢,今天能幫你爸贏這麼多錢,你以後已經不需要什麼好運氣,一輩子都不會缺錢用了。”

    又看着趙永生,表面上誇獎地說:“趙老闆,有個好女兒啊,以後可以給你們街霸社團帶來好運了。”

    趙永生自然聽得出吳顯貴的話外之音,意思是指他有這麼一個賭術高明的女兒,街霸社團可以靠着她大展宏圖。他心裏也確實很驚喜,但還是很客氣地說:“關鍵的還得靠吳會長和一幫領導關照啊。”

    吳顯貴也裝得若無其事一般,彷彿真是娛樂,而且輸給了運氣一般,向其他人一揮手,說:“對不起大家了,今天運氣不行,大家等會多找趙老闆要點服務,補償一下吧。哈哈……”

    他是真正的一代梟雄,即便是輸,也要讓人覺得輸得大氣,不是錢的問題,是氣度的問題。

    趙永生也扯大嗓子,爽快地說:“沒問題,各位老闆想玩什麼,可以找服務生帶着去就是,客滿的直接找經理安排,雙喜這裏不夠玩的,還有天上皇宮呢。”

    人都紛紛地散去,找自己的娛樂去了,詩雅看了一眼還站在那裏的秦少虎,覺得一臉正氣,很有男人味,比較禮貌地笑了笑。她知道,能進到這些地方來,跟會長和她老爸這樣的人在一起的,都必定有些地位。

    而秦少虎又如此年輕,氣宇不凡。

    秦少虎向她豎了豎手指,說:“厲害。”

    詩雅笑,問:“怎麼厲害了。”

    秦少虎本來準備說手法很快,但馬上想到他還處在白川喜的暗自監視中,如果他說出詩雅的手法厲害,那就表示他看清楚了詩雅的千術,顯示出他的高深來,當下便機智地回答:“運氣好,能贏這麼一大筆錢,就是厲害啊。”

    詩雅問:“多少錢?”

    秦少虎說:“你猜猜,看你能不能猜得準?”

    詩雅眼珠一轉,然後說:“最少也會有一個億吧。”

    秦少虎說:“最低線猜中了,最多呢?”

    詩雅說:“最多十個億,怎麼樣。”

    趙永生應付了一個客人走了過來,看着兩人在聊天,問:“怎麼,你們認識嗎?”

    詩雅說:“沒有,剛說兩句話,都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呢。”

    趙永生笑說:“我給你介紹吧,他就是以後這雙喜娛樂城的新老闆,秦少虎,很年輕有爲。”

    秦少虎故意裝得誠惶誠恐地汗顏說:“狼哥你這麼說我真的愧不敢當了,那場比賽我給你打得太丟臉了,雖然贏了,但還是靠僥倖,勝之不武。”

    趙永生說:“沒什麼,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是對方的武功太高,你盡力了就行。”

    秦少虎嘆口氣:“真是藏龍臥虎啊,一不小心險些栽了大跟頭。”

    其實他這話就是故意說給一邊的白川喜聽的,他一定得讓白川喜相信他是盡了全力,才能徹底打消白川喜的顧慮。

    詩雅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問:“怎麼了,栽什麼大跟頭?”

    趙永生便說了秦少虎和白川喜比武的事情,也就是這一場賭局的開始。

    哪知道詩雅聽後說:“你管它什麼勝之不武呢,這世界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你贏了就行了唄。”

    秦少虎一笑,說:“也是。”

    那邊吳顯貴又在喊:“趙老闆,你贏了錢,總得過來喝幾杯吧?”

    趙永生馬上應着,對秦少虎說:“你陪着詩雅說說話或者在裏面轉一轉,我去應酬下。”

    邊說着邊去了。

    詩雅的目光回到秦少虎臉上,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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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虎問:“是聊天呢,還是到處看一看?”

    詩雅說:“娛樂城裏面,都亂七八糟的一個樣,沒什麼好看,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坐吧。”

    秦少虎點頭,當下說:“二樓,是喝咖啡的地方,可以坐坐。”

    當下,兩人便往樓上去。

    白川喜看着秦少虎和詩雅上樓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覺得很失望。從開始進入這裏,馮大金把秦少虎指給他之後,他覺得如果從外形條件上看的話,和“絕殺者”非常吻合,濃眉大眼有一臉正氣,有軍人氣質,但武功上卻相差太遠。

    雖然秦少虎的身手也稱得上高手,在黑道上是獨當一面的人物,但在浩瀚的江湖裏,只是一粒微塵,他還沒有使出最厲害的絕招來,秦少虎就已經狼狽不堪了,可想而知,和“絕殺者”比的話,那簡直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本來他還心存一些疑慮,在暗中注意秦少虎,但聽了秦少虎對趙永生那發自肺腑的愧疚,以及連詩雅玩千術都沒有看出來等等情形上判斷,秦少虎確實不是“絕殺者”。

    白川喜把馮大金喊到了一邊,讓他繼續幫忙暗查,他得有事先走了。

    馮大金巴不得他先走,有他在身邊,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像是一顆帶在身邊的定時炸彈一樣。他好歹也是公安局長,蜀東地面上多少人物要在他面前低頭哈腰,但現在好像是不是個人都能對他指手畫腳,讓他心裏極度的不舒服。

    白川喜離開“雙喜”娛樂城,給坂田未央打了電話,說了比武和觀察到的大致情況。

    坂田未央問:“有他之前的身份資料嗎?”

    白川喜說:“沒有,只知道他叫秦少虎,身份有點神祕,因爲開着兩輛軍車闖了鄭鐵軍的臥虎樓,而一鳴驚人。隨後投入街霸社團趙永生的門下,得到重用。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他叫秦少虎?”坂田未央的心裏一震。

    白川喜聽得坂田未央的語氣有些異樣,說:“是,怎麼了,坂田君?”

    坂田未央說:“美惠子小姐鎖定的絕殺者嫌疑人就正是這個秦少虎。”

    白川喜心中一動問:“除了外貌特徵外,有什麼可疑的嗎?”

    坂田未央說:“由青木巷的田源君組織了一次試探,結果存在着很大爭議,一方面認爲他就是絕殺者,一方面認爲他不可能是。”

    白川喜問:“是什麼試探?”

    坂田未央便將醫院裏那次對秦少虎的試探講了,美惠子小姐爲代表的一方認爲秦少虎的那個停頓跟試探沒有關係,而以老煙爲代表的一方認爲秦少虎的那個停頓抽菸就是最完美的掩飾。最後,都拿不定主意,就決定了試探他的武功,一直還沒有找到試探的機會。

    白川喜說:“就今天我對他的武功試探,他絕不可能是絕殺者的。”

    坂田未央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故意示弱?”

    白川喜說:“他並不知道我是誰,有什麼理由故意示弱呢?而且事關十個億的輸贏,他老闆眼巴巴地指望他贏,一開始就表現得很拼命,想贏的樣子,可以看得出他的全力以赴。”

    坂田未央嘆口氣:“本來聽了老煙給我的分析,我還有百分之八十相信這個秦少虎就是絕殺者,聽你這麼一說,我又覺得沒理由是了。”

    白川喜問:“坂田君說的老煙是誰?坂田君怎麼這麼認定他的判斷?”

    坂田未央說:“一個思維方式很奇特的人,你不認識的,行,你先回基地來吧,咱們再等馮大金的消息,看哪裏有什麼動靜沒有。”

    掛斷電話,坂田未央當即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電話上顯示的正是“老煙”。

    電話接通,坂田未央卻是很尊敬的稱呼“渡邊君”,把白川喜在“雙喜”娛樂城進行試探的情況講了。

    老煙說:“我的判斷力絕不會錯的,可惜那天醫院的試探我沒有去,否則我肯定能當場把他試探出來。但聽了他們的講述,那些破綻絕不會錯。”

    坂田未央說:“可是白川君的本事您是知道的,無論身手還是頭腦,都非常了不起,頭腦的聰明和心思的慎密,更有其獨到之處,這麼多年來,一直跟着我,他分析和確定過的事情從沒有出過差錯的。”

    老煙說:“那是因爲他以前遇到的對手都不怎麼樣而已。但現在他的對手是絕殺者。絕殺者是誰?是華夏軍方絕密特種部隊的第一高手,是可以帶着十幾個人闖入大漠地穴,在縱多高手護衛下殺掉小泉君的劊子手,是可以在十二名地級忍者佈置的幻絕陣中進行絕地反擊,且將對手全部擊殺的絕頂高手。要完成這樣的兩件事,單憑有鬼神莫測的武功是不行的,必須有相當精明的頭腦和出神入化的演技。而且,你可以想象,絕殺者是絕密特種部隊魔鬼式訓練而出的精英,需要進行的是各種生死恐怖任務,他各方面的素質豈是常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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