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冰瑤的頭和嘴都不敢亂動了,一動嘴脣就會被周玄武的牙齒給咬緊,她還會把嘴脣給咬缺掉。於是就只能用那唯一還能自由的腳,一腳一腳的反踢着周玄武,在這寂靜而空曠的夜裏發出了“撲撲”的聲響

    。周玄武很急,但沒辦法。他一直想將宋冰瑤的雙腳絞住控制,但宋冰瑤的力量很大,他用盡了全力才勉強箍住宋冰瑤上面的身體,手臂都箍得痠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絞住她的腳。他很想對她講和平解決

    ,但他的嘴離不開,一旦離開她又會大喊大叫。

    人躺在下面,用腳反踢,體力消耗是很大的。

    宋冰瑤踢了好幾十腳,每一次都讓周玄武的身子顫動了,但周玄武卻始終像山一樣壓在她的身上,承受着被擊打的痛苦。必須是痛苦的,因爲宋冰瑤感覺得到自己的腳都已經踢痛了,也痠軟無力了。

    她終於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和反抗,到這個時候,她知道掙扎和反抗是多餘的了。她很懊悔,低估了周玄武的實力。

    一切變得很安靜。

    安靜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因爲彼此的體力都經過了很大強度的消耗,呼吸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急促,心跳得很激烈。

    四脣交接,四目相對。身體緊密地接觸着,一個是美女,一個是猛男。說沒有感覺那是假的。

    但這並不是一個纏綿悱惻兒女情長的時候。宋冰瑤的目光仍然是要殺了周玄武一般恨恨不已地盯着他,周玄武的目光裏沒有任何表情,他彷彿聽到了死亡的聲音,因爲警犬的叫聲,和警笛的尖叫聲已經往這邊來了。看來所有農戶家都已經搜查完畢

    ,往別墅搜查來了。他們還是決定搜查別墅的,知道要把主人喊起來不容易,就讓警笛尖叫起來,方便喊醒。

    雖然別墅裏住的都是達官顯貴,一般案子根本不敢驚動他們,但如果是吳顯貴要求馮大金全力搜查,別墅裏住的什麼人都照樣會搜。而當週玄武的注意力注意到了那些越來越接近的動靜時,宋冰瑤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周玄武要這樣死死地控制着她,不讓她喊叫,原來他是逃犯,警察正在搜捕他。如果他只是個色狼的話,就不會只是咬

    住她的嘴脣不動,而是會狂吻,甚至想要脫她衣服的。但周玄武只是死死地控制着她,不讓她動,原來是怕她製造出動靜。

    宋冰瑤的心中有數,仍然沒有丁點的反應,全身放鬆的躺着,她在等待一個爆發的時候。也許,周玄武從宋冰瑤的眼珠一轉中意識到她的腦子裏有了個什麼主意,這個主意肯定是對他不利的。他得想什麼辦法纔行,就這樣一直僵持着肯定不行,因爲宋冰瑤完全放棄了反抗,她的體力開始休養

    生息;而他還得精力高度集中,並且消耗着體力控制她。最後的結果就是,她會變成生力軍,而他會精疲力竭!

    警察搜查到這裏來的時候,宋冰瑤肯定會製造動靜的,毫無疑問。

    那個時候他精疲力竭,而且警察離他也近了,他連反抗之力都不會有,會死得很慘。突然,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上還有槍的,一把插在左腰間,一把插在小腿上,用布條綁緊的。看來他還是走錯了一步,如果一開始想到用槍的話,是有可能震懾住宋冰瑤的。但在面對一個女人的時候,他的

    第一反應根本就沒想到槍這東西。而這個時候,他用槍的話會很冒險,因爲他只要抽一隻手開,宋冰瑤就會馬上抓緊機會反抗,但這已經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兩個人不能這樣僵持下去,就算冒險他也得做,如果他將槍指着宋冰瑤了,也許

    她就會妥協了。

    主意打定,周玄武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然後,突然間鬆掉了束縛宋冰瑤身子的右手,往左側腰間拔槍。果然,宋冰瑤在那一瞬間迅速反抗,胸部一挺,身子一翻,手順勢推向周玄武的身子,就將周玄武給翻到了一邊去。而周玄武借勢一滾,已經拔槍在手,趁勢站起身,將槍口指向了正準備撲過來的宋冰瑤

    。

    宋冰瑤剎住了身子,冷笑了一聲說:“認命吧,不要做垂死掙扎了,否則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

    周玄武說:“你沒搞錯吧,現在是我用槍指着你,還讓我認命?”

    宋冰瑤說:“你不知道用槍要開保險的嗎?剛纔你那麼順勢一下拔出來,你不要告訴我就已經打開了保險?”

    周玄武笑了下,說:“剛纔那麼瞬間我的確沒本事打開保險,但我要告訴你,我槍的保險一直都打開着,隨時可以扣動扳機殺人,你信嗎?”

    宋冰瑤說:“我信,但是你

    敢開槍嗎?”

    周玄武問:“爲什麼不敢?”

    宋冰瑤說:“難道你忘記了這周圍四處都是警察?你就不怕開槍把他們引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就是在搜你吧?就算不是搜你,槍聲一起,他們也會來抓你吧?”

    周玄武吃了一驚,沒想到被她拿住了七寸,問:“你想怎麼樣?”

    宋冰瑤咬了咬牙說:“我想要你死,死得很慘!”

    周玄武問:“就沒有什麼可商量的嗎?譬如你提個條件,我爭取照做。”

    宋冰瑤說:“你別用做夢了,我要是讓你這樣的人渣活着的話,就太沒天理了!”

    周玄武說:“你不要逼我,到時候就算把警察招來,我難逃一死,我也會拉你墊背的。”

    宋冰瑤一點都不信邪,說:“你還敢威脅我?”

    周玄武說:“這不是威脅,是提醒。你應該聽說過狗急跳牆!”

    宋冰瑤冷笑:“你自己都承認自己是狗,看來很有自知之明。”

    周玄武說:“沒所謂,狗就狗吧,狗還有忠誠的特性,比現在的很多人強多了。”

    宋冰瑤說:“這我倒贊同,現在的很多人,連狗都不如。看來說你是狗擡舉你了。”周玄武說:“你說我是什麼都沒關係,關鍵的問題是,你現在願不願意趕緊回去安安靜靜的睡覺?你長得這麼漂亮,有大好的年華,可以找個喜歡的男人,談一場驚天動地的戀愛,可以過得很幸福,沒有必

    要在槍口下冒險,是不是?”

    宋冰瑤似乎在思考。周玄武見她願意對這個問題進行思考了,就趁熱打鐵說:“我們又無冤無仇的,何必要弄得這樣深仇大恨的呢?我是不小心看到你在洗澡,那樣的機率在人的一輩子當中發生的機率只有萬分之一甚至十萬分

    之一,換這個角度想,就不是我侵犯了你,是我們有緣分,對不對?”

    終於,宋冰瑤被周玄武說動了般,點了點頭說:“你這麼說似乎也通情達理,我就不追究了,但你道個歉是應該的吧?”

    周玄武趕緊點頭:“應該,應該。對不起了,是我不對,確實是不小心看到的,有機會我會找教堂虔誠懺悔的。我叫周玄武,希望能和你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

    宋冰瑤說:“交朋友就不必了,事情到此爲止吧。”

    說罷,轉身走了。周玄武松了一口氣,終於把這個毒瘤給解決了。可是他高興得太早,卻不知道宋冰瑤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他,之所以答應不追究,不過是顧忌他手中的槍,擔心萬一逼得他狗急跳牆,而願意做無謂的犧牲

    。所以就對周玄武用了一招欲擒故縱之計。

    當宋冰瑤走到別墅前面的大馬路上之後,沒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睡覺,而是像那邊正搜查的警察跑了過去!

    結果不用說,自然是出賣周玄武。周玄武見宋冰瑤的身影消失在房子轉角的時候,趕緊轉身往山上走去,但還沒走得幾步,就聽到了腳步雜沓地奔跑往這邊來的動靜,伴隨着警犬的狂吠,情知不妙,上了宋冰瑤的當。趕緊加快腳步往山上

    跑去。

    很快腳步聲和警犬的叫聲就已經到山下了,直往山上追來。而且警犬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往他逃跑的路上追到。有警犬在,周玄武無論怎麼躲都沒用的,哪怕山裏再黑,但警犬找人靠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跟光線黑不黑沒關係。所以,周玄武只好把身子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藏好,然後看着那殺氣騰騰衝上來的警犬

    ,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巨響,撕碎了夜的寧靜,震動了山峯。

    “在這邊,快,這邊!”

    警察們好像飢餓的野獸發現了食物般興奮,所有的警察都如潮水般涌向了這邊。

    周玄武接着打死第二隻警犬,第三隻警犬。

    他必須首先把警犬幹掉,只要有警犬,他的藏身之處就必須暴露。

    警察也發現了周玄武的位置,開始開槍射擊。

    子彈打在石頭上面,出現了驚心動魄的震動,濺起一片的碎石亂飛。

    帶頭的人指揮着警察分散開,向周玄武藏身的地方包圍過去,並且很懂戰術的命令警察繞到周玄武身後去,佔據制高點。警察們一邊移動着,一邊開槍射擊,欲對周玄武形成包圍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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