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夏之主來說,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要保住自己的位子穩固,最好是千秋萬載纔好。

    畢竟作爲這個天下萬里山河的唯一主人,我首要做的,就是不讓大夏崩裂,把這個位置坐穩。

    百姓黎民,至尊皇權!

    如何取捨,我心中知道,但是爲了這個位子,我只能去做最合適的選擇。

    天地不仁,視萬物爲謅狗,在九天之上俯視看下去,都是渺小螻蟻。

    自古帝王最是無情,其實很多帝王也都是有他們自己的無奈。

    宋徽宗要不是帝王,肯定是文壇大家,但是做了帝王,卻是個重用君臣的昏君。

    周後主文采齊天,肯定是個詩詞聖手,但是成了帝王卻亡了國。

    身爲合格的帝王,就要放下自己的一切,不管是想或者不想,都不重要,要去做身爲帝王該做的事情。

    哪怕自己不願意做,但是身爲帝王,需要這樣做,那就必須做。

    最有權勢的人,卻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其中取捨之道,這種選擇下的煎熬與折磨,你又哪裏知道?

    如果以後真的有這麼一天,我做什麼讓你憤怒,讓你恨我。

    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這個天下,只要是活着的人,哪個容易?你我都是負重前行而已,甚至那些卑微討好,溜鬚拍馬的人,也都是不得已的努力在保全自己的位置。

    所以,很多不容易,只有在正確的選擇上做出取捨,不論好與壞。

    我只能在取捨中前進,無論我怎麼選擇,做出什麼,都不會十全十美的。”

    少帝說到這裏,最終又是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

    少帝帶着笑容,只是表情充滿了複雜,在凝視着陳東陽的時候,這位忠義無雙的被北地之王,也是同樣看着面前的少帝。

    陳東陽這時候纔算真正心裏明白了爲上一任的大夏之主,會選擇眼前的這位少讀作爲繼承人,來掌管眼下這一片萬里江山。

    少帝年紀輕輕,又登基初期,正是志得意滿驕傲得意的時候,可是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神采飛揚。

    這樣的從容淡定,年輕人沒有幾人能夠真正的做到。

    更重要的是,少帝心裏更清楚自己該做什麼,該做什麼纔是正確的。

    陳東陽一時無言,因爲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個人的身位不同,所處的立場也不同,所以對於這些事情的爭辯,永遠分不出對與錯。

    因爲位置決定角度,也決定了處事的選擇,兩個人的行爲處事不再一條線上,也沒有同等比較性。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一名禁衛軍的身影出現,快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來到少帝近前,這位禁衛軍恭敬的行禮後小聲彙報着:“陛下,您邀請來的四位,已經到了。”

    “嗯,知道了,那讓他們來御花園這裏吧。”少帝點點頭應了一聲。

    少帝話語平淡,只不過眼中多了些凝重,表情也沒有了剛纔的笑意。

    之後的少帝把手中棋子放下,沒有繼續下下去,他看向了陳東陽說着:“今天的棋看來是下不完了。

    等到以後有機會,咱們再博弈一番。

    現在就到此吧,你離開京師,我也不便去送你,祝你一路順風。

    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爲斬江南。

    這次離開京師,或許接下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看到你劍指江南了吧?

    想做的,就是去做吧,你有天子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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