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一旁的黎輕煙也傻了,她完全沒想到陳北的行爲居然如此激烈,讓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做了什麼?我沒做什麼啊?”陳北擡頭,看向大姨,平靜的可怕,就好像剛纔潑水的人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前兩天剛買的香奈兒啊!”大姨低頭看着自己被潑溼了的衣服,大叫道。
一旁的黎輕煙直接呆了,她看了陳北一眼,內心難以平靜。
她怎麼也沒想到,陳北出手居然這麼粗暴,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你們兩個姦夫淫婦,老孃要是今天讓你們兩個活着走出黎府,我把黎字倒過來寫!”大姨撕心裂肺的叫完,充滿無盡怨恨的瞪了陳北和黎輕煙一眼,一字一句說道。
“這話跟我說無所謂,跟輕煙說,不行。”陳北淡淡說道。
陳北一開口,讓那幾位一愣,相互對視一眼,隨即哈哈譏諷大笑。
大姨看着陳北,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喫着那個小賤人的軟飯,還裝模作樣的維護她,也不去上個廁所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在黎府居然敢用這麼大的口氣說話,好威風啊!”
“既然你們夫妻那麼恩愛,那明天已經將你們沉江吧。”這時,黎少天的小姑也發話道。
黎輕煙雙臂環胸,冷冷的看着這一羣人,臉色冰寒如霜,這些人,據黎陽曾經說,當時黎陽還沒和黎家決裂時,曾跟黎陽關係十分要好,沒想到現在卻百般諷刺挖苦黎輕煙三人。
陳北此時捧着剛倒好茶水的玻璃杯,平靜的看着這些黎少天的親戚,平靜的眼神蘊含着一抹森寒之意,緩緩開口道,“我只說最後一遍,說我可以喫,不要帶上輕煙。”
此時的陳北,語氣越發森冷深邃,渾身的氣質不知不覺也有了變化,空氣的溫度悄然降低…
“你算老幾,你連黎家的下人都不是,沒讓你滾出黎府,已經是給少天面子了。”這時,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開口,正是黎少天的二姑。
陳北掃了一眼,目光淡漠,他捧着玻璃杯的手,突然發力,狠狠一握!
“咔嚓!”
陳北手中的玻璃杯倏然龜裂,裂痕瀰漫了整個玻璃杯!
“咯咯咯…”
倏然間,整個玻璃杯遍佈裂痕,彷彿隨時都會破碎一般,玻璃杯在那一刻看起來無比脆弱!
黎輕煙俏臉一僵,而蘇蕾雙目一凝,緊盯着陳北手中的玻璃杯。
空氣倏然安靜,這聲清脆的聲響,讓周圍飯桌上的黎家賓客也紛紛看了過來。
過了片刻,陳北突然將玻璃杯放在了桌上,令無數人詫異震驚的是,玻璃杯裂痕無數,卻沒有破碎,處在一個即將支離破碎的階段,細看更像是一個具有美輪美奐的藝術品。
蘇蕾看到這個玻璃杯,看向陳北的目光中多了一抹驚駭,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周圍的黎家人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驚歎於這種奇蹟…而蘇蕾,則隱隱看出了裏面的蹊蹺!
“我若是不給他面子,他早在滬海的時候,絕不會讓他從滬海逃回燕京。”陳北淡淡開口。
而之前囂張至極的大姨臉色難看蒼白,她盯着那個彷彿隨時都會支離破碎的玻璃杯,眼眸中無比震驚,她不明白,陳北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個玻璃杯,居然不會碎……
“原來是你…是你一直在和少天作對,真是活膩了,和少天作對就是和整個黎府作對,今天還敢赴宴,這麼不知死活,那你恐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黎少天的小姑開口,她的語氣帶着強烈的顫抖。
“我也不知道。”蘇蕾搖了搖頭,她雖然跟黎輕煙說自己也不清楚,但看向玻璃杯時,眼神中已經多了一抹明悟,看向陳北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敬畏與震愕!
將碎未碎…當今華夏,能有幾人做到?
蘇蕾陷入思索之中,而就在這時,遠處,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黎公子到”
“譁!”
已經坐了下來的黎家人全體起立,從一扇小門內,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黎少天在幾位手下的簇擁下緩緩走出,腳上的意大利純牛皮手工打造的小牛皮鞋,踩踏在地面上,清脆的聲響在空中迴盪,黎少天出現的一剎那,餐區之前的嘈雜瞬間消失,變得落針可聞。
“特麼地,黎少天把這些人訓的可以啊,警犬都沒這麼聽話。”陳北掃了一眼周圍,嘀咕道。
結果陳北說話肆無忌憚,嘀咕的聲音絲毫沒有壓低的意思,在此刻無比安靜的情況下,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瞬間,無數目光聚集在陳北身上,空氣溫度驟降,一股恐怖的殺氣,從在場聽到陳北開口的每一個黎家人身上爆發而出,充斥在虛空之中!
黎輕煙臉色難看,內心將陳北罵了無數遍,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當場就將陳北的嘴用膠水黏起來!
陳北的這張嘴太欠了!黎輕煙十分懷疑,這個傢伙有着這名一張嘴,是怎麼活了幾十年還沒被人弄死!
“噠噠噠…”
是皮鞋落在地磚上清脆聲響,黎少天,在一位位身形高大,渾身都是結實肌肉的硬漢保鏢的簇擁下,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朝着陳北黎輕煙這一桌走來。
黎少天看到全體起立的黎家人後,微微一笑,作出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黎府用餐沒有那麼多規矩,諸位先享用冷餐,熱菜很快上來,等家主發完言後,各位就可以盡情享用這次晚宴了。”
黎少天說完後,所有的黎家人才紛紛坐了下去,而黎少天走到了陳北黎輕煙的這張飯桌前,才停下了腳步。
黎少天的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看見黎少天過來後,立馬諂媚的站了起來,大姨更是一把拽住了黎少天的胳膊,指着黎輕煙和陳北,聲色俱厲的尖聲道,“少天,就是他們兩個,進了黎府目中無人,對你口出不遜,還將你這些姑姑,大姨二姨三姨幾個的衣服給弄溼了。”
大姨一邊氣勢頗足的說着,一邊還得意的狠狠瞪了陳北和黎輕煙一眼,神色表情囂張至極。
“狗仗人勢…”黎輕煙看着這些黎少天的親戚,黎少天來了之後氣焰更囂張後,向來性子清冷素質優良的她,也忍不住罵了一聲,她幾乎忍無可忍了。
這些人欺人太甚,肆意羞辱黎輕煙,還狗仗人勢,如何讓她不氣?
“就是,輕煙你說的對,一羣狗仗人勢的東西,輕煙,你不用和她們計較。”就在這時,一旁的陳北突然開口,溫和的安慰道。
黎輕煙神色一僵,自己只是嘀咕了一句,結果這傢伙就這麼說了出來,這根本就是在拆自己的臺!
黎輕煙難以置信的瞪大美眸看向陳北,而那些有了黎少天撐腰的姑姑嬸嬸一大堆親戚,更囂張了,七嘴八舌,一個個指着黎輕煙的鼻子開始問候起全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