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給她所謂的補貼。
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小馬,她不需要操心也不需要接手。
進進出出幾趟,似乎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危險,尋常的跟以前不曾入住迷天盟的時候一樣,看來,拓拔殘的身份還是頗有份量的,至少,目前爲止,還沒有人尋這樣的心思。
他,也未免太未雨籌謀了。
她的作息很穩定,穩定的讓小馬都以爲,她會一輩子都這樣過下去,且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分叉。
所以這幾次的外出,除了門外守衛的兄弟之外,連小馬都不大清楚。
她很準時的回到迷天盟。
小馬總是一臉意外的盯着她。
“夫人,你什麼時候到外面散步去了”。
是的,她又多了一項作息,出外散步的次數多了。
下午四點,日陽還高高掛着,一點下降的意思都沒有,離晚上,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雪歌並沒有再繼續的走下去,哪怕還有書店沒有進去坐坐。
她閒適的坐公車來回。
不是上下班高峯期,路況很好,有位子,還可以沿途看看風景。
五點,準時到達迷天盟。
“大嫂”。門外四名黑衣守衛,面無表情,卻是恭敬的低頭叫喚。
“嗯”。
虛應一聲,與門外這四名守衛,雪歌沒有多少交流的機會,自然不能讓他們改改稱呼,大嫂真是讓人爲難的稱呼,不過她也無力去改變什麼,幸好,聽得多的,仍是夫人二字,否則,還真是煩惱啊。
一路,碰到的人不多,近寢樓時,小馬已經守在了門口,緊張兮兮的四處掃視,在看到她之後,差點沒有跳起來。
“夫人,你可算散完步了”。小馬的額上,滿是汗,不難瞧出,他剛剛有多麼的緊張。小馬與平時有異的表情,倒是惹來雪歌的側目。
“有事嗎”。
有事當然有事啊,他從來不知道夫人散個步,人都難找到。
“有”,苦着臉,看了一眼裏面,“盟主剛剛在找夫人”。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人,可以想像,盟主的臉色一定是一點都不好看。不,不是不好看,簡直是嚇死人的難看。
他,找她
微微額首,算是會意,啓步進入寢樓,一樓並沒有看到人,雪歌回頭,不解的看着小馬。她也想不明白,拓拔殘有什麼事好找她的。
他們之間可以交流的機會實在不多。
“盟主在二樓”。
“嗯”。
“二樓的書房”。跟在雪歌身邊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那樣的眼神,小馬到是熟悉,夫人最不喜歡不清不楚的人了。
“我知道了”。
上了二樓,雪歌沒有再耽擱,直接到書房,門,是開着的,沒有佟笑禮和簡子南的影子,只有拓拔殘
立於窗前的拓拔殘側首,陰沉的臉,讓雪歌有股想笑的衝動,若不是她的神智還很清醒,一定會認爲自己是來還債的,且欠他的絕對是三百萬的無數倍。
“我以爲你一直呆在這裏不曾外出”,很顯然,他的以爲是錯誤的,新上任的拓拔夫人閒適外出,且不說一聲,倒是悠然自得的很。
原來,是爲了這事。
雪歌失笑。
“拓拔先生,合約上,並沒有制止我的行爲,且,你的言語上,也並未提出任何的制約”。她就有權力進出不是嗎
或許,他可以交代門外的四位門神不讓她出去,想她一介小小女人,也衝不開四位門神的守衛。
一提合約,拓拔殘的神情更難道了。
很好,她的自由被一紙合約限定,她倒是懂得拿合約說話,“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忘記合約上的內容”。
“包括成爲你妻子的條款嗎”,她想,她會很樂意忘記。
眼一眯,健碩偉岸的身軀轉身,正面看着雪歌,深遂的眼眸深深的注視着眼前顯然不可小瞧的女人。
“你這是存心在惹我嗎”。
惹他
她還沒有那個膽。
“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那麼,現在你記清楚一個事實,你沒有任何自由,往後一舉一動都要經過我的允許”。
沒有自由
不,她早就沒有了自由,只不過,現在連僅存的都被剝奪了。
眼,悄悄的垂下。
半晌之後,她纔再度擡起頭,“若是我不呢”。
冷哼一聲,他的表情,冷厲,無情,讓人看得心驚,雪歌卻不曾移開自己的視線,她不覺得他可怕到哪裏去。
他是她最厭惡的黑道大哥,那又如何呢,他也不過是個人。
一個身份異於常人的普通人,他不是神。
她清澈的眼中,沒有畏懼,沒有驚恐,只有平靜,閒適,連一絲波動都沒有。拓拔殘不動聲色的打量她,一身無懼的女人。
到底是誰給了她這個膽,若不是太無知,便是太世故。
她會是一個世故的女人
“你沒有資格說不”。一字一句,如冰,如鐵,敲下,迴響,久久不斷。
雪歌再度低頭。
“現在悔約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
她什麼也不能說,擡起頭,清眸仍然清轍無物,靜靜的看着他的眼,沒有一絲回視。“拓拔先生,你的作爲,是想活活的將我逼上絕路嗎”。她沒有親人,也不能有朋友,更沒有自由,一個人活到這種地步,真是可悲,“不過,你成功了,我終究還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看了他最後一眼,她轉身,離開書房。
只是
會說出這句話的人,真的會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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