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的前妻 >第六十三章
    臥室不小,雪歌掙開拓拔殘的手,就着牀,一人一邊,互視對方。&t;>

    如果有人認爲他們可以平心氣和的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那無凝是太過不了解雪歌,也太過不了解拓拔殘,自從他十二歲起不,早在更早的時候,早在憤世嫉俗的時候,他就已經習慣了用狂霸的語氣去要求別人,命令別人。

    之後,成爲拓拔日的養子,誰人敢不聽他的話,再之後,他成了迷天盟的盟主,更是沒有人敢頂他半句,除了佟雪歌。

    放下偏見,心平氣和的交流,雪歌已經嘗試過,很明顯,拓拔殘並沒有把她先前所說的話放在心上。

    他仍然以爲,他的強勢,可以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他的身邊啊

    不了,她呆得太久,久得快以爲自己可以完完全全的忽視一些生爲人的特性,現在她不想再繼續下去。

    “我要你收回剛纔的話,乖乖的跟我回去”。

    “殘”,她,沒有喚他拓拔先生,而是他的名,她的眼光,像是看待一個不乖巧,且等待被教育的孩子一般,“你爲什麼永遠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呢”。要不到糖喫,他就大吼大叫,大人有一事不如他的意,他就大吼大叫。

    從某一方面而言,他確實是個任性的孩子。

    “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拓拔殘懊惱的大吼,她以爲她在跟誰說話她以爲她在說什麼一個二十四歲的女人,能說什麼

    他比她大得多。

    “別否認,別人不敢說,並不代表你就不是”。冷冷的,她的眼神,出奇的清冷,那張白淨的小臉,漾着拓拔殘無法忽視的光茫,一瞬間,他盡以爲自己是站在嚴厲的導師面前,接受教訓。

    冷冷一眼,他掃向她。

    “同樣的話語,我不想再重複一次又一次,殘,你該明白,當初我會選擇以那樣的方式讓你簽下離婚協議書,今天,我就沒有理由跟你回去”。

    “安理還小,我也不會讓他跟着你回去,捫心自問,你是個好的父親嗎你可以好好的教育他什麼沒錯,或許你會疼他,愛他,但是,終究他還是會變成跟你一樣的類型,家長的教育,對孩子是何其的重要”。他該明白的。

    “他擁有父與母,我自是不會抹滅你的存在,不過如果情況實在是迫不得已,在完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我會去選擇”,清冷的聲音,是提醒,是警告。如果他再不放手,如果他再一意孤行的話。

    她會做出不得已的選擇。

    她寧願讓小安理沒有父親,也不會讓他在這樣的父愛之中成長,那並非益處,如果拓拔殘的性格仍舊如前

    “你以爲你可以決定什麼”。緊握的雙拳,青筋暴起,如果雪歌不是一個女人,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一拳揮過去,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從來沒有安理是他的兒子,他就有權利將兒子留在身邊。

    她想讓他永遠都見不到安理嗎門都沒有

    “我可以決定什麼難道你還不明白吧”清眸之中沒有波浪,平靜的如一池死水,“這大半年來,你一定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在找我們,但是如果不是我主動與笑禮和子南聯繫,你不會找到這裏來”。

    是的

    這一點,讓拓拔殘的雙手握得更緊了,她該死的說的是事實

    日月集團花了大半年的時間,盡然連一個小女人都找不到,而且她就在離他們只有四會上小時車距的地方。

    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也是他太高估了日月集團,最重要的是,他低估了眼前這個女人。

    她很聰明。

    聰明的讓人恨。

    “我不想把話說得太嚴重,人生無常,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但是如果你一再的勉強,我不保證會帶着小安理再度離開你的視線”。這一次,她不會讓他找到。

    就算他花上一輩子的時候,也休想找到他們。

    “別小看女人,特別是一個已經成爲母親的女人,她能下定的決心,原比你想像中的堅定的多,殘,我可以放下以前的生活,放下以前所有的人際關係,留在你的身邊。我就可以放棄子南,放棄笑禮,就算他們如同我的親兄長也一樣”。

    這就是佟雪歌。

    說她理智過頭也好,說她情感淡薄也好,一旦狠起來,十個拓拔殘加在一起,也比不上。

    她可以割斷一切,就算是再深的牽連,她會割斷,她一向說到做到。

    他該氣惱,該將她狠狠的打一頓,然後,再吼一頓,直接綁回北部,綁回日月集團。一個女人,只要乖乖的呆在男人身邊,照顧着男人的孩子,就夠了。

    她偏偏就不是尋常的女人。

    是的

    他可以將她綁回去,那又如何,他無法二十四小時守在她的身邊,他也無法讓人二十四小時的守在她的身邊,笑禮爲了她,甘願瞞着他不是嗎他又如何能確定,不會有第二個佟笑禮,不會有第二個簡子南的出現。

    這個女人,一向懂得收服人心。

    她會走得遠遠,遠得他再也找不到。不,或許不遠,或許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卻仍舊找不到她的蹤影。

    她亦可以如同她所言一般,放棄一切,如兄長的笑禮,子南,如父如母的張家二老和整個花其鎮。

    雖然不捨,她還是會放棄,她不說假話。

    一瞬之間,拓拔殘的力量像是被抽光了一般,高大健碩的軀體微微一顫,活了近三十年,首次出現這樣的心情。

    她爲何不能像個平凡的女人。

    而他,又爲何一再的堅持要她回到他的身邊。

    雙拳,緊握,又鬆開,鬆開,又緊握,反反覆覆多次之後,他,坐下來,坐在雪歌平日睡覺,那張柔軟的牀上。

    看着他的背影,雪歌有些不忍

    “拓拔先生”,心裏,稍稍的平息了些,剛剛的言語,該說的也已說盡,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來,他似乎將她的話聽進耳裏,不管有沒有放在心上,聽進去就好。他可以做決定,他的決定,也是她的決定。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突然,他開了口,眼,低垂着不曾擡起,“瞭解無父無母的無助”。所以,他不想他的兒子再度體會這樣的心情,單親,亦是。

    “你隨時可以來看他的”。莫名的,雪歌能理解他的心情。

    這是她一直承認的事實,她應允的事實,不會阻止拓拔殘與安理的相處。

    父與子

    這種關係,她扯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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