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她也知道,杜軍暫時還不能得罪,因爲這火炎山的一切事情,還需要他的解答。

    比如一路來宣州,所遇到的刺殺。

    “嗯。”喫完了最後一個大蝦,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

    “那你一定沒有見過宣州的同城會。”

    這個名字,倒是很有現代風。

    側睨了他一眼,挑眉:“所以?”

    “今晚正好有,你若是願意,我今晚帶你下山去看。”杜軍人瘦,又加上尖嘴猴腮,所以當臉上露出陰謀的神色時,整個人顯得特別的猥瑣。

    膳廳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顧千里看到了,她衝着來人微微一笑。

    杜軍聽到了身後的聲音,背脊緊繃,他剛纔以爲靈王爺喫過了便不會再回來了。

    可是沒想到……

    他故作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笑着對顧千里說:“顧大人你先好好想想,我就不打擾你用膳了。”

    “……”顧千里。

    杜軍站起身,轉身,訝異的看向來人,又立刻垂眸,雙手抱拳作揖:“下官參見王爺。”

    然後又說:“下官還有些未處理好,就不打擾王爺與顧大人用膳了,下官告退。”

    南宮烈站在那裏未動,杜軍也不敢越過他朝外走,他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正在他爲難時,南宮烈如冰的聲音,溢出薄脣:“你剛纔讓顧大人好好想想,想什麼呢?”

    “這……”杜軍沒想到他會問,依照傳聞,這位王爺對什麼都是淡漠無所謂的。

    “怎麼不能說嗎?”

    聽到他說這話,杜軍只覺得自己頭頂懸着一把刀,他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被大刀看下頭顱。

    “下官就是,就是……”他就是了半天,就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

    “杜大人晚上想約我下山去參加宣州的同城會。”

    杜軍聽到身後的聲音,他知道,完了。

    本來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他以爲顧千里聽懂了,沒想到……她竟然沒有聽懂,還把他說的原話說了出來。

    身爲火炎山的監察,晚上最不能出去的。

    “約顧大人?”涼涼的聲音響起,帶着徹骨的寒。

    杜軍聞言,莫名的打了一個顫。

    有些事,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就比如南宮烈爲了顧千里而對他生氣。

    他到現在,還以爲南宮烈忽然生氣,是因爲他晚上出去。

    “下官……”

    不等杜軍再說話,南宮烈的聲音又響起:“下山去參加宣州的同城會?”

    杜軍:“……”

    南宮烈:“白木。”

    白木應聲進來:“屬下在。”

    “將知府大人請來,本王有事要請教他。”這個請教二字,咬的很重。

    杜軍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半山腰,又是初春,按道理這天很是涼爽的,可是不知爲何,現在他聽着南宮烈的話,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滑落。

    白木:“是。”

    南宮烈朝着顧千里招手:“過來。”

    現在的聲音,與剛纔的聲音,截然不同。

    剛纔對杜軍說話,那聲音就是一塊萬年的冰,隨便一張口,就能把人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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