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孩子,讓孩子記住他的味道,屬於父親的味道。
這話如同千斤巨石,狠狠的砸過來,砸在陸晨風的心上。
他高大的身形晃了晃,旋即泰然處之,冷酷得像一座冰山:“你的演技真的很好,但別指望我……”
“砰——”
譚瑤撲上來,差點把他撞倒。
她把脣貼上他的耳畔,聲音裏是淚的苦澀,愛的心酸:“你真狠,狠的我都不想愛你了……”
陸晨風猛地放大瞳孔,眼底滿是錯愕,憤然:“譚瑤,你tmd再說一個字,我就掐死你!”
他破口大罵,伸手就要推開這女人。
譚瑤先一步推開他,飛快的把一團紙塞進他手裏:“我和孩子,祝你幸福。”
話音未落,她就衝進寒冷的秋風裏,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陸晨風定定的看着,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腦子裏一片空白,彷彿死機一般。
譚瑤塞給他的,是一張6000萬的支票,是昨晚他給她打胎的錢。
支票後面寫着一行字:你給的我不稀罕,我要的你給不起。
她懷着個孩子,沒有錢,要怎麼活下去?
“蠢女人!”陸晨風一聲低吼,揪緊的眉心泄漏了他的擔心,惶恐。
他擡腳就要追,一輛保時捷卻在這時停下來。
“阿風。”隨着這聲親暱的低喚,一個纖細的身影走下車。
她拄着單拐,艱難的移動着腳步,顯得很是脆弱。
陸晨風快步上前,憐惜的扶住她的肩:“小茉,你來這裏做什麼?你身體不好,應該……”
“我都看到了。”蘇茉雙眼含淚,神情間有悲傷,有愧疚,“我好像,不應該回來的……”
“不要胡說!”陸晨風怕眼前的人會跑掉似的,緊張的把她抱進懷裏。
蘇茉垂下眼瞼,淚水滑落:“可是,看瑤瑤那麼傷心,我好難受,我們太……”
蘇茉愣了愣,隨即勾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回吻。
陵園裏。
譚瑤跪在地上,捏着潔白的手帕,擦拭着一塊墓碑。
這是她父母的合葬碑,墓碑上的照片裏,兩人相視而笑,很是甜蜜。
“爸爸,媽媽,我想你們了……”譚瑤低下頭,吻了吻爸爸媽媽的“臉”。
脣貼到照片,觸碰到的卻只有冰冷,冷得她狠狠一顫,溼了眼眶:“他說我只是個情婦,說我的孩子是個孽種,爸爸,媽媽,我的心好痛,你們教我好不好?教我怎麼忘記他……”
淚珠貼着睫毛,簌簌滾落,落進泥土裏,消失無蹤。
就彷彿世界不曾殘忍,她不曾悲傷。
譚瑤背靠着墓碑,蜷縮在地上。
淅淅瀝瀝的,天空飄起雨來。
她揚起頭,任由雨水砸在臉上,落進眼睛裏:“爸爸,媽媽,我沒有家了……”
十歲那年,父母出車禍離世,她成了孤兒,成了沒有家的孩子。
20歲的時候,她做了陸晨風的女人,他就成了她的家,她的世界。
可是現在,他不要她了,她又成了沒有家的人。
天空中,一朵雲變成手的形狀,靜靜的飄浮。
譚瑤覺得,那是父母在召喚,在叫她跟他們一起走。
她顫抖着,緩緩地伸出手,又哭又笑:“爸爸,媽媽,帶我走……”
這時,一把雨傘遮到頭頂上,擋住了風雨。
譚瑤木然地轉過頭,看到了一張又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你……回來了。”
蘇茉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底的情緒極其複雜,令人難以琢磨:“你應該問我,爲什麼沒有死,到底跟晨風說了什麼,他纔會這麼絕情的對7;150838099433546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