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包裹呢?”孟萋萋開口第一句話,讓盛嘉彥本就不怎麼好看的面色又寒了幾分。
“給你掛城牆上去了。”他回。
孟萋萋稍稍安心,她仰首看着盛嘉彥好看的下顎:“你不要生氣,我沒有壞了園裏規矩,我要了報酬的。”
盛嘉彥冷笑一聲,孟萋萋知道他這是在怪自己貿然行事,但她實在太虛弱了,頭也昏沉的厲害,便只能先閉口不言,闔眸好好歇息。
倆人一時都沒有說話,盛嘉彥拿起孟萋萋中了銀針的那隻手細看,眉目蹙的愈發緊。
孟萋萋知道梁家堡的毒針不好解,她虛弱道:“我要是死了——”
“你不會死。”他很果斷的打斷了她說的話。
盛嘉彥低下頭來,目光比外頭蒼穹上閃爍的星子還要耀人:“睡吧。”
盛嘉彥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她的髮絲,孟萋萋被他撫弄的昏昏欲睡,最後竟真的睡了過去。
臨睡前,聽見盛嘉彥似乎說了句:“司命跟月老,待我回去了再找你們算賬。”
孟萋萋再醒過來,已是天色大白。
她被細微的震動晃醒,迷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盛嘉彥抱在懷裏,他一步步的拾階登山。不知抱着孟萋萋走了多久,竟也不累似的。
孟萋萋轉眼看去周圍,山間林下,萬樹松蘿,風過如亂濤拍岸,樹葉針峯片片堆疊。才見嶺頭雲似蓋,已驚巖下雪如塵。
向鼎臣與莫春風跟在後面一步步走着,四人一時無言,同時登高遠眺,江山畫卷,盡數收入眼底。
“我們爲何來此?”她問道,聲音若蚊蠅。
“冷山寺的方丈曾是梁家堡的得意弟子,後來剃髮入寺,他知道怎麼解你的毒。”
盛嘉彥抱着孟萋萋停在山頂,遠目過去,一片濃雲堆積在山頭。
“你爲何撿了別人的妾室回來?”孟萋萋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不問,她要憋一輩子實在太難受。
盛嘉彥狹長的眸子微垂,看的孟萋萋一陣彆扭。
“你不喜歡她,我便不讓她在府裏待着。”
孟萋萋偏過頭:“我問問罷了,以爲是要出個女主人,要提前問清楚的好,以免得罪了。”
莫春風在一旁哼笑:“病的這樣厲1;148471591054062害,還有時間拈酸喫醋。”
盛嘉彥眼風掃過去,莫春風乾脆一甩水袖,跑去跟向鼎臣鬥嘴了。
盛嘉彥騰出一隻手替孟萋萋攏了鬢邊髮絲,聲音順着山風飄入孟萋萋耳裏:“待你好了,我再與你解釋此事。”
孟萋萋聽得懵懂,但心裏一樁心事放下,便不再擔心那女子身份。毒素再次發作,她痛的厲害,便再次昏睡過去。
後來隱隱約約的,好似聽見盛嘉彥在與誰說話。
“你只管治好她,記不記得住無妨。我可以再用十年,寵出來一個孟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