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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莫名的挾持

    馬車搖搖晃晃的向飛鴻居行駛而去,車簾外傳來的聲音漸漸變得嘈雜不少,孟萋萋猜測是靠近市集了。高蘭身份嬌貴,平日裏與其他官家小姐出行,都是別人找話題與她攀談。可惜孟萋萋是個不管不顧的,竟自顧自的撩簾看向外頭,絲毫不顧及自己。如此一來,高蘭主動找了幾次話題,見孟萋萋都敷衍的迴應過去,便不再自討沒趣。

    高蘭閉眼神思了一會,心中那股邪火怎麼也壓不下去,想起孟萋萋那副淡漠的態度就來氣。便睜開眼道:“還是把簾子放下吧,姐姐戴着面紗都如此貌美了,若是讓外面那些粗野鄉民看見了,恐有不軌之心。更何況,姐姐與我尚未出閣,多少還是注意些的好。”

    高蘭倒也不是多麼在意名聲的人,但她就是不想孟萋萋如意,無論孟萋萋做什麼,她總想唱反調。

    孟萋萋兩指掐簾,正在往外頭張望,高蘭的話聽進耳裏,孟萋萋卻沒有放下車簾的意思。

    高蘭面色一沉:“姐姐便一定要如此一意孤行麼?”

    “市集是在城東還是城西邊?”孟萋萋忽而開口詢問。

    高蘭望着她完美勾人的側顏,不情不願回道:“自然是在城東了。”

    “那去城東的路上可有柿子樹?”

    高蘭古怪的看她一眼:“我哪兒知道?”

    孟萋萋緊緊皺起眉頭,她將簾子放下仔細思考。她記得來幽州之前,盛嘉彥曾說過幽州是‘前槐棗,後杏榆,東榴金,西柿銀。’因爲幽州人信奉風水,城東多植石榴等樹,城西便是柿子和銀桑,大有符合陰陽五行一說。

    孟萋萋也不知作不作準,只是剛纔來的一路上,雖然的確經過一些嘈雜的街市,但馬車的行駛方向愈發奇怪,周圍的人也愈發少了。馬車如此搖晃,必然是地面不平。可是城東的大路平坦,怎麼會有如此顛簸的情況?

    她曾想過會不會是高蘭有什麼不好的意圖,故意將她騙離高府,但她剛纔詢問高蘭幾句,顯然她也是不知情。

    “你此次出行,帶了幾個丫鬟?”

    高蘭見孟萋萋忽而壓低聲音,不知她在搞什麼名堂:“一個,姐姐問這個做什麼?”

    該不會是孟萋萋發現什麼端倪了吧?其實高蘭平日出行都會帶四五個丫鬟,但這次她故意在飛鴻居設局要孟萋萋難堪,所以壓根沒想過要多帶幾個丫鬟。她見孟萋萋的表情有些凝重,心裏愈發擔心孟萋萋發現了不妥。

    怕計劃敗露,高蘭有些心虛的故意衝外頭嚷嚷道:“怎麼回事!這麼久了還沒有到飛鴻居嗎?”

    出乎意料的是,外頭並沒有傳來車伕的迴應。

    孟萋萋的心又沉了幾分。

    高蘭也覺奇怪,她正欲發怒,卻被孟萋萋一把拽住手腕。孟萋萋眼尾那兩抹漂亮的胭脂色胎記十分動人,眼裏的光芒卻有些鋒利,高蘭看得後背竟有些發涼。

    “先別喊了,你帶來的丫鬟現下在何處?”

    “就在後面的馬車裏。”高蘭說罷,挑簾去看,這麼一看便驚出不少冷汗:“後面沒有馬車了!?怎麼會!”

    高府派出的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前面的是給高蘭和孟萋萋乘坐的,後面的坐着高蘭的一個丫鬟及兩個護衛。高蘭有些心急,柳蔭還在後頭的馬車上呢,如果柳蔭沒有跟上,那誰在飛鴻居配合她讓孟萋萋出糗!?

    孟萋萋在一旁沉沉道:“恐怕是讓人故意引開了,我們現在去的也不是城東,反而是向城西走了。你去看看這條道,要去哪裏?我沒來過幽州城,不知道一直往西會去哪。”

    高蘭一臉不可置信:“向西便是上山了,這不可能!我交待了車伕去飛鴻居,他沒有這個膽子違揹我。”

    上山!?孟萋萋一驚,怪不得馬車愈發顛簸,原是走的山路。

    “我們恐怕是被人挾持了。”孟萋萋壓低聲音,不知道現在外頭駕馬車的是誰,她孟萋萋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爲何就被挾持了!?

    高蘭一聽便按捺不住了,她怎麼肯相信從自己家裏出來的馬車會發生劫持事件!?

    “停下來,本小姐要下去!”她衝外嚷嚷,孟萋萋來不及攔住她。同樣的,外頭的車伕也並沒有迴應她,高蘭當即就衝動的去撩開馬車的門簾,口氣十分兇悍:“我讓你停下來,你是聾的嗎?”

    她剛一掀簾,眼前便閃過白花花地一道寒光,孟萋萋眼疾手快將高蘭狠狠往後一扯,高蘭才驚險萬分的避開那把銀白色白刀。

    一名五大三粗的壯漢拿着長刀在門簾處揮

    舞,凶神惡煞道:“老實坐着,否則叫你們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你們是誰?我父親是幽州的知府,你們若敢對我不敬……”

    高蘭話哆哆嗦嗦的還未說完,便被那壯漢啐了一口,高蘭慌張躲避。

    那壯漢鄙夷道:“殺人償命,一會你就盼着自己能死的痛快點吧!”

    “殺人!?”高蘭聲音拔高几分:“我何時殺人了?”

    壯漢嗤笑一聲:“高家小姐貴人多忘事啊,您只能怪着自己命不好,惹誰不要惹着趙家,人家家裏就那一根獨苗,還被你給殺了。現在別人也不想送你去官府了,只想你以命抵命。”

    高蘭怔怔道:“趙家?你說趙長榮死了!?”

    怎麼可能死了?上次趙長榮還在雲深亭跟她相見。如果他真的死了,趙家的這羣人找到了自己必然是知道了那日趙長榮與自己在一起!哪怕不是自己乾的,這下也洗不清了……

    那壯漢冷冷一笑,只當高蘭在裝傻充愣,將車簾狠狠一放,轉身去自己的同伴攀談去了。

    孟萋萋習慣性的摸上腰間佩刀,卻空無一物。她想起今早換這套長裙的時候,將那盛嘉彥給的細柄長刀放在了屋內,並沒有攜帶在身。

    她看向神情恍惚的高蘭,暗自思忖不會高蘭當真殺了人,別人尋仇來了吧?

    若當真如此,這樣的無妄之災,自己何其無辜……

    ……

    飛鴻居那邊迎來送往,說書的人在臺子上唾沫橫飛。

    盛嘉彥在樓上雅間品着一盞茶,正聽着說書人仔細講二郎神的故事。

    “傳聞這戰神,是肉胎化仙,功德了得。在傳說中,凡人羽化昇仙,都要剔除七情六慾。這戰神卻是個例外,因爲他還有一劫未渡!話說這戰神在司命神君那處登記了仙簿後,便入了輪迴,渡他最後一個情劫……”

    盛嘉彥聽後,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那說書人。

    說書人隱在屏風後頭,只能隱約看見青色衣衫的一角。

    “王爺——”莫春風匆匆模樣從外頭趕來:“不好了,高府的車出府已有半個時辰了,按常理來說應當早到了,可現下卻是丟了。我方纔派人去尋,竟不知蹤跡。”

    盛嘉彥捏着茶盞的手一緊,眼色突的變得陰鷙。

    與此同時,飛鴻居的一樓,方天寶領了數十個家丁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出手就是一錠金子,揚言要將場子包下來。

    然而他剛說完這話,他身邊的小廝便從外頭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在他耳旁低語兩句。方天寶面上輕鬆的神情逐漸一點點收起,他還未來得及吩咐什麼,便感到身邊晃過一陣風。

    他回首望去,赫然是盛嘉彥與莫春風遠去的背影。

    方天寶不肯落人之後,他堅信自己比盛嘉彥對幽州城更加熟悉,到時候他先找到孟萋萋,看盛嘉彥還有什麼話好說!

    兩隊人馬一左一右,分別尋人而去。

    ……

    馬車不知行駛了多久,顛的孟萋萋屁股都痛了,外1;148471591054062頭的天色也逐漸暗下來,隱約有幾顆星子爬上墨色的天布。

    她們被挾持的這段時間,高蘭總共哭鬧過三次,強行想要跳窗逃跑兩次,因爲在馬車裏來回打滾頭磕到桌角昏過去一次。期間壯漢不停拿刀前來嚇唬,在壯漢心中這不過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然而的確如此,高蘭每每都被嚇得花容失色,壯漢彷彿找到了樂子,時不時也拿刀進來嚇唬幾下。百試百靈,似是樂得欣賞高蘭那驚慌失措的樣子。

    孟萋萋假意嚇得面色蒼白,儘量往馬車的角落靠。一是不想高蘭鬧騰揮舞的手臂和腿打到自己。二是她不知道賊人的心狠程度,她很明白自己這張臉能帶來多少突來橫禍,在盛嘉彥沒有找到自己之前,只能先低調一點了。

    高蘭哭的累了,竟然昏睡過去。

    孟萋萋在一旁看的瞠目結舌,真是個心大的。

    孟萋萋小小的掀開窗簾一角,藉着月色記住了外頭的景色。想來這幫匪徒也不是多麼專業的江湖人士,否則早已將她們眼睛圍住,不讓知道來時的路了。

    也不知是到底要將她們怎麼樣,竟專程要抓上山去。

    孟萋萋拔下頭上的簪子藏進袖中,順手將高蘭的簪子也拔了放在自己這。

    沒過一會,高蘭終於醒了過來,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我的髮鬢怎麼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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