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剛踏入木屋,就迎來一道喝罵。
“今天的配額賣光了,滾出去!”
看着在櫃檯後收撿草藥的駝背身軀,林蕭笑道“醫生,我買草藥。”
“買草藥?”老中醫慢慢回頭,侵略性的目光掃過林蕭,“買什麼藥?”
“當歸、人齊、腹谷——”
“又來?滾滾滾,不賣。”老中醫一聽前三味藥,馬上不耐煩地揮手趕人。
“呵呵,爲什麼不賣?”
老中醫瞪起眼睛“我說不賣就不賣,哪有爲什麼?你想治他們的病?我在這兒鑽研一年都沒有結果,你初來乍到就想搶我生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哦?看來你很清楚他們的症狀,然而卻一直治標不治本,只能暫緩毒素蔓延和病症加重對吧?”林蕭一針見血地指出老中醫面臨的困境。
老中醫之所以如此暴燥,就是因爲他的藥無法根治只能延緩。
最多延緩病人三個月的生命而已,三個月後病情會急速發作,如果不合理治療,當即就會死亡。
然而就算爲了這三個月的延續,還是有無數人前仆後繼的來求藥。
看門前那成百上千哀默等死的病人就知道,他的努力依就是枉然,但他的藥卻十分火爆。
老中醫愣住了,指着林蕭叫道“你從哪冒出來的?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教訓我?你看看外面那些人,哪個不等着我救命?少給我搗亂,趕緊滾。”
“你治不了不代表別人治不了,把草藥賣給我,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中醫!”林蕭目光淡然,輕描淡寫地說道。
老中醫被林蕭狂妄的話震住了,他不可思議地瞪着林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把他重新打量一遍,失笑道“見過狂妄的,沒見過你這麼狂妄的黃毛小兒,聽你的意思,你可以治這種病咯?”
“馬上治好不敢說,但我現場製藥,起碼比你的藥效要好。”
或許是聽到兩人談話,門外那些茫然無措的乞丐們,眼神裏均是閃出一縷異樣的光芒,紛紛爬了起來。
而在碼頭上目睹林蕭暴揍金鼎集團打手的圍觀羣衆,也都抱着對林蕭感興趣的目的,三三兩兩來到藥屋門前。
轉眼門外就圍了幾百號人。
就在這個時候,向舞與小導遊打探消息回來,與高海劍匯合在一起。
“問到什麼了?”高海劍隨口問道。
向舞緊蹙秀眉“鎮子裏好多得了重病的人,坐的滿街都是,這裏簡直就像一座死城,太可怕了。”
“那些人好慘啊,有得人瘦的只剩下一層皮了還活着,只有眼珠子能轉,被那樣一雙眼睛盯着,感覺太可怕。”小導遊心有餘悸。
高海劍瞳孔輕輕縮了縮,喃喃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聽一個外來的商人說,這個鎮子以前是金三角大毒梟阿啦番的製毒基地,好像出了什麼事故,讓某種毒素泄露了,這些人身上的毒就是從那而來。”向舞繼續說道。
“高大哥,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啊?林先生呢?”
林蕭正在與老中醫對峙。
“別說治病,你要是能讓病情緩解,我平三指當衆跪下叫你爺爺!”老中醫平三指的怒叫,從藥屋裏傳出來。
“行,如果我的治療沒有效果,我不但叫你爺爺,還會給你一大筆資金。”林蕭不甘落後。
平三指拉着林蕭走出藥屋,當着幾百名病人的面叫道“大家聽好了,我們鎮來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子,他口口聲聲稱可以治好你們的病。”
林蕭笑了笑“他治不了你們的病,我能治。”
譁!
人羣譁然!
“你們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想治好?簡直是癡人說夢,現在我要跟他打賭,如果我贏了,以後特效藥價錢提高三成。”
平三指的特效藥本就昂貴,喫一次可以延緩十天,一瓶藥五十萬美金。
都說生命無價,五十萬買十天命怎麼看都很合算,但對於鎮子上的人來講,五十萬美金無異於天文數字,能拿出來的寥寥無幾。
就算出的起五十萬,但十天後呢?
特效藥最多可以喫十次,那就是五百萬。
除了那些真正的土豪,又有幾個人能喫的起。
提升三成藥價,堵死了更多人的命。
平三指就是在賭氣,他不相信林蕭能治病,而且他知道眼前這幫人都需要自己,正愁沒機會提高藥價,這下子提價,他們只會把怨氣與憤怒發泄到林蕭身上。
“哪來的混蛋小子,敢口出狂言,你能治病?你比平醫生還厲害嗎?整個金三角,除了金鼎集團那個醫生外,只有平醫生能緩解我們的病,你又憑什麼?”
“我們從來沒聽說過你,趕緊滾吧,別惹火了平醫生!”
“趕緊滾蛋吧。”
“惹火了平醫生,他不賣藥給我們,你負責嗎?”
“把他趕出去!”
平三指得意洋洋地看着林蕭,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看到了吧,這幫人只相信我,沒有我他們根本連一天都活不下去。
平三指對春水鎮的人沒什麼憐憫之心,之所以要錢要的這麼狠,是因爲這些人過去都是製毒的老手,家裏錢多的是,如今爲了命付出家底,也算困果循環,不值得同情。
向舞推開人羣擠了進去,轉圈指着人羣,“都給我閉嘴,你們懂什麼?林蕭是在救你們。”
“救我們?我呸!把平醫生氣走了,我們找誰買藥去?沒有藥馬上就得死。”
“每過一段時間都有騙子想來忽悠我們一大筆錢,除了平醫生的藥,我們誰都不信。”
哪怕對平三指有着無盡的怨念和憤慨,這幫人還是不敢得罪他,因爲能活着就是希望。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要能撐到金鼎集團的排號,就能活下去。
林蕭等待人羣的吵鬧和叫囂稍稍平復,提高聲音冷笑道“你們的死活跟我沒一點關係,既然平醫生想賭,我就跟他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