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正飛也似地衝出醫院大門，在街對面的便利店買了兩根雪糕回來。
天氣炎熱，錢慧一口雪糕入肚，身心立馬變的清涼。
兩人站在醫院大門外的陰影之中，愜意地乘着涼，錢正假裝隨意地問道，“大姐！當兵以前，你們就跟大哥在一起了？”
錢慧微微一怔，腦中憶起往事，幽幽道，“是啊！我們幾人從小一起在軍區大院長大，做什麼事都在一起。”
“大哥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事？
好像對他影響挺大的，我怎麼從來沒聽你們提過？”
錢正問到了正題。
錢慧笑了笑，“就知道你會好奇這件事。”
“說嘛大姐，你們都知道的事，就我不知道，還當我是兄弟不？”
“小屁孩！”
錢慧啞然失笑。
“到底什麼事嘛，是不是跟萬家有關？”
錢正一口吞掉雪糕，急不可耐地問道。
錢慧慢吞吞地喫着雪糕，被錢正的話問住了，很顯然這件事肯定與萬家有關，否則她不會是這個表情。
錢正更來了興趣。
他們退伍之後，成爲城市獵人，這種職業也是傭兵的一種，幫助有錢人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這幾年一直在爲萬家辦事。
直到半年前，錢書突然與萬家劃清界線，無論對方出多高的價錢，都不在參與萬家任何事情。
他們本來乾的就是刀頭舔血的事情，而且爲錢賣命，對所謂的規則和道德都看的很淡。
錢正一正很奇怪，到底什麼事，讓大哥突然醒悟，甚至還提出要退隱江湖。
大家出於對錢書的尊敬，一直沒有反駁他，即使揹着他偷偷接一些任務，但自始至終都不會再跟萬家接觸。
可最近生意越來越難做，京都水很深，像他們這樣的組織多不勝數，而脫離於三大家族辦事，更是困難重重，再加上萬家的刻意壓制，讓他們的路越走越窄。
這時候錢海提出重新與萬家合作，卻沒想到遭遇錢書強烈反對。
就是因爲那一次爭吵，使得錢書病情惡化，直接躺到醫院。
錢正就一直很奇怪，怎麼好端端的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這一切的根源，大概都跟萬家有關。
錢正盯着錢慧，期待她的回答。
錢慧輕嘆一口氣，“當年我們還小，什麼都不懂，家裏地位不高，看着軍區大院那些孩子都有高官父母，我們很眼紅。
爲了出人頭地幹了不少錯事……”“當時的萬家如日中天，我們一直很渴望能爲那樣的豪門辦事，直到有一天，一個萬家人在街頭找到大哥，讓他去辦件事！”
錢正眼睛一亮，“什麼事？”
“大哥當時興奮極了，終於有了爲萬家辦事的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只是沒想到，那件事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錢慧嘴角微微抽搐起來，即使過去了這麼久，她的心裏還是過不去。
“到底什麼事啊大姐，你別說一句藏一句好不好？”
錢正急的抓耳撓腮。
錢慧拍拍錢正的肩膀，“當時萬家一對夫妻，不知從哪弄來一批嬰兒，讓大哥在她們身上做手腳。”
錢正愣了下。
“他們讓大哥殘忍地剖開嬰兒腹部，注入了一種叫阿爾法鈾的礦元素。”
“當時大哥本不願意，但對方給的價錢太誘人了！”
“急於出人頭地的大哥根本沒多想，直接剖開十幾名嬰兒的肚子，放入了他們要求的東西。”
錢正目瞪口呆，“後來呢？
那些嬰兒哪去了？”
“有的當場死亡，有的沒什麼反應。
我隱隱聽那些人說，只要撐過什麼初始階段的受體，將來都會有大用，好像跟納米技術有些關係……”錢正皺眉道，“太殘忍了吧？
怎麼能下的去手？
那可都是嬰兒啊。”
“哎！半年前，大哥突然在萬家發現一個祕密，這才讓他對過去做的事變的深惡痛絕。”
“什麼祕密？”
錢慧猶豫了幾秒，“算了，告訴你也無妨！但你千萬不要傳出去，否則被萬家知曉，我們都得死！”
“明白！”
錢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大哥在萬家的地下密室，發現一個囚牢，裏面關着兩個蓬頭垢面的人。
他們被十幾條鐵鏈鎖着，時不時就會發瘋，而且力氣超大。”
錢正若有所思地問道，“大姐！你是說，那兩個怪人，就是當年的嬰兒？”
“不錯！大哥看到了他們慘狀，當時心情非常複雜。
那兩人人不人鬼不鬼，不知遭受了多大的苦痛折磨。”
“怪不得大哥突然像是得了失心瘋，怎麼也不願意跟萬家合作了。”
錢正恍然大悟。
“可是話說回來，”錢慧冷笑道，“這世界本就是人喫人的世界。
當初也是那對夫妻送來的嬰兒，大哥不過是被人利用而已，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萬家堂堂豪門，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到底爲了什麼？”
錢慧沉吟道，“我後來打聽到，好像跟納米技術有關，那些嬰兒都是試驗品。”
“我說爲什麼你今天提起萬家有納米技術的時候，大哥那麼激動。”
“以後不要在大哥面前提萬家了。”
錢慧語重心長地叮囑道，“這個心結，只能大哥一個人抗過去。”
“嗯！”
錢正心情也有些低落。
如果真如錢慧說的那樣，與萬家重新合作的事恐怕真的要泡湯。
在京都，如果不依靠三在家族，他們這種職業幾乎很難生存下去。
而且，大哥知道了萬家的祕密，說不好萬家還會殺人滅口。
很可能因爲這件事，他們要舉家逃難離開京都。
大哥如此心急，不顧一切地想做手術，大概也是想徹底解決身體問題。
治好了，帶着大家遠走高飛。
治不好，大不了撒手紅塵，也不會拖累兄弟們。
想到此處，錢正沉聲道，“大姐！你說今天享瑞教授請來的醫生，到底靠譜嗎？”
“誰知道呢，等人到了再看吧。”
錢慧漫不經心地說道，“希望不是享瑞病急亂投醫，找來一個江湖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