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我不去，你會怎麼做？”
“你會不會把趙東留在那裏，交給那個老太婆？”
梅姨眯着眼睛，“你覺着呢？”
蘇菲微微攥拳，“吳梅，我有我的底線，今天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底線就是趙東，以後千萬別拿這種事來試探我！”
“要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梅姨奚落道：“蘇菲，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還沒嫁出去，就開始幫着趙東說話了？”
蘇菲起身，“聽過一句話沒有？覆水難收！”
“我就算是水，也早就被你潑出去了！”
梅姨提醒，“趙東他是個男人，越優秀，他就越容易犯錯！”
“只有家族，纔是你永遠的依靠！”
“家族只會傷你一時，而男人會傷你一世！”
“這個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
蘇菲不理會，轉身就走。
開門的一剎那，梅姨問道：“今天晚上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菲腳步微愣，頭也不回的離開。
梅姨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變得有些厭煩。
很快。
阿軍進來，“您沒事吧？”
梅姨擺擺手，似是自言自語道：“趙東在哪裏？”
阿軍猶豫了一下，“在大小姐的房間！”
梅姨自嘲一笑，冷哼道：“這個我自始至終瞧不上眼的男人，終於還是在蘇家登堂入室了！”
阿軍看的心疼，“您不該瞞着大小姐……”
梅姨目光轉向窗外，自言自語的問，“當初我答應過她，替她守護好蘇家，可惜啊……終究還是沒做到。”
“阿軍，你說……一直以來，我是不是做錯了？”
“我這樣對小菲，是不是很不公平？”
阿軍低着頭，臉色惶恐，低着頭不敢評價。
……
房間內，趙東漸漸醒來。
一方面是身體素質好，酒精很快就被消化掉。
另一方面，是王媽的醒酒湯很管用。
入眼是頭頂是白色的紗幔，入鼻是女生閨房特有的幽香。
深吸一口氣，全都是屬於蘇菲的味道。
清冽，暖人。
趙東轉頭一看，牀頭櫃上點着一盞昏黃檯燈。
蘇菲就趴在牀邊，雙手緊緊拉着他的手腕。
趙東試着抽出手臂，慢慢下牀，掀開早已捂熱的被窩，將人小心翼翼的抱了上去。
替她蓋好被子，仔細掖好縫隙，這才慢慢蹲了下來。
熟睡中的蘇菲半點不見鋒芒，宛若孩子，鼻頭翕動，模樣可愛，也讓人心疼。
看的出來，她睡得並不踏實，眉頭時而簇緊，時而舒展。
趙東撩動了一下她的髮絲，又摩挲着她的臉頰，眼光柔和，視若珍寶。
直到雙腿發麻，他這才緩緩起身。
口乾舌燥，趙東喝光了整整一壺水，慢慢有所好轉。
看了看時間，將近半夜12點，偏偏睡意全無。
煙癮作用下，他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
尋着走廊，徑直來到了一處陽臺。
叼上煙，不等點火，轉頭就愣在當場。
陽臺的另一邊站着一個女人，身上披着一件單薄睡衣。
月光之下，曲線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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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已經來不及。
梅姨轉身，“趙東，恭喜你啊！”
趙東搓着菸捲，“梅姨，您這話我該怎麼理解？”
梅姨不理會，“用不着跟我擺出這幅謙卑嘴臉。”
“你即使把姿態放得再低，我依舊還是不喜歡你！”
“你知道麼？小菲的房間，這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男人踏足，你還是第一個登堂入室的！”
趙東自嘲道：“難道我該因爲這事炫耀？”
梅姨伸手，“給我根菸。”
趙東掏出煙盒，重新遞了一根過去。
掏出打火機，又幫她點燃。
錯頭的剎那，趙東不點不敢多看。
梅姨夾着煙，深吸了一口，可能是抽不慣這種低檔煙，濃烈的焦油味，嗆的她一陣咳嗽。
臉色紅白交替，好一會才恢復正常。
梅姨抱着肩膀轉身，“趙東，我們之間的約定你還記着麼？”
趙東點頭，“不敢忘。”
梅姨突兀的叮囑，“好好籌備婚禮。”
“你放心，即使我再看不上你，也不會在婚禮上難爲你。”
“畢竟，我要考慮蘇家的臉面！”
“還有，小心點艾琳娜。”
“婚後，我等着你履行承諾！”
梅姨不願多說，將菸頭熄滅。
錯身的時候，她轉頭問，“趙東，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喜歡你麼？”
不等趙東表態，她自顧自的說，“曾經有一個男人，他也喜歡抽這種煙。”
“我曾經發過誓，要將他挫骨揚灰！”
“你給我記住，以後敢欺負小菲，我絕不會放過你！”
趙東只覺着一陣冷意，這他媽算什麼狗屁理由？
不等反應，梅姨已經擦身而過。
趙東心思複雜，接連抽完兩根菸，這才轉身回去。
……
房間裏，趙東剛剛關上房門。
蘇菲突兀道：“你怎麼起來了？”
趙東解釋，“醒酒了，睡不着。”
見蘇菲要下牀，他急忙將人按住，“快躺下。”
蘇菲瞪了一眼，“喝醉的人是你，怎麼還輪到你來照顧我？”
趙東笑了笑，“我皮糙肉厚，沒事。”
蘇菲冷哼，“你還有臉說？”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就來了脾氣，“今天晚上，你爲什麼會去那裏？”
趙東不敢招架，急忙苦笑解釋，“我事先不知情。”
蘇菲的眼神越來越冷，“不知情？”
“難道吳梅把你賣了，你也不多問半句？”
趙東爲難道：“畢竟她是長輩，應該有分寸的。”
蘇菲呵斥，“長輩又怎麼了？”
“如果她有分寸，今天根本就不會帶你過去！”
“趙東，我問你，如果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喝下去？”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把你扛回來的？”
趙東在她身邊坐下，摟着肩膀安慰道：“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蘇菲將人推開，扭頭的同時，語氣冷漠道：“你別碰我！”
趙東將人搬正，這才發現她紅着眼眶。
他拽了一張紙巾擦拭，“好端端的，怎麼還哭了？”
不擦還好，隨着他的動作，淚水彷彿斷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