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鏡湖老祖已經換人,擺在他面前的也只剩下兩條死路,他自然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因此不管林嚶嚶是威脅還是哀求,統統都被他無視。
林嚶嚶這個在鏡湖飽受爭議的女子,實際上不管是修煉資質還是心智都遠超常人,只是大多數人多被她輕浮的外在所矇蔽。
在對龍五的真正實力屢次失算之後,她依然能夠保持鎮定,自然有不爲人知的依仗,只不過林河卻是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
現在林河的變節卻讓她徹底陷入了別動,最後只能狠狠瞪了神色得意的龍五一眼,果斷的逃遁到數千米之外,目光閃爍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對龍五來說,就算有林河的阻止,他一心要殺林嚶嚶的話,也絕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他此舉只是想要向鏡湖彰顯實力,讓對方知難而退,絕非要跟鏡湖結下死仇,殺掉一個不過三重天的林嚶嚶對鏡湖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損失。
等到龍五頭頂虛幻的引魂爐再次化成白光迴歸林嚶嚶的懷中,那些被白霧侵襲神智的鏡湖修士也跟隨離開,一片狼藉的山上只剩下林河跟龍五,他們四目相對之時,迸裂出了激烈的火花。
“我林河,六重天初期修爲,鏡湖之修,開啓正穴二十八顆,可走穴數二十六,憑此術同階無敵數十載。”
自知處於弱勢的林河,上來就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略顯矮胖的身軀站在那裏,六重天修士特有的渾厚靈氣在他經脈中瘋狂的遊走,與此同時走穴之術更是不停運轉,讓他周身三百多個正穴閃爍不定,乍看之下好似開啓了全身正穴一半。一股絲毫不弱於龍五的氣勢開散而來,除了龍五自身能夠做到不爲所動之外,一旁的豺道人也緊隨林嚶嚶之後,抓起林家爺倆後退數千米,乾癟的老練繃的很緊。
“我龍五,六重天巔峯修爲,霸道修士,同境界之中,無人可硬抗我一拳之威。”
任由林河氣勢節節攀升,龍五卻好似頑石一般巋然不動,同樣乾巴巴的自報家門,卻比林河的還要囂張。
“哈哈哈。”
林河徒然大笑,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卻絲毫沒有嘲笑的意味。
他們兩人都明白,對方說的都是實話,今天此戰頗有一種針尖對麥芒的意味。
林河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看了一眼依然面無表情的龍五,暗中也是一番讚歎。
他十分清楚,在整個鏡湖中,莫說那些於龍五同齡的所謂天驕給這個男人提鞋都不配,就連他這個有七重天下第一人之稱的人在對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此戰不計榮辱,不管得失,勉強可以稱得上君子之戰。我想問問你,選擇文鬥還是武鬥。”林河開口道。
彷彿雕塑一般的龍五終於皺起來眉頭:“文鬥如何?武鬥又和解? ”
“那便文鬥好了,我讓你先攻。”龍五瞬間就有了判斷。
“好!”林河也是無比痛快。
雙方都清楚,在這樣文斗的規則之下,自然是霸道修士佔據了優勢。
不過既然林河提出的方法,理應龍五做出選擇,這根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雖然遠遁千米之外,卻依然密切關注此處的林嚶嚶,有些坐不住了,她已經看出林河這根本就尋死之舉,她也根本就不介意林河去死,卻不允許林河死的如此沒有價值。
“河爺爺,您這是怎麼了,以您的挪骨走穴之術,霸道修士無論如何在速度上都無法跟您媲美,您爲何要讓他佔這個大便宜呢。”林嚶嚶表面上開口提醒,實則是提醒龍五就算贏了都是勝之不武,期待他自己主動改變決定。
林河卻絲毫沒有給這個看起來千嬌百媚,實則蛇蠍心腸的後輩女子任何情面。
“你既然知道我速度之快,就應該知道區區千米的距離對我來說不過一步之遙,你若敢再說一句廢話,我不介於先滅掉你。”林河語氣森然,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
他前後對林嚶嚶態度轉變之大,足以讓對方愕然。
在鏡湖衆修士對林嚶嚶言語譏諷,心中腹誹之時,林河一直都置身事外,甚至在關鍵的節點給予了林嚶嚶必要的幫助。
這一切都因爲,鏡湖未達到七重天,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憐人,一個人爲了擺脫這樣的命運不管使用什麼樣的陰謀詭計,都是可以理解了,因爲這就是鏡湖的規則。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看,林河跟林嚶嚶完全就是一種人。
不同的是,林河爲了改變命運,承受的是非人的痛苦,以及常年在生死邊緣的遊走,因爲這是他唯一的資本。
林嚶嚶依仗的卻是美貌跟過人的手段,咋看之下,兩者好像天壤之別,實則他們全部都付出了所有。
單憑以色侍人,林嚶嚶覺不可能雙十年華之際便達到三重天巔峯,只有姿色她也不可能在鏡湖老祖,林河已經龍五這些動動手指就能夠捏死她的人面前遊刃有餘。
接二連三被呵斥,在加上那毫不做作的殺機,讓林嚶嚶臉上媚態盡去的同時,更無半點可憐之色,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濃濃地嘲諷跟不屑。
在確定林河指望不上的前提下,她再也不會送出任何秋波,更不會對其抱有任何幻想,反而盤膝坐在地上,雙手快速掐訣,被她收進懷中的引魂爐再次飛出,目標卻不在是龍五的頭頂,反而停在了她的面前。
“魂爐開,祖魂出!”
引魂爐空中飛速旋轉的同時,林嚶嚶的一雙玉手猛然一合拍擊在魂爐兩旁,隨着啪的一聲,魂爐上鏤空的爐蓋竟然瞬間飛出,一團濃郁到幾乎實質化的白色霧氣從爐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