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忍不住了。
沉吟片刻，淡淡道：“一月後，再來見寡人。”
驚鯢眸光一閃，莫名的，心中情緒舒暢了些，“唯。”
走出大殿，來到不遠處，天澤以及焰靈姬正等在這裏。
見驚鯢走來，天澤神色一緊，眼含期待。
一旁的焰靈姬倒沒什麼變化，柔嫩的小臉上平靜無波，只是素手悄然緊握了起來。
掃了眼焰靈姬，驚鯢冷漠道：“大王有令，一個月後再來。”
天澤頓時皺眉，一個月後！
爲什麼？
那晚，大王應該也見過焰靈姬纔是，爲何要一個月後再見？
難道大王那晚並沒有被焰靈姬吸引到？
一抹慌意情不自禁的出現。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手段，事關他的整個未來。
如果大王不怎麼喜歡焰靈姬，那還會支持我重返百越？
又怎麼向白亦非姬無夜報仇？
慌意中，無數思緒混亂而起，雙拳下意識的緊握，氣息有了些波動。
驚鯢細眉微挑，目光投放出一股冷意。
天澤猛然一驚，反應了過來，連忙低頭道：“唯。”
不管爲什麼，現在他都只能老老實實的應着。
驚鯢又看了眼沒事一樣的焰靈姬，邁步離去。
她一走，天澤雙眼中再也忍不住緊張、擔憂以及暴虐之意。
焰靈姬不能失敗，絕不能失敗。
一旦失敗，得不到大王的寵愛，他一輩子就什麼都沒有了，絕不行。
“天澤大人。”焰靈姬眉頭輕皺，輕柔叫了一句。
天澤再次驚醒，感受到不遠處，時刻盯着他的那些目光，點頭道：“我們走。”
向宮外走了幾步，天澤忍不住道：“不要擔心，那晚事關重大，人數又多，大王一定是沒有仔細看到你。
只要大王親眼見到了你，一定會寵愛你。”
焰靈姬聽到這更是安慰天澤自己的話，靈動的眸子裏，無聲嘆息了下，更加深刻的明白一個事情。
天澤、已經變了。
再不是以前的那個主人，他正在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的要獲得身後宮殿中、那位站在天下之巔的秦王支持。
他的情緒，他的意志，都在隨着那位秦王的一舉一動而變化。
目光忍不住向後瞥了一眼，忽然間，有了一股說不出爲什麼的擔憂。
……
同樣的這一天，夜晚。
焱妃再次來到燕丹的住處，燕丹一喜，這段時間以來，他可是無時無刻不在等着焱妃到來，看看能否爭取到這一份助力。
“焱妃姑娘終於來了！”心念想着，也並不掩飾，坦坦蕩蕩見禮道。
焱妃見此，微微一笑道：“殿下看來是等待已久了？”
“正是。”燕丹毫不猶豫地點頭道。
“不知殿下是有何要事？”焱妃不慌不急道。
燕丹神色微肅，鄭重道：“不瞞姑娘，燕丹想請問姑娘、究竟有何目的？”
焱妃心中微沉，看着燕丹、一時沒有開口。
燕丹頓了頓，繼續道：“在下清楚，焱妃姑娘接觸在下，定是有要事。
焱妃神色不變，淡淡開口：“殿下是想要與我合作？”
心思轉動間，便明白了燕丹的真正目的。
畏懼秦國威勢，看她的姿態與秦國並不是真的一條心，便感覺有利可圖，想要與她合作，對付秦國。
“不錯。”燕丹直接承認。
他從不敢小看面前這位女人，他也沒有隱瞞的心思。
時不待他。
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秦國大軍一旦再次東出，他的燕國很可能就會徹底消失。
他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
現在看上去與嬴政並不是真正一條心的陰陽家，絕對是一股非常重要的力量。
哪怕損失一些利益，也是值得的。
焱妃略一沉吟，面色也鄭重了些許，紅脣輕啓：“殿下如此坦蕩，我也就不隱瞞了。”
燕丹立即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殿下可知道我的來歷？”焱妃目光幽幽，看向了遠方，有着些許朦朧和冷意。
“姑娘請說。”燕丹搖搖頭。
“當年周王室一滅，那些王室人員大部分滅絕，只有極少數僥倖活了下來，我、便是其一。”焱妃幽幽道。
燕丹心中一震，周王室！
立即有些驚疑不定，焱妃是周王室之人！
“殿下不信？”焱妃似乎看穿了燕丹的心思，淡然問道。
“還請姑娘恕罪，此事事關重大，燕丹需謹慎而爲。”燕丹雙手抱拳凝重道。
焱妃略
一點頭，沒說什麼，很正常。
立馬，燕丹開始詢問，焱妃是周王室是哪一脈？
哪年生人？
可有憑證等等之類的問題。
焱妃沒有不悅，一一回答。
燕丹又驚又喜，逐漸開始相信了。
周王室滅亡不過十幾年，很多事情都還是可以查證的。
更何況燕王室，就是周王室的一支，知道更多的事情。
當年周王室滅亡，就有周王室成員逃到了燕國尋求庇護。
焱妃所回答的那些問題，哪怕他現在並不知道真假，但他可以查出來大半。
如此一來，焱妃這般坦蕩說出來，他有些信了。
而如果焱妃真的是周王室後裔，無疑跟秦國就有着血海深仇。
周王室，就是被秦國所滅。
再加上週王室與燕王室的關係，焱妃絕對是他的一大助力。
驚喜之色毫不掩飾，燕丹鄭重道：“族妹在眼前，燕丹卻不識，還請勿怪。”
“殿下客氣了，叫我緋煙吧。”焱妃頷首平靜道。
“好。”燕丹點頭笑道：“緋煙也別叫我殿下了，就叫我丹吧。”
焱妃一思索，點頭答應。
立即，雙方的關係似乎近了許多，氣憤也融洽了許多。
“緋煙、這些年你受苦了！”燕丹關心的嘆道。
焱妃搖了下頭，沒有什麼表情波動。
沉吟了下，燕丹凝聲道：“緋煙，你可願意與我聯手、一同對抗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