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微胖的麪糰臉男子拍了拍刀疤臉的肩膀,他一直東張西望,滿臉的警惕,這時候那胖臉上已經出現了微微的恐懼神色。
“有什麼不對?”
刀疤臉聞言立刻鬆開了張宏正的耳朵站起,跟着左右張望,顯然心中一直都有所提放。
冰塊中動彈不得的張宏正咬牙切齒地看着刀疤臉,他的耳朵還是疼痛難當,雖然沒被撕下一塊來但可能也裂了個小口子。
只可惜現在這樣子,當真只能是任人魚肉。
“看不到人留下的痕跡,但是這五行元氣極不正常,絕非自然形成的五行靈脈。”
麪糰臉的一雙眼睛微微放光,應該是用出了偵查類的法術。
“土行元氣極重,卻死氣沉沉毫無靈機。
我感覺到了。”
刀疤臉點頭。
他在鬼仙術法上的修爲看來也不低。
“是有人用了什麼土行的先天法術。”
“不大像。”
麪糰臉搖搖頭,臉上的恐懼之色越來越濃。
“我們還是帶着這小子快走吧。
貝點那些人不是也說他只有一個人麼,哪裏有什麼同夥。
反正抓到人就可以交差了,何必再去管這貝場的其他閒事?
你獨自出來若多惹出什麼事端,林統領那裏你不好交代……”“……你爲什麼逃到這裏來?
這裏有什麼古怪?”
刀疤並沒理會面團臉,轉過來盯着張宏正。
他抓住張宏正之後就開闢出這一片無水區域,顯然就是用來就地詢問的。
“方朗卓那胖子就藏在這湖底,你自己去把他抓上來問問?”
張宏正冷笑。
他看得出這刀疤臉是個頗爲剛愎自用,自以爲是的人,而且顯然有些地位纔是,自己的目的藏着掖着沒什麼意義,不如說出來這樣去激上一激。
“真的?
方朗卓藏在這裏?
你怎麼知道的?”
刀疤臉眼中有精光一亮。
張宏正繼續冷笑:“方朗卓偷我們的東西拿去修煉陰邪鬼道,這湖裏忽然又冒出這許多怪異妖獸來,你看貝場的水圖就能知道全是從這裏散發出去的,他不是藏在這裏搞怪還能是在哪裏?”
聞言刀疤臉眼中的精光暴漲,左右掃視着下方陰暗漆黑的深層水域,躍躍欲試之情溢於言表。
這些屬於衛戊所中的中層頭目,對於許多事情的底細早就瞭然於胸,方朗卓修行陰邪鬼道的事在他們中間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祕密。
“疤子!疤哥!算我求你了行不?
你就不能給弟弟着想一下?”
旁邊那麪糰臉卻是急了。
“不要再多事了,我只是答應了你來抓這小子的,抓到這不就行了?
方朗卓那傢伙有可能是森羅殿的人啊,這屎蓋子可不是我們這種分量的人能揭得動的啊……”“夠了!”
刀疤臉陡然轉過來盯着麪糰臉男子,聲色俱厲。
“老薑,你真的就願意這樣一輩子窩窩囊囊地當個巡場法師?
你的資質如何你自己清楚,只要靈石足夠六十歲之前定然是先天有望的。
你不願去鑽營不願去和人扎堆我知道,就連這抓住機會幹點實事出頭都不敢了?”
麪糰臉原地打了個轉,跺跺腳,委屈無奈埋怨在那臉上輪番走了一遍,有些着急地說:“先天境界又如何了?
別看那些人平日裏耀武揚威的,拿的靈晶是多責任也大,出了事情還不是必須得頂在前面,說死還不是就死了,以前的周起瑞不就是那樣的麼?
我每月拿的那些靈石我們一家五口也是夠用了,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有啥不好?
這一旦出了什麼岔子把差事給丟了,你讓你嫂子和三個娃娃怎麼辦?
難道要我們搬出城去那鄉下小鎮去住嗎?”
“你……所以我便說你就是被結婚生子給廢了。”
刀疤臉恨鐵不成鋼地吐了口唾沫,頓了頓又說。
“那就算你爲了你那三個娃娃,難道也不肯去拼一把麼?
日後他們長大了難道還擠在那間小院子裏?
他們若是資質好,修煉有望,難道你不趁早給他們打下基礎?
你又不敢跟着大家去做私活,刮散修的肉又丟不下臉皮,正經油水也分不到多少,靠着那點每月的靈石就能夠他們修煉之用?
我們一口氣將方朗卓抓了,連同這小子一起直接送給大總管,根本不用管林胖子和林欽,不受他們的剋扣和鉗制更不能讓他們攬功勞。
方朗卓原本就是遲早要抓之人,反正總不可能一直讓這傢伙在這裏作怪吧,這蓋子終究是要揭的,只是揭開之後的說辭和處置要讓無忌大人來決斷。
而我們就是要讓無忌大人和大總管看看,真要做事還是要靠我們這些有天資有修爲有能力的,林胖子那種只知道欺上瞞下和稀泥撈好處攬功勞的只會拖延壞事!而只要讓無忌城主看到我們的能力,我們在湖東城中的地位遲早不會在林胖子之下,到時候你還會愁如何養娃娃麼?”
“……就我們兩人能行麼?”
麪糰臉終於還是被說動了的樣子,只是對兩人的能力還有些沒把握。
“這周遭的天地元氣太過怪異,我看就算是先天高手的天人合一都弄不成這樣……”“方朗卓你還不熟悉?
他那修爲頂天了和你也只是差不多,就算掩蓋了那陰邪鬼道上的修爲,沒入先天也是一定的。
我們兩人還對付不了他?
這下面是他經營十多年的老巢,佈置有陣法也不奇怪。”
“我知道,他應該是煉製這些妖獸。”
麪糰臉指了指周圍的妖獸殘骸。
“昨天陳竹竿他們帶人去費了老大勁才殺死擊幾條……回來後就在那裏說,方朗卓以前不讓開拓貝場新水域,還天天親自下水,肯定就是在私底下悄悄煉製這些妖獸。
現在被林欽頂了位置,就要放這些東西出來報復,讓大家都得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