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夠了嗎？”她的聲音近乎冷漠，伸出手慢慢的推開了他，“說夠了的話，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我不想再見到你，這些話，不要讓我再說一遍了。”
太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傅司暮慢慢地鬆開了她，看來她心意已決，是沒有別的辦法再能動搖她了。
“好。”他的聲音低的厲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既然你還是堅持，那我只好用這種方式來贖罪。”
他完全鬆開了她，然後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徑直下了樓。
宋玉看着他高大冷絕的背影，想到他接下來可能會做的事，身側的手緊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她追了上去，衝着他的背影大喊：“你爲什麼要逼我？”
傅司暮下樓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着站在臥室門口的她，臉上露出悽苦的神情：“我沒有逼你，我只是想用自己能夠接受的方式，向你和孩子贖罪。”
除了讓他自己體會她們曾經受過的痛楚，他再也想不到別的方式，能讓他愧疚到快要崩潰的心稍微好受一點。
“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要用這樣的方式贖罪？傅司暮，你這樣做有意思嗎？你還說沒有逼我？”
傅司暮眼神靜默的看着她，片刻後才解釋道：“如果你願意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我不用這樣的方式贖罪，是因爲我還要保護你，我也不想讓你心疼，讓你難過和自責。”
“可如果，你堅持要跟我離婚，跟我撇清關係的話，即便我用這種贖罪的方式，我想你也不會爲我心疼爲我難過，那麼，又有什麼所謂呢？”
傅司暮最看不得她哭，他走了上來，將她抱進了懷中，也許這樣能讓她好受一點。
所有人都說她性子硬，說她就是個女王攻，她外表驚豔性格霸道，所有人都怕她畏懼她。
只有他知道，其實她的心有多軟，她有多好哄。
“混蛋，你這個混蛋！你滾啊，你不是要自殺嗎？你不是要贖罪嗎？你還回來做什麼，你走開，你要死要活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你心裏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
宋玉握成拳頭的時候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傅司暮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試圖讓她的情緒冷靜下來。
宋玉哭了多久，他們就這樣擁抱了多久，久到她困了，身體柔軟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過去。
傅司暮回頭靜默的看着她，從她清秀的眉眼，逐漸的往下，到她挺翹的鼻樑，柔軟櫻紅的嘴脣，一遍遍地上下打量，好像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夠，也不管怎麼看，都無法磨滅她是他的心頭愛的事實。
“我不會離開你，只要你願意讓我一直陪着你，我永遠都不會做出讓你傷心難過的事來，宋玉，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輕得像羽毛一樣。
她依然沒有醒來，或者說，她不願意讓自己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