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默默低頭喫飯，她看到來電顯示，是他媽唐錦瑟打來的。
傅司暮沒有避諱她，還特意開了擴音。
“小玉在嗎？”
宋玉怎麼也沒想到，唐錦瑟開口就問她，而且叫她小玉……
這個稱呼她已經很多年沒聽到了，除了身邊親近的人，幾乎沒人敢叫她小玉。
“她在。”傅司暮看向宋玉，好像在詢問她要不要接聽電話。
還在暈圈中的宋玉很無措，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完全的不知所措。
在她宋玉的人生裏，很少有人讓她這樣無措，只因爲唐錦瑟是傅司暮的媽媽，只因爲她曾經做了不好的事情，讓她心裏至今都還在愧疚着。
“阿……阿姨……”宋玉連聲音都開始不連貫了起來。
唐錦瑟的語氣很溫和，像是沒有之前的芥蒂那樣，溫柔地嗔了聲：“你跟司暮都領證這麼久了，怎麼還叫我阿姨？”
宋玉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傅司暮小聲提醒：“叫媽。”
宋玉的大腦有點跟不上運轉，下意識叫了聲：“媽。”
電話裏傳來唐錦瑟欣慰的笑聲，又道：“媽就是想問問你們，你們的婚禮到底還辦不辦？上次我不遠萬里跑到Y城，結果還沒好好跟你們見個面，你倆就回了巴黎。上次你們來K市，也沒來家裏看看。”
她輕輕嘆息了一聲，有些嗔怨的意思，但並沒有生氣。
“媽就是想問問你們，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辦，能不能到K市這邊辦，家裏的親戚們都在這邊，在這邊辦會方便些，你們覺得呢？”
她看向傅司暮，她其實還沒想過婚禮的事情，更沒想過婚禮要在哪裏辦。
“我……我跟司暮商量下吧。”宋玉只好先拖延，跟傅司暮想個萬全之策。
唐錦瑟很好說話，像是不好意思說一樣，遲疑問她：“小玉啊，那個，你跟司暮也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肚子有沒有什麼動靜？”
也不是催他們生孩子，他們家裏有個恕兒，雖然恕兒被傅陸兩家帶，不常在他們身邊，但他們沒那麼渴望孩子。
只是，他們都領證這麼久，想來也該有個孩子了。
加上上次那個孩子……不管怎麼說，他們傅家對她也有所虧欠，如果她願意再生，他們一定會像對待恕兒那樣，好好地對待它。
“媽。”傅司暮生怕孩子的問題，會讓宋玉心裏有不好的感受，趕緊打住了她，“婚禮的事情，我會跟玉兒好好商量，你沒別的事就先掛了。”
不給唐錦瑟說話的機會，傅司暮直接掛斷了電話。
空氣安靜下來，他擡頭就與她對視上，兩人望着彼此好一會兒，傅司暮將菜往她面前推了推：“快涼了，趁熱喫。”
他們到底還是沒有坐下來，好好談論婚禮的事情。
傅司暮想跟她好好聊聊，但宋玉眼神閃躲，她還沒想好跟他舉辦婚禮這件事。
跟他領證，是傅司暮在她失憶後，大腦受到創傷意識單純時騙她跟他領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