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冰月啞然,更加憤怒了。
她當然不能自己懷孕:“我懷不懷孕,跟他有什麼關係,好像我就只有他一個男人似的。”
“哦?”傅司暮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趙冰月立即蔫了下去。
但宋玉懷孕這件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傅司暮,除非宋玉自己告訴他,不然她不會多嘴,讓自己失去宋玉這個閨蜜。
傅司暮沒法從趙冰月那裏得到直接的答案,但宋玉懷孕這件事情,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
在宋玉的公司樓下等她下班的時候,宋玉從電梯裏走出來,看到他沒有像往常那樣走過來,或撲進他的懷中,或挽住他的手臂。
她只掃了他一眼,眼神冷漠,很快收回視線,大步往前走。
他去見過趙冰月的事情,瞞不住她。
傅司暮走上前,試圖讓她停下來:“宋玉,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宋玉面無表情,繞過他就往前走。
傅司暮拉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了下來:“你在爲什麼生氣,爲我今天沒有給你打招呼就見了趙冰月,還是暗中調查你讓趙冰月幫你買驗孕棒的事情?”
這件事瞞不住她,她做了什麼事也同樣瞞不住傅司暮,但她還是生氣。
當他說出驗孕棒的時候,宋玉沒有多意外,她只是沉着臉,用力掙脫開傅司暮的束縛:“你想說什麼?我早就說過,我不想要孩子。”
“可它已經來了,我能怎麼辦?難道你要打掉它嗎?宋玉,它是我們的孩子。”
本來也在猶豫糾結着要不要打掉孩子的宋玉,因爲他的這些話,他找趙冰月的舉動,被他徹底激怒。
“對,我就是要打掉它,我是孩子的母親,我有權利這麼做。”至於傅司暮,他雖是孩子的父親,但他沒有權力干涉她是否打掉這個孩子。
傅司暮忽然覺得胸口悶得厲害,要窒息的樣子,他不願意相信,宋玉會這麼殘忍的對待他們的孩子,明明小月亮去世的時候,她那麼痛苦,許久都走不出來。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傅司暮儘量壓制着自己的脾氣,讓語氣更加柔和許多。
他知道宋玉的性格,越是強硬,她越是要跟你對着幹。
她就是這樣一個喫軟不喫硬的人。
爲什麼?
因爲她還沒有準備好再次做一個母親,因爲她不知道這個孩子生下來,會面臨什麼樣的痛苦,就像小月亮一樣。
她的病,他們宋家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她也沒聽傅司暮說過他們家祖上有人因爲血癌去世的。
但醫生說這可能是遺傳,再生一個孩子,她不確定這個孩子會不會跟小月亮一樣,得這樣難以醫治的病痛,從出生到離開人世,這一生都是悲傷和痛苦。
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絕望,她已經沒有勇氣再面對一次,她會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