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徹底清醒，看着狹窄陰暗的空間，心頭所有的不甘，也都化成了無可奈何。
父女兩面對這面，臉上滿是淚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被提醒時間不讀，譚素玲才伸出手貼着厚厚的玻璃，哽咽着問：“爸，你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譚素玲看着瘦得不成樣子的譚逸軒，他臉上的疲憊和憔悴，讓她心痛，曾經對他的埋怨，也早就在看到父親的那一眼，就煙消雲散了。
譚逸軒點點頭，聲音沙啞道：“爸爸很好，小玲，你……你長大了，爸爸沒有陪在你身邊……”
譚素玲搖頭，哭得無法自已。
“爸爸前段時間接到你姑姑的消息，說你回國了，以後就在國內發展？”
譚素玲低着頭，點了點腦袋。
“以後都不走了嗎？”
“嗯。”譚素玲吸了吸鼻子後，擡起頭看着她爸爸，“爸，對不起，這麼多年都沒有來看望過你。”
話落，眼淚也跟着掉落下來。
“沒事，沒關係，爸爸知道你在國外，只要你過得好，爸爸心裏就高興。”
譚逸軒看着自己已經27歲的女兒，有些話想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曾經的幼女，轉眼已經成爲了大人，而他卻還要繼續待在裏面，熬過下一個十年。
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親自帶着她走進婚姻的殿堂，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小玲，談男朋友沒有？”譚逸軒問。
他只想知道更多和女兒有關的事情，想要知道她做了什麼，喜歡什麼。
儘管他還是沒辦法爲她做什麼。
譚素玲眸光閃了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說沒有，可她又和駱蘊卓不清不楚，說有，她與駱蘊卓不乾不淨的關係，又讓她無法宣之於口。
“爸……我……”
譚逸軒只當女兒害羞，這麼多年不見，父女間再深的感情，也會因此生分。
譚逸軒道：“你姑姑說你上學很用功，也很少在外面玩。你以後不走了，經常來看望爸爸，如果……如果可以的話，你交男朋友，也帶來給爸爸看看。”
雖然無法給她做主了，但還是能幫她看看男方可不可靠。
他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可不能讓人欺負了。
“我知道了。”譚素玲揚起笑，父女倆的話逐漸多了起來，但時間有限，譚素玲很快就被帶了出去。
從監獄離開後，譚素玲沒有打車離開，而是慢慢走在附近的路上，看着不遠處的高牆。
她爸爸在這裏生活了十年，小小一方天地，看了十年，是不是一直盼着她來，盼了十年也盼不到？
熱淚又一次滾落，譚素玲用手背擦去，在這一條沒有多少人的路上走了許久許久。
回到公司，免不了一頓臭罵，但譚素玲忍了下來，將她昨天應約去片場，卻發現片場人去樓空，自己無意被反鎖在片場裏，手機信號突然消失的靈異事件，寫成了新聞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