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只要傅靳言心向於她，那麼單憑這一點，她就已經勝過了唐錦瑟。
這麼一想，凌雪心裏便好受了許多，那看向唐錦瑟的目光中，也重新盛滿了濃郁的自得之色。
“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唐錦瑟聞言，語氣淡淡的說道，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真實心意。
宴會廳內，熱絡的氛圍還在持續，巨大的頂燈散着耀眼的光芒，甚至把會場內所有不起眼的邊角都給照射到了。
凌雪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不喜歡這種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激不起對方一點反應的感覺……
“唐錦瑟，現在的你，還有什麼可神氣的？我早就說過，我凌雪不會永遠都是你腳底下，靠你施恩才能苟活着的螻蟻，現在的我，不僅是傅靳言所信賴的工作夥伴，更是傅靳言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夥伴！”
生活中……
不可或缺的……夥伴？
什麼意思。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唐錦瑟原本冷靜自持的面容，突然開始有了崩裂的跡象。
與此同時，凌雪像是還夠滿意自己所扔出的炸彈，勾着刻薄的脣角，故意湊到了唐錦瑟的耳畔，然後繼續往下說道：“以前我一直以爲，傅靳言是個高冷不可觸的男人。”
“傅靳言的溫柔，怕是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識了吧？”
“可我，卻能夜夜與其相對。”
凌雪的紅脣一張一合，但唐錦瑟此刻的腦子卻是一片空白，像是老式電視機出故障所發出的‘沙沙’無信號聲，短暫的，失去了操控自己的能力。
在一起了？
唐錦瑟面癱着張小臉，心卻不由自主地扭結成了一團。
她應該早就看出來了纔對……
雖然傅靳言沒有說明，但以他這麼一個冷情的性格，卻在公開場合，只把凌雪貼身帶在身邊。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傅靳言的心裏很重視凌雪。
唐錦瑟這麼想着，那垂在身側的手卻漸漸攥緊在了一起……
傅靳言的溫柔？
呵……
也對，她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又有什麼資格去得到堂堂盛世集團總裁傅靳言的溫柔？
她有的，從來都是與深淵對望的痛楚。
“是嗎？那我真是要恭喜你了，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恭喜你經過這麼多年，還是喜歡撿我早已不要的東西。”
斂下滿目的思緒，唐錦瑟再次擡眸，臉上只剩一片淡淡的嘲弄之意。
以前在高中的時候，凌雪還只是一個圍在她身邊，看似膽小怯弱的人……
她喜歡滿天星，凌雪在看到後也會說喜歡。
她那時一時興起，喜歡仿奧黛麗赫本的穿戴，凌雪看了後也說想嘗試。
她喜歡在週末騎腳踏車去清朗山間騎行，凌雪聽了也說想一同跟去……
整個高中時期，在別人的眼裏，凌雪就是她唐錦瑟的‘複製品’！
凌雪會捧着她看膩了的滿天星，會穿着她已經不想穿的名牌仿裝，會騎着她只騎過一次就不想騎的嶄新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