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卻對她說，他母親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你什麼意思，你想說，我上次是白白救了你的女人？”霍昔語氣不由得重了幾分，像是掉進了一個圈套裏。
“是白救嗎？”男人低聲輕笑了一下，望着她的眼睛越發的深不可測，“可你成了我的陸太太，這不是你的交換條件嗎？”
霍昔再次一愣，怎麼也沒想到，原來當初她順帶的要求，成了與他交易的籌碼。
而事實上，當初她似乎也是這麼對男人說的，只要他肯與她領證，她就答應用自己去救霍欣榮。
更諷刺的是，最後也是他救了自己。
這麼算下來，她好像欠他的，越來越多了。
霍昔眸中有一瞬的慌亂和害怕，男人嘴角挑起得意的笑來，道：“所以，昔兒，你還有什麼理由離開我？”
還有什麼理由不繼續愛他？
“對不起……”霍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動搖了，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愧疚過，恨不能用自己的所有彌補他失去母親，又失去父親的溫和的遺憾。
更恨不得從來都沒遇見過他。
如果他們不曾遇見，或許這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糟糕。
陸笙執着她的雙手，輕聲道：“不必道歉，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只要你繼續愛我，等哪天我受夠了你，自然會跟你離婚，但是，不是現在，也不該是你提出來！”
他的語氣冷硬，強勢，這一次，霍昔卻沒有任何排斥和反感。
“好。”她慢慢擡起頭來，充血的雙眸閃爍着點點晶亮的水光，像極了以往她追在他身後時，那樣癡迷望着他的模樣。
陸笙動了動脣，眼眸深深望着她，將她緊緊擁進了懷中：“好，就像你說的這樣，永遠不要忘了，這是你欠我的。”
霍昔渾渾噩噩的被他帶着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回到酒店樓下。
陸笙剛要帶着她進去，霍昔突然拉住了他。
“怎麼了？”男人不解回頭，撞進女孩那汪純淨的眼眸中，她突然問，“陸笙，如果你現在還不能放開我，那麼……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想……我想……”
我想跟你在一起，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事，她都可以當作不存在。
她的心門可以再度爲他打開，而且她隱隱知道，心裏這道門一旦打開，從此面臨的，就是萬丈深淵。
如果他不愛她，她只有死路一條。
女孩眼裏的期盼太明顯，最想說的話，卻遲遲說不出口。
陸笙知道她想說什麼，沉默了幾秒，淡聲道：“不可以。”
把她留在身邊，已經違背了他多年的誓言，在與她相愛一輩子，他做不到。
預料中的答案，不知爲何，霍昔心中猛地一痛，肝膽俱裂。
就算已經不愛他了，被他這樣拒絕，痛意仍沒有放過她。
轉眼間，她臉上已經佈滿了淚水，哭得無法自拔。
陸笙有些無措，上前一步摟住她的腰，低頭就在她臉上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