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握了握拳，放下粥碗：“我找許靜雯來陪你好不好，或者伊寧？”
提到這兩個名字，她的神情纔有一絲生氣，卻還是很冷漠的道：“你想要她們來看看我現在過得多慘嗎？”
許靜雯是她小舅在這世上，除了她以外最關心的人，她來了看到她這副模樣該有多心疼。
小舅的離開去世，已經讓她難以承受了，何必再在她的傷口上刺上一刀。
至於伊寧，她不想再讓任何人牽扯到她的事裏面來了。
“那我……”陸笙艱難的開口，即將念出那個他不願意提及的名字時，霍昔打斷了他。
“不用麻煩，你走開，我會喫的。”她只是不想喫他喂的，她不想見到他，一刻都不想。
陸笙眼眸閃了閃，明明她已經答應了會喫飯，爲什麼他心裏會那麼慌那麼害怕？
“好，我出去。”他艱難的站了起來，步伐走得很慢，剛走出幾步，霍昔虛弱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陸笙，考慮下我說的話，如果可以的話，等會兒帶着離婚協議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吧。”
她曾經以爲留在他的身邊，她可以很好的報復他和陸長盛，讓他們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忽然覺得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愛也好恨也罷，都是因爲有希望才做出的掙扎。
而她的人生還有什麼希望呢？
一片灰暗了！
陸笙停下腳步背對着她，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額頭有青筋暴跳。
他不會跟她離婚，他不會讓她離開自己。
不管她恨也好不恨也罷，離婚永遠都不可能。
霍昔掀起眼眸，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中透出決絕的深意：“你總是這麼霸道不講道理，你殺了我小舅，你覺得我還有什麼理由留下來？陸笙，你是不是真的想逼死我，想一點點的折磨我到死爲止？”
他但凡愛她一點，也不會對她的小舅出手，他明知道小舅對她而言有多重要的。
他如果愛她，不會把她囚禁在這個城市，這個偌大的牢籠裏，連喘口氣都需要施捨。
陸笙握成拳的手微微發着抖，聲音卻很平淡：“我不會折磨你，如果你恨我，想要我的命都可以，不過……”
他回過身來，沉靜的眼眸盯着她，看着她眼底的意外冷漠和沉痛交織而成的冷意，聲音有些沙啞的道：“等我將那些人解決了，你想要我怎麼死都可以。”
怎麼死都可以？
霍昔覺得好笑，他憑什麼覺得，要了他的命就能解她心頭的恨意？殺了他她的小舅就能回來了嗎？
“可如果……”陸笙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沒有讓我死，你這輩子只能留在我身邊。”
要麼他死，要麼她留，他只給她這兩個選擇。
霍昔靜默的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臉上除了蒼白的冷漠，再沒有多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