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回到家中，整張臉都是臭的。
傅司暮站在門口給什麼人打電話，看到她回來了，剛想說什麼，就看到她一張黑臉。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皺緊了眉頭，目光變得幽深，嗓音低沉而溫和。
宋玉沒注意到他在跟自己說話，擡頭看到他的電話才放下來，以爲他在問電話裏的人。
他在跟他喜歡的那個人打電話嗎？
宋玉沒理他，她今天的心情很不好，重新低下頭又往屋子裏走去，走了幾步卻被傅司暮攔住。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男人的聲音低柔而磁啞，莫名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他是在問她嗎？
宋玉有些煩躁，但也沒瞞着他，就當她找人傾訴發泄不快了。
“沒什麼，就是公司有個人搶了我的客戶，還跟我的客戶簽了合同，現在她被主管表揚，被所有人稱讚，我轉正的事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傅司暮微微眯了眯眸，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那種小人不會做得長久。”
宋玉看了他一眼，其實跟他說這些也是白說，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她來公司挺久了，我聽說，她一直都這麼幹，偏偏誰都拿她沒辦法，主管只認最後簽字的人是誰，根本不在乎客戶是不是被她搶過去的。”
也許職場就是這樣殘酷，誰管你的公平公正，合不合乎禮法。
網上很多被曝光的，也許還會在輿論的壓力下有所改動，但失去輿論監督，很多東西，還不是主管一類的人掌控？
高嘉雨若是知道自己被胡冰冰搶走了，他也不會傻乎乎的跟着簽字了。
如果他站出來幫她，會不會被胡冰冰說成是藉此惡意毀約？
誰知道呢？
傅司暮安靜地凝視着她，漂亮的眼眸深邃且複雜。
宋玉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乾脆笑着問他：“傅司暮，我一直很好奇，你以前有喜歡的女人吧？”
傅司暮看着她，沒有否認：“嗯。”
不只是喜歡，還是愛，愛到可以跟她一起去死的地步。
如果當年她真的死了，傅司暮想，他也一定活不下去了，他會追隨她而去。
這一生太苦，她是他唯一的甜，可惜她失去記憶前，還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意。
宋玉被他的直白傷到了，雖然早就知道他有自己心愛的女人，可聽到他親口承認，她心裏不知爲何的還是不太好受。
“那……你爲什麼不跟她結婚？那樣你的家人就不會再催你了吧？”他也就不用再跟她契約結婚了。
這一次，傅司暮卻沒有吭聲，只是微微皺着眉看着她。
爲什麼，因爲她不願意，她一直恨他。
宋玉見他遲遲不說話，以爲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找補地笑了笑：“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苦衷和難處，放心吧，只要還在我們的協議內，你需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好好配合你的。”
哪怕是幫他應付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