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灰濛濛的氣息，看不清楚，但這氣息不是什麼靈力，有些古怪。
李墨自然知道這是什麼。
他左眼忽然一片漆黑，沒有了眼白，就彷彿是瞳孔忽然擴散至整個眼眶。
於是，周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有一道道的灰色霧氣，在鏡子上面附着，這些霧氣已經比之前在窟窿外面的時候多了太多了。
李墨朝着前方轟擊過去，在公子颸的眼中是落在了鏡子上，但在李墨的眼中是落在了這灰色霧氣之上。
灰色的霧氣，將鏡子完全包裹着，根本就沒有攻擊到鏡子。
只不過是將灰色的霧氣消融了一些罷了。
但是，消融了之後，鏡子下方又傳來了一些灰色的霧氣，將這裏的霧氣彌補。
看到這一切，李墨皺起了眉頭。
“公子颸，我或許有辦法，需要你全力攻擊，不過也只可能是我一個人下去！”李墨道。
“好。”公子颸點頭，並沒有什麼猶豫，“道生一！”
公子颸的手指，再次朝着前方點了過去。
鏡子之上，出現了一個光點。
“一生萬物！”
隨着公子颸一聲喝下，無數的光點再次蔓延起來。
而後，轟然爆炸。
這一刻，李墨看見了無數的灰色霧氣直接被轟開，有的消散，有的被炸開。
黑暗之眼看了過去，直接找到了一處最爲薄弱的地方。
李墨拿出殺戮劍，渾身散發着紅色的光芒，正是朱雀之力，而後狠狠的一劍刺下，朝着鏡子之中的最薄弱的點。
“砰！”
劍尖一路穿過了薄弱的灰色霧氣，落在了鏡子之上，發出了一道清脆聲。
而後，咔擦一聲，鏡子碎裂了。
李墨從碎裂處，快速飛去，從裂縫處鑽進了鏡子裏面。
公子颸亦是飛來，但他剛剛飛來之際，鏡子便又復原了，公子颸也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看着鏡子：“這李墨道友，還是很神奇的，擁有我看不透的能力，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驕，一定能夠在青州大比之中達到前五甚至前三！”
言罷，公子颸便朝着上方飛去。
而李墨，穿過了鏡子之後，眼前的一切依舊是黑暗的，不過有黑暗之眼任何情況下他都能夠看的極爲的清楚。
他縱身再次朝着下方飛去。
這一飛，便又是一年的時間，可惜在這裏，依舊是沒有任何的盡頭。
就彷彿是茫茫無際的寰宇，根本不知盡頭在哪裏？
李墨眉頭微皺，沒有任何盡頭便有些奇怪了。
一年，五年，十年過去了……
若是一般人早就放棄了，但是李墨，卻有一種極爲堅韌不認輸的性子，已經這麼久了，他偏要去看看，能飛到哪裏？
於是……五十年一晃便過去了…………
整整五十年，李墨似乎已經麻木了，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全力飛行。
若是這五十年在混沌大陸飛行，沒有任何人阻止的話，他恐怕已經飛到了青州五大勢力所在之處了吧？
而且一般修士，也根本不會在這裏浪費五十多年的時間。
就算是浪費了，在鏡子那裏也無法過去。
何況除了這裏，也沒有其他地方有這樣的通道，若是想要探索地心深處，便先要挖掘，如此一來，想要來到如今李墨所在的地方，至少也得幾百年。
但李墨，卻依舊沒有放棄。
一晃，便是百年時間過去了。
李墨終於停了下來，已經百年了，如果混沌大陸深處是沒有邊界的，自己哪怕是飛到死也無法到達盡頭的，顯然是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堅持到如今，已經足夠了。
如果想要探索，那麼便等修爲大成之後再來吧。
這般想着，李墨終於停了下來，回頭朝着上方看去，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原地休息了片刻，李墨準備回頭，朝着上方飛去。
…………
多年前。
在某一處，整個混沌大陸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的地方。
這裏終年虛空之中，有淡淡的灰色霧氣，看上非常的與衆不同，並且這是與靈力完全不同的東西。
這裏的氣息，任何的一切，山川河流，都是與混沌大陸完全不同。
這裏的很多山都是灰色的，灰色的山上有很多灰色的樹木，這些樹木也都是非常的古怪，就彷彿是異世界的東西，沒有任何一絲與混沌大陸相似的地方。，
混沌大陸太大了，每個域都有不同，甚至九州也都是風格不同。
但看的出來，總體依舊有很大的相似之處，可這裏，與混沌大陸就彷彿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如果李墨在這裏的話，他一定能夠感受到的，因爲他曾經被送入到這裏過，所以他知道，這裏叫做暗界。
他曾經還與暗界之主交談過，也去見了曾經已經死亡的人。
在暗界的某處山脈外。
不少修士在這裏議論着，看着前方的一口深井。
“這枯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一直朝着裏面吸收，任何東西都能夠吸收進去，真是奇怪！”
“是啊，有人探索過，但這裏卻深不見底，曾經有人在這裏飛行了數年，但卻飛不下去了，實力太弱被擋住了！”
“你們說，我們這個深邃的空洞到底是什麼？我們腳下的這片大地，如果打通的話到底能夠去哪裏？”
“這誰知道，從來沒聽過有這方面的事情，也沒有人能夠做到，似乎是沒有盡頭一樣！”
衆人皆是議論着，有人探查，有人還朝着裏面攻擊，但都是沒有任何迴應。
“讓一讓，讓一讓，本皇來了，衆修避讓！”
就在這時，一道極爲囂張的聲音傳來，衆人看去，只見一隻極爲威武雄壯的大黑狗，高傲的昂着頭，一臉不屑的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來。
這姿態，讓很多修士見了就產生一種想打一頓的衝動。
可現在，他們卻完全沒有這種衝動，因爲，這隻大黑狗的身後，還有一位女子。
在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山川下，她一身紅衣，異常鮮豔，如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