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家個個是霸總 >第468章 疼入骨髓的愛
    厲澤白醒來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很熟悉……一片白。

    沒錯他又進醫院了……

    二十毫升的血,進到他嘴裏的大約十幾毫升。

    剛吞進去的那兩分鐘,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反應,可是就在他失望不會有反應的時候,腦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極度眩暈的感覺!

    然後他就直接倒了!

    再後來……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裏,畫面從頭到尾都是一間漆黑的小屋,就像古裝電視劇裏面的密室,漆黑又陰冷。

    一個大鬍子不修邊幅的男人,穿着一身帶血的鎧甲彷彿剛從戰場上下來,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面對着牆上的一幅畫,一壺又一壺地灌酒。

    而密室裏,唯一的光線都集中在了那幅畫上。

    畫裏是一個女人,穿着一身火紅色的戎裝騎着棗紅馬,回首擡頭對着某個方向嫣然一笑。

    英姿颯爽,傾城又傾國。

    火燭在燃燒,照得那幅畫明明暗暗地變化着,彷彿畫裏的女子每時每刻都在鮮活地動着。

    而對面那個不修邊幅一身鐵甲的男人,除了一瞬不瞬地盯着畫像灌酒,從頭至尾一言不發。

    任身上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隨着烈酒入喉血越流越兇。

    直到夢境結束厲澤白人醒過來,那個夢裏的男人神態依舊清晰地印在腦海裏。

    生,不如死。

    可他不能死。

    所以選擇在死的邊緣短暫地放縱。

    厲澤白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眼前幾乎都是那雙求死不得只能強迫自己苟活下去的眼睛,不用猜他也知道,夢裏那個人……是鎮南王!

    未濯纓的血起作用了。

    可厲澤白的心情卻一點也沒有因此好起來,因爲他看着那雙眼睛的同時,那雙眼睛彷彿也在看着他,並將他所有的思念、痛苦和掙扎一併傳遞給了他!

    強涌而又激烈的情緒壓迫心臟,身體彷彿隨時隨地都會漲裂開,這是厲澤白一輩子不曾體會過的。

    太深刻了……

    那種深刻到骨髓的思念,彷彿是用一把尖刀生生剜去人的血肉,然後一刀又一刀刻在骨頭上。

    那就是鎮南王對王妃的愛……極致,卻又伴隨着痛徹心扉。

    厲澤白這一刻好像終於明白,未濯纓爲什麼那麼執着地只愛着真正的鎮南王了。

    因爲相愛的人愛是對等的。

    鎮南王對王妃的思念有多深,王妃對鎮南王的愛就有多深。

    而那麼深刻的感情,不會因爲轉世就能轉嫁到另一個人身上的。

    就算他真的是鎮南王的轉世,他現在也只是個能夠旁觀的旁觀者,就像夢裏的第三隻眼睛,只能看着……

    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衝破這第三隻眼睛的結界,幫她和自己找到真正的鎮南王?

    厲澤白逼着自己不要呼吸閉上眼睛冷靜,頭一次有了絕望與不知所措交織的感覺。

    然後下一刻,病房門開了。

    未濯纓走了進來。

    “醒了?”

    厲澤白突然沒有勇氣睜開眼睛看她。

    可未濯纓看到他眼皮動了,拉了把凳子坐在旁邊:“行了別裝了,醒了就把眼睛給我睜開,說說看,喝了我的血,做什麼夢沒有?”

    厲澤白心頭一驚。

    所以……她是知道的。

    可他沒勇氣告訴她自己夢到了什麼。

    說她死後鎮南王有多思念她?

    說鎮南王如何靠折磨自己減輕對她的思念?

    太可笑了……

    他現在根本不是鎮南王,有什麼資格替鎮南王說這些。

    他內心的震驚很快便化作自嘲與苦澀,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發揮他影帝的專業水準,心虛地躲避她的目光:“什麼也沒夢到,就睡了一覺。”

    未濯纓心頭略過一絲不算大的失望,嗤笑一聲:“看來不是每次都能走狗屎運,行了,醫生說沒什麼大事,趕緊起來回家。”

    厲澤白“哦”了一聲,老實地自己坐起來穿鞋,像個聽話的小媳婦兒跟在未濯纓後面。

    未濯纓是一個人開車來接他,但沒讓他坐副駕駛。

    厲澤白也自覺,坐上車後怕未濯纓感覺到自己的異常,就沒話找話地問:“試鏡的事怎麼樣了?”

    “有女兒在,挺順利的。”

    厲澤白:“???”

    未濯纓透過後視鏡看到他疑惑的表情,邊開車邊解釋說:“女兒有特殊技能,幫你選的都是以後有星運的新人,演技方面有許巖和我幫忙把關,你還信不過?”

    厲澤白差點忘了,女兒能夠看出一個人運道的好壞,能入女兒眼的,肯定都是適合在娛樂圈發展的好苗子,加上有許巖在——

    等等!

    “你帶女兒一起去試鏡了?”

    未濯纓哼了一聲:“不然呢?讓她看到你嘴裏是血倒在地上被送去醫院的樣子?然後趴在你病牀邊上哭?”

    厲澤白:“……”

    “幸好女兒沒看到,不然又得做噩夢,我下午帶她一起去試鏡,告訴她你有另外的緊急工作安排,現在她估計在纏着幾個哥哥講試鏡的事,不會懷疑。”

    厲澤白點頭,心裏也跟着慶幸起來,否則那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那……宋觀海呢?”

    “回海城了,作爲海城首富日理萬機的,你當跟你一樣閒沒事就生個病玩,然後把一堆工作都丟給別人?”

    厲澤白被她懟了,也不敢回嘴:“……以後不會了,明後天的試鏡我親自去盯。”

    未濯纓又瞟了他一眼,沒說話了。

    等到了家,還沒進門果然就聽到女兒咯咯的笑聲伴着她的童言童語傳出來。

    厲澤白怕自己漏了陷,就問未濯纓:“我臉色怎麼樣?看起來不像進了醫院的吧?”

    未濯纓倒是忘了這個,見他脣色蒼白臉色也不太好,就下意識地找包拿口紅,然而她下午回公寓時就把包放着了。

    她皺眉思考了三秒鐘,然後用手在自己脣上抹下一點口紅,舉着手看着厲澤白:“先把你腦子裏的黃色廢料清空。”

    厲澤白知道她要幹什麼了,心跳忍不住加快:“……已收入回收站。”

    未濯纓這才粗暴地把手指上的口紅在他脣上和左右臉頰抹勻,然後看了看成果:“搞定,進去吧。”

    說完她就先進去了。

    厲澤白心頭滾燙,心跳也快得好似要跳出來了一樣……。

    爲什麼剛纔那一瞬間,感覺像自己揹着另一個自己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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