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們趙大人呢?”陳志斌問道。

    龔長林回說:“回稟大人,主事趙大人不在校場。”

    “混賬!”

    陳志斌道:“出了此等大事,趙恪他作爲主管官員竟然不在,簡直是瀆職!看來本官要在陛下面前參他一本了!”

    “敢問大人,您是如何知道這邊出事的呢?”

    龔長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而陳志斌似乎並不介意,“你們要找醫官,自避不開兵部。”

    “原來如此。”

    陳志斌道:“讓開,本官進去看看那些兵卒如何了。”說着,他就要帶人往裏面走,但此時龔長林卻擋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何意?”陳志斌道:“爲何擋着本官去路。”

    “回稟大人。”龔長林道:“下官當然不敢阻擋大人去路,只是趙大人有言在先,不管何人來此,都要請他先看過經武軍令纔行。”

    “本官也要看?”

    “是。”

    “哼哼。”陳志斌冷笑起來,“他趙恪還真是鐵面啊,這裏出了這麼大的事,耽擱片刻那些士兵便多一份危險,你速速退去,本官這一次還帶來了醫官良藥。”

    “別!”

    龔長林道:“大人當知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趙大人是下官上司,若是違了他的命令,只怕此後下官難以交代,還望大人諒解。”

    見此,陳志斌只好道:“那好吧,就把你們的軍令拿出來,不要耽誤時間。”

    “是。”

    龔長林拿出軍令,陳志斌只是掃了一眼便丟到一旁,“本官已看過,你速速讓開。”

    “還請大人仔細閱讀。”

    陳志斌吸了口冷氣,無奈又讀了一遍,“現在好了吧?讓開!”

    “請問大人真的看清楚了嗎?”

    陳志斌道:“那是自然。”

    “再請問大人可曾看到了那軍令上有一條叫做‘不尊其令者斬’嗎?”

    “看到了。”陳志斌已沒有了耐性。

    龔長林此刻卻說:“回稟大人,下官在此前曾應趙大人一個時辰之內絕不放任何人進入校場,您看到了那邊的黃香燃盡便是一個時辰,所以還請大人贖罪理解再此稍待片刻,下官這便叫人去準備茶點。”

    “混蛋!”

    陳志斌徹底怒了,瞪着他:“你敢戲耍本官不成?你要我看那軍令只是爲了開脫你自己嗎!”

    “下官不敢!”龔長林解釋,“只是大人已看清楚,若違背了趙大人的軍令,只怕下官會身首異處。”

    “那你就不怕本官了嗎?”陳志斌寒聲,“他能殺你,本官也能殺你;且念在你遵循軍令的份上,不與你追究,速速讓開,待本官所帶來的醫官進去查看病症,若是誤了事,有兵卒因此而死,莫要說你,就是本官也無法向陛下交代,到時候趙恪也只有死路一條!”

    “請大人見諒!”

    龔長林的雷打不動讓陳志斌心中更惱一個嘴巴直接扇在他的臉上,但龔長林還是不肯讓步最後陳志斌只能威脅他身後的侍衛道:“爾等聽清,

    若再敢阻攔本官一旦有事,當問爾等死罪,還不讓開!”

    果然,他這麼一說,那些侍衛們有些動搖了,龔長林見此心下一橫,竟一把推開陳志斌,同時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誰敢退步,立斬不饒!”

    僵局!

    陳志斌是從大風浪中爬出來的,就看此刻他上前一步眯着眼盯着龔長林道:“在本官面前露刃?好啊,看樣子你是非要如此不可了,好!你不必把你的官威撒在他們身上,你若有膽,就把這刀,刺進本官的胸膛!”

    說着,他又往前逼近了兩步,而龔長林雖然沒有說話,可整個人卻在後退,直到他退到了校場大門處的時候,終於,他不再退讓了。

    但陳志斌還在向前逼近,龔長林的刀已經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兩人此刻都不由的倒吸冷氣,正待此時,不遠處一隊飛騎到來,領頭之人大嚷道:“速速住手!聖旨到!”

    一聽聖旨,雙方頓時罷手,而此時那一隊人已到他們面前,帶頭大嚷的那個乃是趙飛揚。

    陳志斌此時見他方要申飭,可此刻就聽那邊有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陳大人,陛下聖諭,還不跪下?”

    陳志斌看去,那聲音的主人正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大總管李公公。

    一見此人,陳志斌那還能咋開口呢?頓時跪倒在地,李公公點點頭,而後又衝着其餘衆人道:“爾等還不跪下。”

    衆人皆跪,高呼萬歲。

    李公公這才道:“聖諭下,茲經武之日起,整軍大小事務皆交由趙恪獨斷,朕已聞此間所生之事,三思之後,朕意決,仍應將此事交予趙恪處置,其餘各部、各司官員人等,皆不可插手,欽此。”

    “陳大人,接聖諭吧。”

    陳志斌恭敬接過,而後道:“臣,陳志斌謹遵聖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大人快起來吧。各位也都起來。”李公公一笑,“陳大人,咱家臨來前,陛下曾對咱說,經武校場出了此等之事,陳大人您必然到此以察此事,所以陛下要咱家看到您的話,把您請進宮去,陳大人您每日操勞,陛下請您保重身體,在宮內設下了參雞湯一盅,待大人您同飲;陳大人,隨咱家進宮吧?”

    陳志斌還能說什麼?

    陳志斌無話可說,只能帶人離去,直等到衆人散去,趙飛揚這纔看見龔長林已是汗流如漿,即便穿着鎧甲仍可看到他那溼透的袖袍。

    “龔大人,趙某多謝了!”

    龔長林此時也免了俗禮,收起利刃,長出口氣,“如是大人再不回來,我可真就難辦了。”

    “此間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咱們去喝酒。”

    “慢着。”

    龔長林道:“大人,能完此事絕非我一人之功,衆人也有功勞。”

    “那是自然。”趙飛揚道:“我正要謝過他們。”

    “哎。”龔長林說道:“大人,這些兵卒衛士都是你的標下,謝就不必了,還不如給這些傢伙一點實在的好。”

    “好。此次之事,幸得衆位鼎力,本官自不會虧待各位,稍後本官便命人與各位每人一封銀子;所有軍士今日開宴,一應費用由本官承擔。”

    “謝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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