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卿不必在此呼罪;平身吧,有些事,朕會說明白的。”
待衆臣起身之後,就聽皇帝道:“天門坪提督何在?”
“臣,趙恪在。”
“把你抓到的人,帶上來吧。”
趙恪頷首,對外傳後,由羅通帶人押解一犯人進入大殿。
“末將天門坪副司羅通,拜見陛下。”
“平身。”皇帝指着跪在地上那人道:“各位愛卿,這個人有誰認識的嘛?”
大臣們看去,盡皆搖頭,可此時卻無人注意到,面色如常地陳志安頭上卻已有冷汗流下,而陳兵部雖未如此,可臉色也變得難看非常。
此人,正是陳志安地一個家奴近人!
“都不認識?”皇帝更笑,“趙愛卿,你就將如何抓到此人地過程,說給衆愛卿聽聽吧。”
趙飛揚受命,即刻將約定好地故事說了出來,衆臣聽過,不由一片譁然。
“好了。”
皇帝聲如凜冬風雪一般,道:“d都聽到了吧,這樣的事,宛若話本一般,若非親耳聽到,誰敢相信?哼,我大梁竟出現了此等之事,該當如何?”
衆臣忙道:“查明真相,嚴懲元兇!”
此時,韓直出班,“陛下,臣以爲該將此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韓大人所言不差。”
已經被擢升爲督察院僉督御史地林意深出班來駁,“此人正當挫骨揚灰,可大人難道真的以爲此事背後並無人推波助瀾嘛?幕後黑手,絕非此人。”
“原來是林御史。”韓直面色不善,“下官只問御史大人,難道此等之輩不該殺嗎?”
“殺與不殺,乃陛下所定;本官之以爲此事,需調查清楚方好。”
韓直被他駁地說不出話來,這時候皇帝才道:“二位愛卿之言,皆合朕心意,不過林愛卿所言不差,此時還當查明地好。”說着,皇帝轉視陳志斌道:“陳愛卿主掌兵部,前夕用兵所生之事,愛卿難道無甚話說?”
陳志斌出班,“陛下,臣以爲此事當交予刑部着人深入調查,三法司會審,臣兵部全力配合。”
“僅此而已?”
陳志斌頷首,“陛下,兵部主管舉**務之事,凡與兵有關聯者皆屬臣責,然此間事,需調查取證,這便不是臣之所能。”
皇帝點點頭,又對趙飛揚道:“愛卿之意如何?”
“全憑陛下。”
皇帝一笑,“如此,朕以爲此事就不必交由刑部、三法司處置了;陳愛卿,你爲兵部主官,此事又生於兵戰之時,朕看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調查,務必查出幕後真兇將其繩之以法;且不論牽染出何人,係數捕獲,不得容情。”
“臣,領旨!”
見他應承下,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囑咐道:“愛卿啊,此間事,切記朕之所言,無論牽扯出何人,一體捕獲。”
“陛下放心,臣盡知之。”
朝散之後,陳志斌沒有去衙門上差,而是直接回到了家裏,他知道陳志安必然會來找他,果不出所料,他才
“族弟,禍事將近!”
陳兵部搖頭,“兄長此事,爲何不與我商量一下?”
“這個......”陳志安嘆息着搖起頭來;“此時若說這些,還有什麼必要?族弟啊,此間事當速做決斷。”
“族兄。”陳兵部嘆了一聲,“你意如何?”
“老辦法。”
“不可。”
陳志斌道:“陛下今日將此人叫給我,恐怕已知曉一切,趙恪可不是一個渾人,若非調查清楚了一切,他絕不會把你地那個家奴送到朝堂之上。”
“那該如何?”陳志安道,“陛下將此事交給豈非不就是要你了斷的嗎?怎麼了斷都是了斷,難道你真的要查下去?”
“兄長你爲內府總司臣,怎會如此不解陛下心意呢?”陳兵部尤爲無奈,“陛下將此人交於我手,只爲了警告我陳氏一族,其實此事大可不必追究下去,陛下也無此意,可還是要調查下去,而且一定要拿出一個可以服衆的結果。”
“爲何?”
“陛下之心瞭然,趙恪心內清楚,你說,陛下是要讓我給誰一個交代?”
陳志安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他道:“可恨,可恨!一個趙恪竟讓蘇定方再回巔峯,未曾舉國開戰,便無武安君、大將軍、大司馬、太尉四軍職,上將軍以是最高武官,陛下是要藉此事向蘇定方遞送情誼了?”
“沒錯。”
陳兵部非常肯定,“不僅如此,那趙恪也是陛下要拉攏之人,此事難辦。”
“你可有什麼辦法嗎?”
陳兵部說:“皇帝用意既已明確,無奈何,棄車保帥吧。”
“你要棄何人?”
陳兵部不語,而是在桌上劃出一個名字......
自被拜爲上將軍後蘇定方也忙碌了起來,講真他雖然覺得疲憊,可每日卻都精神十足,對於他這個賦閒多年得老忠臣而言,再無什麼比這更好得了。
蘇夫人端着一碗薑湯送了進來。
這是蘇定方的習慣,他青年時曾多次統兵進入北疆外寒冰之地禦敵,身子受了寒氣,故此平日裏也要飲些薑湯暖身。
“老爺,時間不早了,喝點薑湯吧。”
蘇定方一笑,“既然時間不早了,你爲何還不去休息?”
“老爺尚未休息。”
“幾十年了,你還是如此啊。”看着髮妻,老將軍眼中有着非同尋常的目光,“從我年輕時你便是如此,到老了也不肯改改嗎?”
“改不掉了。”
蘇夫人放下薑湯,老將軍一面飲着,又道:“趙恪回來了嗎?”
“回來了。”
“還住在那個小軒中?”
蘇夫人頷首,“我曾讓萱兒提過幾次,可他沒有搬出來的意思。”
“錚錚鐵骨卻用在了兒女情長事......唉!文人氣節啊。”蘇將軍嘆息起來,“他一直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我看他對萱兒似乎也有幾份好感了,咱們這做父母的難道不該幫上一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