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直看到陳志斌手中之物時,頓時面如彩色,死灰一般!
“大人,這......”
陳兵部搖頭嘆息,“韓大人,原本無須如此的,只奈何這件事本部卻不知曉,既然東窗事發,自然要有一個交代。”
“大人!”
韓直差點跪下,“這事於我無關啊!”
“我知道。”
陳兵部依舊嘆息着道:“可石玉之分,難道韓老弟也不知曉?”
話說到這,韓直已全然明瞭;看着陳志斌猶豫了片刻後,韓直忽然大笑起來,“罷了!罷!既如此,下官只有一語。”
“講。”
“我那兒子還在南延線上,希望大人找個機會,調他回來;南延一線,酷暑毒炎他從小身子弱,經不起折騰的。”
陳志斌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一份剛草擬好的文書給他,看過後,韓直不由點了點頭,從此心中牽掛全無。
“大人,如此下官就告辭了。”
“韓大人慢走。”
皇帝還在御書房內,自從蘇定方平叛歸來,確實讓整個國家都有了新得氣象,原本嘈亂的南方一線,也變得安靜多了,皇帝正有心思按照趙飛揚之前與他進言的國策對南方部落進行聯通。
“陛下。”
突然,門外有侍臣道:“兵部主事陳志斌大人急報。”
“恩?”皇帝擡頭,對李公公說:“去問問什麼事。”
片刻後,李公公回覆道:“啓奏陛下,兵部陳大人急文,兵部下屬韓直大人,在公署自縊身亡,留下絕命書一份。”
“什麼!”
皇帝拍案而起,“韓直死了?因爲什麼?”
“陛下,這是韓直的遺書。”
“朕不看!”
皇帝怒髮衝冠,“去,把陳志斌給朕叫進來!”
“諾!”
“臣,兵部尚書陳志斌,參見陛下。”
皇帝冷笑,“陳大人,剛剛韓直的那份遺書朕還沒有看過,但朕若猜得沒錯的話,上面必然寫着與那件事有關吧,對嘛?”
陳志斌跪在地上,忙道:“陛下說得不錯,臣也想不到那件事竟然與韓直有關。往日中韓大人一向都是......”
“一向都是對你的政令,唯命是從,對嘛?”
“臣有罪。”
皇帝冷笑:“你無罪,陳愛卿怎麼會有罪呢,朕不過是太爲氣憤了而已。”說着,皇帝又道,“愛卿此事,相比已經可以結案了嘛?”
“若陛下無異議,臣想應該可以結案了。”
皇帝點頭,“就這樣算了,這件事不要存檔在刑部,以兵部檔的方是進行存儲,除非是朕,否則任何人不得取閱,當然這份文檔也不能被銷燬或丟失。”
陳志斌忙頷首答應,“臣謹遵陛下聖諭。”
“好了,你回去吧。”
“臣,告退。”
陳志斌走後,皇帝面色更爲凜然,略微猶豫後吩咐李公公與自己更衣,他要
去天門坪大營一趟。
天門坪提督趙飛揚此刻正在檢視剛剛操練過的兵馬,不得不說,羅通在這方面當真是個天才,與龔長林更是默契無比,才個把月的時間,這羣被收編的俘虜,除了耐力上之外,其餘各項都已然可以同皇家禁軍相比。
“大人。”龔長林道,“這到時要說都是羅大人的功勞,若非是他,僅下官,絕做不到。”
“羅通嘛?”
趙飛揚笑着說,“我也沒有想到,在家裏訓練幾個家丁都要數月,哪成想在這經匯如此神速;我看還是長林兄的功勞。”
羅通也道:“沒錯,訓兵之事龔大人於我良多幫助,我不過僅是傳遞一些技擊方法罷了。”
三人說到這裏不由一笑,而此時,就聽不遠處有人道:“你們三位倒是真客氣啊,若是朕來看,此間之功爲三位共有。”
衆人知道是皇帝來,忙跪倒在地,“臣等叩見陛下。”
“愛卿平身。”
皇帝道:“朕今日來此,就是想看看天門坪的軍質,果然,令人開眼。”
“臣等必不辜負陛下苦心。”
皇帝很高興,“好,你們二位繼續練兵;趙軍門,隨朕來。”
趙飛揚公堂,此時這裏除卻他們二人還有守在門口的李公公外,方圓百米盡無行人。
皇帝掏出韓直的那份絕命書叫給趙飛揚,“你看一下,就在剛纔,兵部已經將陳宜津的案子結了。”
趙飛揚非常出乎意料,“這麼快?”
“是啊。”皇帝嘆息着道:“這是唯一留下的東西,你看看吧。”
趙飛揚看後不由冷笑,“看來陳家的手段果然厲害,一個畏罪自殺的韓直,再加上那個將要被處斬的陳宜津,這件事倒落了個死無對證。”
“是啊。”
皇帝一聲嘆,“越是這樣,朕心中越是不安。”
“我知道。”趙飛揚道,“那一凡兄此次來,不會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件事得吧啊?”
“當然不是。”
皇帝說,“除了這件事之外,我想和兄長出去走走,這段日子,在宮裏太悶了。”
“一凡兄要去何處?”
“我看不如這樣就在京郊處,兄長呈文舉行一個射獵比賽什麼的,屆時我便可以出來透透氣了。”
“如此也好。”趙飛揚道,“本來我也想着最近要全方面的檢視一下部隊。如此也是個機會;但既然說到這裏,我還有一事請一凡兄幫忙。”
“何事?”
趙飛揚一笑,“我想屆時請陛下調集禁軍、在京畿各方隊伍來參與這場檢視,我要讓天門坪的軍人和他們進行比試,擇優劣,檢不足,以此來調整訓練科目。”
“如此甚好。”皇帝贊同他的想法,“如此,兄長你呈文一篇,送到御書房後,我會第一時間進行批示;兄長你真是費心了。”
趙飛揚忙道:“此我直本分,一凡兄既將大營交予我手,自當訓練出一支不敗之軍,以策君安、國安。”
“此事便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