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當趙飛揚聽到前線西關戰線已破的消息時,不由也變的凝重起來,縱然他心中早已有這樣準備,然而這破關的速遞實在是太快了一些。

    “關明呢?”

    趙飛揚的語氣中透着兇狠。

    “侯爺,我不知道啊!”

    那來報信的兵卒已有些不知所措,正待趙飛揚將要暴怒時,突然蘇定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說和,老將軍又對那兵卒道:“去吧,告訴他們,堅守好自己的戰線,皇城、宮內的事情交給我們。”

    “是!”

    那兵卒如獲大赦,連忙走了,而此時趙飛揚轉而對蘇定方道:“岳父大人,我要出去一趟,現在皇城內一定已成嘈亂之勢,我且去處理一番,岳父大人宮內的事情暫且交給您,對了,爲何一直沒有看到明大師?”

    “你且去吧,這裏面我們來處置,至於明聆的身份,等大事過去,你就明白了。”

    “好吧。”

    當趙飛揚來到皇城高牆,他還帶來了陳麒。

    “陳麒?”

    宋若虛此刻面色不善的對他道:“本將之令,你敢當作耳旁風嗎?”

    趙飛揚上前,“若虛將軍,陳麒是隨我前來的;如今情況如何?”

    “皇城內西線伏兵正與陳廉叛軍激戰;陳家陳羽環等,尚且還在宮外盤桓,目的不明。”

    趙飛揚頷首,“如此一來,只怕決戰拖不過天明就會開始,四門之地就交由將軍了。”

    “侯爺放心,我與衆將士必已成仁決心待之。”

    宋若虛的話,給了趙飛揚很大的底氣,他道:“將軍如此,乃國之幸爾。”

    “侯爺。”若虛將軍道,“我看您現在應該回到皇宮內部去,陪着陛下,外圍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宮內衛戍雖然嚴密,可仍要小心,一百七十年前,曾發生過宮內內臣叛亂之事,前車之鑑當小心不可重蹈覆轍。”

    “將軍放心。”趙飛揚道:“宮內事務自有岳父大人主持;你且開西門,放我出去一趟。”

    “侯爺說什麼?”

    宋若虛雙眉一立,道:“如今之局,侯爺要出宮門,是爲何意?”

    “將軍不要誤會,只開一角,我有要事。”

    看着趙飛揚宋若虛猶豫了很久,方纔點頭。

    陳麒被留在了宮門之上,趙飛揚率自己的親衛出離宮門後便對僞裝的陰無常蓮花姬聽道:“你速去調暗衛前來;在西門處,截殺陳家死士,趁他們尚未進攻,下下手爲強,不要戀戰,能殺則殺,萬不可出現損失,人手對咱們非常重要。我在聽雨閣等你。”

    “諾!”

    陰無常隨去處置此事,而後趙飛揚等人飛馬趕往聽雨閣祕地。

    陳淵和憐兒都還在牢房中兩人終於見面了,這地方殘酷的刑罰再一次讓憐兒的衣服上血跡斑斑,陳淵也終於明白了,在一些時候趙飛揚得心,才真是寒鐵鑄就的。

    外面的情況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的保身之法既已破滅,又何必再爲此等之事擾心?

    只要能夠和憐兒在一起,也就好了,到了這個時候再多的心思也成空白,感受人間的溫存纔是他想做且能

    做的。

    喀拉拉!

    門鎖打開的聲音攪亂了此間的沉浸,而當他看到趙飛揚的時候,終於森然的冷笑顯出,他彷彿是一匹給囚在籠中的殘狼!

    “年兄,你們陳家果然厲害,牽一髮而動全,如今雖然戰事只在皇都內外展開,然而全國的兵馬皆如臨大敵,風聲鶴唳甚之;這個局面你沒能親眼看到,真是可惜。”

    “趙恪,你莫非是來取笑我的嗎?”

    趙飛揚搖頭,“年兄不必如此說;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怎麼樣,隨我進宮吧。”

    “進宮?”陳淵笑了,“你不必想着以我作爲條件,在必要時刻來制約陳家,你錯了,老祖宗的心性想必你也見識過了,這樣的時候他如何會在乎我啊。”

    “不,我是想讓你去見見陛下。”

    陳淵搖頭,“不,我只想呆在這;我對你說過的的讓我配合你不是不可能的,然而你是怎麼做的?”

    “我做了什麼?”趙飛揚的眼睛飄到憐兒的身上,道:“你說的是她嗎?”

    “對一個女子用此等酷刑,你真是磊落君子啊。”

    陳淵的眼中,兇狠的目光甚至已隱成青綠顏色,那份恨已撼動肝膽,觸及心脾。但趙飛揚知道,陳淵所以如此,因恨而非恨。

    “年兄切莫如此,不要逼我。”

    “你想幹什麼?”

    趙飛揚道:“我帶你去見陛下,不要抵擋,你若抵抗每一次便對此女鞭笞三十,三次之後,我便立刻處死她,若你死,我會將她鱗剮車裂,不要以爲我在嚇你,年兄之重要,恐你並不自知。”

    雖然趙飛揚的語氣平淡,但陳淵的目光卻沉了下去,因爲他知道這並不是一個脅迫或玩笑,趙飛揚的手段和心性陳淵在看到憐兒刑後的時候就以明瞭。

    “好,我跟你走,但是我想知道你,你要我去到底是爲了什麼,趙適與我見或不見並沒有什麼區別。”

    “弄錯了。”趙飛揚道,“其實我還是不想讓你死。”

    “他不會放過我的。”

    陳淵的臉上帶着幾分無奈,“你若是爲了救我就大可不必了;其實我教你,你可以把我擺在皇宮門口,等大老頭子來的時候把我活剮了,我相信那還多少會有一些用處。”

    “不必說。”

    趙飛揚擺擺手,已經有人打開了牢門,“走吧。”

    陳淵起身,卻不肯出去。

    趙飛揚道:“你這不怕我把她殺了?”

    陳淵搖頭,“你先放了她,我就跟你走。”

    還不等趙飛揚開口,虛弱的憐兒卻說:“我要和你在一起。”

    陳淵看着她的臉,不忍的道:“這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機會,跟着我你只有死路一條。”

    憐兒卻很堅決,“若如此,我寧願撞死在這!”

    話音落,憐兒竟真掙扎着就往牆壁撞去,或許是因爲刑訊太過殘酷,將她那嬌弱的身體摧殘如此,還不等她撞到牆壁上,整個人就已跌在地上,這一摔,摔得她猛咳不止,牽連着剛纔閉合的傷口再一次裂開,身上幾處都在流血。

    “憐兒!”

    陳淵一把抱住了她,眼中皆是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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