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六3章

    面對穆紫衣的狂言,羅通也是心火上涌,手中劍不由指向其面,“穆公子,既然有意賜教,何必再等?”

    “羅將軍。”

    穆紫衣笑了,“切磋,和拼命是不一樣的。”

    “說得好。”

    趙飛揚並不願意事情變得如此,當即上前,“穆公子,其實我之狂言,實因貴方詭異,方纔如此;請問公子,既然莊園名爲‘歸蝶’卻不知怎麼會在所有的裝飾上都以蛾作蝶呢?”

    “侯爺是爲了這個就要燒我的莊園嗎?”

    “請公子指教。”趙飛揚笑道。

    穆紫衣也笑,然而臉上的神情卻有所不同,“要是如此的話,倒還真是不怪侯爺你,確實這地方叫做歸蝶,然而所篆刻的紋飾都是蛾,只是那些蛾子難道侯爺就沒有開出什麼不同嗎?”

    說着,他引着趙飛揚走到莊園外的一處柵欄邊上,用手指着上面的紋飾道:“侯爺仔細看看這蛾可有什麼不同嗎。”

    趙飛揚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了問題,原來是這蛾子的兩邊翅膀雕刻的深淺不一樣,按說這應該是正常的,只是趙飛揚眼尖,看到了那深淺區別的根源。

    “原來如此。”

    趙飛揚此刻恍然,說着,還扯了扯自己的斗篷,“原來這莊園原本的紋飾所篆刻的是蝶,後該爲蛾,只是公子爲何要如此呢?相比這其中有一定的原因吧?”

    “原因當然是有得;而侯爺的疑惑我也給瞭解釋,只是不知道侯爺的解釋如何呢?”

    趙飛揚脫口迴應,“公子,只是我們這一行道此,本是打算借宿的,然而見到貴方名實不符,且覺詭異,方纔由此之言,還望公子勿怪。”

    “如此說來,到還說的過去,既然如此的話,侯爺可願入莊去,喝點溫酒,聽我說說這莊園的故事?”

    “如此,多謝公子了!”

    穆紫衣當真是一方的豪富,就是這一桌子家宴,沒有千銀是絕對準備不下來的,乾鮮的頂級鮑參翅肚外,還有花膠、龍鰲、飛龍、雪雞,上好的雪地鹿肉,磊石崖的岩羊。

    各色的點心、蔬菜還有珍奇果品應有盡有,真想不到這樣的一個莊子裏面竟然還會有這許多好東西。

    當然,最好的還是酒。

    穆紫衣果然所言不虛,這裏的美酒至少都是酒海陳藏百年以上的醇味,不需要喝,只要聞一聞都會引人入醉。

    “穆公子,今日之事說起來都是因我而起,我敬你一杯。”

    蘇雨萱端起酒杯對穆紫衣說道;穆紫衣一笑,卻不肯受,“夫人,既然誤會都已經解釋開了,有些話就不必說了,再說了您是侯爺夫人,這一杯酒我素衣白身之人,受不起的,所以還請夫人不要客氣,今日盡興纔是最好。”

    “穆公子果是境界之人。”

    蘇雨萱也不多說什麼,從而落座,在酒宴上趙飛揚才知道,原來這山莊裏面除了穆紫衣外,還有七八個下人,十幾個侍女,但是卻沒有女主人。

    可是從現在來看,他應該是個君子,而且家境殷實的很,一直未婚,不知何故。

    等到酒宴散去,所有人都去休息之後,趙飛揚則和穆紫

    衣坐在了莊園後山上的石基臺上,兩人面前放着狻猊爐,青銅釜,一味很獨特的果子茶正在緩慢的釋放香味。

    趙飛揚看着莊園上的天空,緩而開口,“穆公子,我一直沒有提起所謂,這莊園的故事要是公子方便的話,還請說給我聽。”

    “侯爺,其實,你看到的那些紋飾,實際上是我家族的一段血淚啊......”

    如穆紫衣所言,他家祖上本事外族之人,世居西方寒涼之外,這歸蝶山莊,是七十三年前建造的,那個時候這莊園的主人,是他的祖父,他們一家人是爲了避禍纔來到此地,而後一住就是七十多年,當然了,他的爺爺早已仙逝,而他的父親也在八年前因爲一些事情而意外身亡。

    關於這一段他沒有說的太過詳細,趙飛揚也不好問。

    而就是在他父親去世之後,穆紫衣方纔叫人將這地方的所有雕刻都改蝶爲蛾,因爲到了他這一帶,已經對不起所謂蝶的圖騰。

    聽過他之所言,趙飛揚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公子之家相比牽扯了一些特殊的祕密,也是辛酸之人啊。”

    “當然辛酸。”

    穆紫衣此刻不覺呻吟起來,“侯爺,其實到了我這一代,我已經放棄了。”

    “放棄什麼?”

    “放棄迴歸故地,那裏,這裏,還有那我從未去過所不知的遠方,似乎並沒有一處是我的家。”

    “對不起。”

    穆紫衣搖搖頭,轉而笑之,“好了,辛酸往事既然都說過了,我們就來嚐嚐這果茶吧,這是我們老家的味道,不知道公子是否喝的習慣。”

    果茶的味道,和平常的茶,味道確實有很大的區別,而且在這一道果茶裏面,穆紫衣還特意的加入了一些烘熟的薏仁蓮子,以及翡翠色的粳米。

    這茶的味道清奇古怪,卻又引人入勝。

    “好茶。”

    “好茶?”穆紫衣脫口說道,“只要侯爺喜歡就好,我害怕這味道侯爺無法承受。”

    “不,這異域風味果然非同尋常。”趙飛揚放下杯子,“不知我是否可再飲一杯?”

    兩人就這樣,飲茶交談,一夜過去,竟不自知。

    到了第二天明,趙飛揚方纔睡去,因爲他與穆紫衣很是投緣,在穆紫衣的邀請之下,他決定在這裏多住幾天。

    趙飛揚在休息,蘇雨萱自然陪在身旁,可是那一直都憋着和穆紫衣一教高下的羅通正好抓住了機會。

    “穆公子。”

    “恩?”

    放下手中的竹簡古籍,穆紫衣笑了,“羅將軍,不知羅將軍到此可有什麼指教?”

    “指教?”

    羅通搖搖頭,“指教沒有,我是來與公子切磋的。”

    “莫非是將軍還在爲了昨天的話,而生怒?”

    羅通道:“當然不是如此,羅通是一個粗人,恬爲將軍位,只是昨夜公子說過的話,讓羅通心中激盪不已,真的很想試一試公子家傳之絕,不知公子肯賜教否?”

    眼見羅通這般,穆紫衣略猶豫了一下最終頷首:“好,既然將軍有這個雅興,在下自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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