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飛揚接到北地方面的彙報時,皇帝也同時得到了北方的戰報。

    御書房內,此時的氣氛有點壓抑,因爲在場的李公公能夠感覺到皇帝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沉重之氣。

    這份戰報,對於皇帝來說,實在是太重了一些。

    終於,當皇帝起身的時候,李公公這才走上前來,“陛下,這份文書您已經看了好久了,木已成舟,日後的一切都要看趙恪爵爺那邊是否預料準確了。”

    “朕雖然相信兄長,然而這一步也實在是風險太大了一些,真的一切都如兄長所料,那麼最好不過,然而若是有所不同,有所變化的話,那麼會發生什麼就太危險了一些。”

    “陛下,其實老奴以爲,這一層次趙公爺的判斷應該不會出錯。”

    “哦?”皇帝笑了,看着李公公問道:“此話怎講?”

    “因爲這一次北地提督實在是太順利了一點,匈奴兵馬在潰敗之昔,竟然放棄了逃生而是拼死一戰,由此就可看出,他們的目的。”

    李公公的堅定語氣,讓皇帝釋然,不覺鬆了口氣,“如此的話,最好不過了;可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兄長那邊不是也有北地備戰的文書嗎,但是現在兵馬調動還未完畢,朕不太清楚爲什麼兄長會提前啓動後續的計劃。”

    “想必公爺有自己的打算吧,他是一定會有理由的。”

    “如此的話,我看咱們在這裏亂猜也不合適,莫不如請兄長進宮來,詳細講解一下,公公以爲如何?”

    李公公此刻卻搖搖頭,他並不贊成皇帝的想法,“陛下,其實老奴以爲現在並不適合來做這樣的事。”

    “說得對。”

    此刻,皇帝醒悟過來,隨即一笑,“好吧,看來朕還是有些多心了;好吧,公公那就準備一下,咱們出宮。”

    “陛下要出宮去?”李公公點點頭,“那麼老奴這就去準備,不知道陛下這一次可是要去找畫練小姐嗎?”

    “是啊。”

    只要一提起師畫練來,皇帝的臉上就會露出一種非常特殊的神情,“好久沒有見到她了,這次去應該和她多說說話纔好;公公去準備一些好酒好菜,然後挑選幾匹繡緞再拿兩件玉器帶着。”

    “老奴遵旨。”

    畫舫巨大原本如此的水道並不適合這般巨大的畫舫停泊,然而皇帝爲了師畫練竟然派人提前拓寬了水道,並且將內河的水位生生提高了三個點。

    這一切,竟都只爲了一個女人。

    坐在畫舫中,與美人共享佳餚美酒,對於皇帝來說,這是他最爲享受的時刻,坐在對面的那個妖嬈女子,令自己魂牽夢縈,此時此刻,他已得到些許滿足。

    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一餐,沒有太多的話語,兩人喫着,喝着,同時皇帝也希望着時間的靜止。

    然而,時間終不會停止,當這一餐結束,師畫練不覺開口,“一凡公子,多謝您的款待。”

    “這是什麼話”

    皇帝擺擺手,“這可是小姐的家啊,說起來也是小姐款待在下才是。”

    “公子這樣講的話,讓畫練如何自處?”

    說這話,師畫練臉上更露出一份媚態,皇帝不覺心中更悅,竟然起身坐到了她的身旁,一隻手也落在了她的腰身上,若是放在往日,畫練一定會拒絕,但是今天不知怎麼,她竟欣然接受,反而還有幾分隱晦的迎合。

    這讓皇帝欣喜若狂,但他還在剋制自己,讓內心的情緒不會暴露出來。

    許久的沉默,這是皇帝的享受。

    然而片刻之後,皇帝還是開口了,“以後,我可以稱呼你爲畫練嗎?我覺得咱們兩個也許應該走得更近一些,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姐未婚,我想我應該也有機會,或許今日之言十分唐突,然而我卻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說出口爲好,一直隱藏在心裏,或許會讓一段緣分失之交臂。”

    這一番話,讓師畫練的臉上掀起一模緋紅,沒有聲音的迴應,當佳人頷首的剎那,皇帝更就覺自己已在雲端一般。

    “一凡公子。”

    忽然,師畫練對他問道,“前些日子,在商市街上,我去爲果果買東西的時候,遇到了飛楊公子,真想不到飛楊公子這般年紀竟已成婚了。”

    “這個啊......”

    皇帝此刻有些尷尬,畢竟他也有自己後宮佳麗,所以不好開口,但所幸師畫練並沒有過多追問下去,反而說起了那天的情況。

    當一切說完,師畫練又問道:“一凡公子,其實我一直都很疑惑,從那天見到飛揚公子的時候,就覺得他並非常人,尋常人家怎麼會有那般陣仗呢?”

    皇帝一笑,“原來如此,其實你不知道,咱們這位飛楊公子還真不是一般人,然而他的身份嗎,暫時還不好說出。”

    “那麼一凡公子可能說說自己身世嗎,我覺得公子您更不是尋常人。”

    這一次,皇帝臉上閃過一抹驕傲,“其實我也不是什麼特殊的人,只是一個擁有很大家室的人。”

    “很大家室?”

    皇帝頷首,他並不會多做解釋,什麼時候師畫練與他進宮,他纔會將自己的一切告訴她,當然只是他的身份,而非祕密。

    皇家辛祕,一向都是絕密。

    師畫練很聰明,見皇帝如此,她不會多問下去,轉而一笑,輕輕的掙脫皇帝的“束縛”,站起身來,“公子,其實我明白公子的心思。”

    “哦?”

    皇帝的目光飄向她,“小姐知道我的心思?”

    “是的。”

    師畫練頷首,“其實公子之心已很明確,若說我還是不知道的話,那豈非畫練是個傻子?況且自從與公子相識,您對畫練如何,我心中清楚的很,可公子知道嗎,爲何畫練不肯點破這一層關係?”

    “小姐爲何?”

    師畫練嘆了一聲,黯然非常,“其實畫練並不是個乾淨的人,祖上的罪籍是畫練一生抹不去的污點,公子乃是人中龍鳳,畫練又如何能夠讓公子蒙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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