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眼見前方開戰,趙飛揚心火頓生,病彪兒雙眉一凜,把虎槍朝前一指,“國尉大人,我們還不動嗎?”

    “不行,再等等。”

    “恩?”

    趙飛揚晃着腦袋,不錯眼珠地看着前方戰場,“現在還不是咱們動手的時機,我先寫滾雷開能夠處理好現在的情況;我更擔心的是劉狺那個混蛋。”

    “大人,莫不是劉狺會扒籠倒灰嗎?”寧軎冷言。

    “不知道。”

    說完這句,趙飛揚便不再說什麼了,前沿的戰況,還有那無來由的響箭都是他關注的重點。

    目的明確,那響箭的出現就是爲了迫使他們開戰僅此而已,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搞清楚詳響箭的來源。

    想到這裏,趙飛揚不覺出令,“彪兒。”

    “國尉大人。”

    “我知道你善於登攀,你去順着那個方向查一查,看看響箭是從什麼地方飛來的,我相信你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標下領命。”

    病彪兒當即出發,就看他撒開腿,整個人如一陣旋風般衝了出去,白虎、金彪自然相隨。

    “公子,他去調查了,這邊一旦需要增援,就讓我帶兵上前吧。”寧軎算是毛遂自薦,可趙飛揚卻並不打算這樣做。

    “等等再說吧......”

    趙飛揚的語氣中好像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擔憂,不知爲何,寧軎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位恩人與之前那般有了變化。

    看着他,寧軎想要開口,但最終選擇了沉默......

    皇都!

    與極北那可怕的氣候不同,雖然以如秋日,可皇都還算溫暖。

    “畫練,前夕大婚,朕看你好像並不高興,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嗎?”皇帝挽着師畫練,走在御春園的玉橋上。

    這玉橋就是用南地關稅建造的,通體都是用上好的翠玉砌成,晶瑩剔透,所用的結構皆是榫卯,沒有一根釘子一點黏土,工藝上奪天造化,藝術上,徹地華精。

    玉橋大功告成那天,正是皇帝與師畫練大婚的當天,這樣講了來這玉橋的紀念意義也是非比尋常。

    師畫練搖搖頭,她現在已貴爲皇妃,但看起來她確實也失去了曾經的那份活潑,不知道爲何,自從大婚之後她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怎麼?不想說話嗎?”

    “陛下,臣妾只是有點擔心而已。”

    皇帝快一步擋在她身前,用手輕輕捧起她的臉頰來,“這是怎麼了,你在擔心什麼告訴朕,朕來解決。”

    皇帝的溫柔如水着實暖人心肺,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心事說出,“陛下,臣妾所擔心,其實是極北之地的戰事,還有就是......就是那場大婚啊。”

    “極北之事與後宮無關。”

    皇帝特意加重了語氣,但隨即卻又像是哄着她一般道:“咱們就說說大婚的事吧,是什麼環節上讓你不滿意了嘛?”

    “不是的。”

    說話的時候,她低下了頭,那副樣子更是令人心醉,皇帝真恨不得馬上就把她按在地上吃了,然而他畢竟是皇帝,哪怕是在閨房之內都要保持他帝王的威儀。

    “畫練,把你心裏想的告訴朕,說出來。”

    師畫練的頭此刻更低了,皇帝見此皺起了眉頭,“到底怎麼了。”

    “陛下,臣妾只是覺得,覺得朝廷現在的情況下,如此奢華的大婚,只怕會讓很多大人們對您,對您心生不滿。”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啊。”皇帝一下子笑了出來,“這份錢,是趙恪送給咱們的,無論於公於私我們兩個的關係都非常好,所以這份錢沒有動用國庫一文銀子。”

    趙恪!

    這個名字,讓師畫練心中並不覺忽起一陣難以描述的感覺,似乎有幾分驚喜,又似多出了一抹擔憂。

    “你怎麼了?”

    見師畫練出神,皇帝不覺問了一句,她這才反應過來,只是搖着頭,臉上還帶着擔心。

    “好了。”

    皇帝說着把她的手攥在掌心,“朕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只懂得享受的女子,畫練,這些錢確實是專款專用,當初趙恪將這份錢送來的時候,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是專爲大婚準備的,不過也只有這些,一共七十萬,除了大婚之外,剩下的全都用來修繕御園了。”

    “臣妾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你什麼都不必說。”皇帝一聲輕嘆,彷彿勾起了什麼回憶,“懂嗎,朕當初追求你的時候,其實有一點爲曾說過,在你的身上朕總能覺出一種親切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往事不再提,好了,咱們快走吧,你看那邊的丹鶴已耐不住,你不是就喜歡它們羣舞的場面嘛?”

    御春園內,皇帝和她還在享受着皇室才配享有的歡樂,可在御春園外,程政允和周彥飛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打擾皇帝此刻的雅興。

    “老師,咱們一直等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啊。”周彥飛說着還嘆了一聲,聽起來好像帶着幾分不滿。

    程政允不覺雙眉一皺,如刀的目光直落在他臉上,周彥飛差點就往後退了一步。

    “老師,您這是怎麼了?”

    “以後絕不能在這樣。”

    看着老師,周彥飛突然明白了,“老師之言,學生銘記於心。”

    “這就對了。”程大人面色這才恢復如常,用手裏捋起了頜下長鬚,“老夫還是覺得這件事暫時不要向陛下稟報的好;趙恪在軍前雖然拖延了幾天,但也許他有其他的用意,老夫不是武將,但對打仗也非一竅不通,你要是想利用這一點就來參他,或許有用,但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爲什麼?”

    “不管你做的什麼打算,就算是陛下會允准你的奏摺,那極北的戰事怎麼辦?現在朝上能用的,宋若虛?陳志斌?只怕他們都不合適,現在的軍隊至少半數以上的將領對趙恪尊重非常,這一點,只怕是昭虎都要排在第二,這樣的局面下,臨陣換將,軍隊會怎麼看待這件事?雖說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是......人心、戰意、士氣都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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